火种2
迷途的羔羊还会想着走出，无知的少女只会为了心中的情爱一往无前。翻山越岭，走过天寒地冻，走到路远马亡，看着周围的风景褪色，却依然安慰自己:那是爱啊。 ——因为没有过经历，所以对“爱”的理解，只有那些一厢情愿和另一个人的敷衍。 打零工挣钱，去找甚尔，自愿地和他上床，把钱给男人用来赌博或者干别的事情，再去打很久的零工挣钱。 虎杖悠仁陷入了这样的循环。 没有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真正的爱有责任与担当，有互相的尊重，还有不是单方面的心疼与付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甚尔开始感觉到异样——那还是被合作伙伴提醒的，当时他举着酒杯面朝放着足球比赛的电视愣神。合作伙伴近前他才发现，“想什么呢伏黑！”他回了回神说没什么，脑子里却全是那个粉色头发的身影，拎着便当的，打扫房间的，做饭的，等待的，还有高潮的，熟睡的，所有的样子。于是在下一个虎杖悠仁将要来找他的日子之前，他做了个决定。 虎杖悠仁是那种不会会多管闲事但是一定会见义勇为的人。两个大妈骂街她不会管，但是遇见校园霸凌时她一定会帮助弱者。 ——她就这样做了，在今天放学的路上，看到一群不良堵着一个小学生时。 西中の虎妹出场！抱起小学生，一个侧踹就把一个不良踢飞。 虎妹be like: 阿咧？不好意思但是… 虽然一顿收拾之后混混们全躺在地上打滚嚎哭，但是她还是抱着孩子跑出三条街之外，怀里的小孩出声:“虽然很感谢但是，这边和我家是反方向。” 啊，是这样。 虎杖悠仁立刻把孩子放下来向他道歉。黑发碧眼头发炸成海胆的孩子神色冷漠地说“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虽然我自己也能解决那群人，一直以来也是我自己解决的，但是…这个女生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真的是人类吗。 虎杖悠仁挠挠头，“真不好意思…你家在哪哇，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谢谢你。” 小小的小孩，只到她的腰，背着大大的书包，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转身消失在人流中。 这次去见甚尔，虎杖悠仁特意换上之前打第二份工攒钱买的裙子，里面是一套蕾丝镂空的情趣内衣，虽然它们可能即将变成一次性的用品，但是，多少也算是起了它该有的作用。 今天是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十八岁生日。虽然她在两年之前就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但她还是想姑且纪念一下自己的成年日。 但是却很意外地，看见了甚尔，站在昏黄路灯下的甚尔，低着头，黑发垂着，是少有的温顺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一个小孩站在甚尔高大的身躯后。“嗨悠仁，这是我的儿子，他叫惠。” 儿子？也对，甚尔看起来也不该是年青的独身男性，那他的妻子…哦哦好像是听说过妻子已经去世了，只是没想到甚尔还有个儿子啊…虎杖悠仁如被五雷轰顶，脑子里嗡嗡作响，摇晃着身体脚上发力才勉强站稳。甚尔没注意虎杖悠仁一瞬间的异动，低着头哄那孩子，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出来吧惠，别怕。” 甚尔在床上很少温柔。在床上他的语气和动作只能说是诱哄与蛊惑，平时对于她的讨好也只是平平淡淡的敷衍。虎杖悠仁奉献给他的，就算是捧着一颗心给他，他也肯定是用那多年做小白脸的样子，微微笑着收下，在心里估量价值，有用还是没用。有用的放一边，没用的扔掉。虎杖悠仁算什么呢，算是勉勉强强有点用。虽然很烦，带便当啊，洗衣服啊，做饭啊，就算他说了这些都没必要，可虎杖悠仁还是乐此不疲地，还是表现得很开心很乐意的样子，也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但还是会觉得她有些多事了——在自己有特殊任务的时候。所以给她安排个工作吧，正好… “悠仁，我这几天有些事，麻烦你照顾一下小惠。” 虎杖悠仁勉强地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答应下来。“那今晚…” “今晚我就要连夜出发了。真是很抱歉啊悠仁，临时这样麻烦你。”“哪里的话，没关系的。” 所以甚尔这样做也是因为信任我吧，对陌生人也不会托付自己的儿子吧，只是普通的熟人也不会有这种冒失的请求吧，所以甚尔一定是对我有着爱的吧。 于是她微微蹲下身，“惠？是叫惠吧？”小孩从父亲的背影里走出，熟悉的海胆头，“啊是你呀。来吧，我们回家。” 牵着孩子幼嫩的手，笑着和男人打招呼告别，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往自己家的方向。 男孩沉默着听女生聒噪，偶尔应答一两声。什么小惠真的很冷淡，那群人平时就很坏吗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可以和我说，平时都是自己走路上学和回家吗，吃晚饭了吗。 嗯，嗯，嗯，没有。 女生停下脚步，为这个不一样的答案意外，却又微微笑起来，“想起来我也没吃晚饭呢，那我们去买一些食材回家做饭吧！”走到半路想起来问，“对了明天是周末吧，小惠有活动吗。”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女生又活泼起来，“那我们就多买一些吧！明天可以出去好好玩一天！” 两个人回到虎杖的家里，中途虎杖悠仁还去买了个小蛋糕（因为伏黑惠表示他不爱甜食所以没有买大的）。 “小惠随便坐吧。我去做饭”女生的家很小但很整洁，虽然是很旧的住屋，但是东西却一应俱全。墙上还贴着奖状，祝虎杖悠仁同学吧啦吧啦，多数是体育方面的奖项。 “那是很久以前的啦，大概是国小时爷爷贴的。”端着两碗面出来的虎杖悠仁看到他在看那些奖状，带着笑说。“我也就体育好些啦。小惠应该成绩很好吧，是那种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好学生吗？伏黑惠不置可否。 面很香很有筋道，上面铺了一层rou丝又卧着一个鸡蛋，翻搅一下会发现rou丸子，汤也很鲜，但和餐馆的那种鲜是不一样的。虎杖悠仁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很有期待地问胃口怎么样，“很好吃。”“小惠好会说话哦！”“实话而已。” 是笨蛋吗！根本没有说一些漂亮话吧！ 吃晚饭虎杖悠仁引着伏黑惠去浴室，路上和他介绍自己，我是虎杖悠仁现在十七岁，过几个小时就十八岁啦哈哈，房子是爷爷留给我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这里，小惠来了正好和我一起作伴啦。 伏黑惠敏感地察觉，“过几个小时就十八？” 虎杖悠仁停下脚步，马尾甩了甩，“是呀，”本来想和你父亲一起过的来着。 “对不起。”伏黑惠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干嘛啦。” “为我那混蛋的父亲道歉，今天是虎杖小姐的生日还这么麻烦您，实在对不起。”虎杖悠仁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小孩子面前大哭像什么样子哇。“没有事！虽然但是有小惠陪我啦！快去洗澡啦出来我们分蛋糕！” 虎杖悠仁把伏黑惠推向浴室，替伏黑惠关上门，“等会帮你拿衣服喔，就放在浴室外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伏黑惠答应一声，浴室里水声响起，虎杖悠仁转身离开，视线开始朦胧，眼泪汪在眼里。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海胆头伸出来。 “生日快乐。” “…谢谢！” 还是没出息地在小孩子面前掉眼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