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毒发之时

    夜深露重，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踏破了山间的宁静。

    叶照手持火把，脚步匆匆。那摇曳的火光跳跃着，照亮了叶照面前的一小段山路，也照亮了他有些焦急的面色。

    系统道：“穿过东边那片竹林。”

    “嗯。”

    叶照简略地回应一声，便踏入了那片安静的竹林。

    此时正是白鹭建巢繁育的季节，茂密的枝桠间藏着一个个鸟窝。此时，有的白鹭窝在自己的鸟蛋之上，为即将出世的孩子隔绝夜晚的寒气，有的白鹭蜷缩着了一条腿，稳稳地立在了枝头安眠。

    不知不觉，叶照便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和呼吸，沉默地越过了竹林。

    竹林的尽头是一丛低矮的灌木，叶照寻到了灌木丛的豁口，往外走去。随后，一片寂静凄凉的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泠泠月光洒落在高低起伏的坟包和大大小小的墓碑之上，阵阵冷风吹过，撩动坟头前方的野草，叶影婆娑，像是有人在无声地哭泣。

    叶照神色凝重：“她一个人到这里来……”

    “等死。这里是四周村子公认的风水宝地。”系统依旧冷静地接话，“向前走十米，右手边的第三块墓碑后面。”

    叶照也不再赘言，拔腿便往系统所说的方向跑去。

    终于，绕过了那三个墓碑，叶照看到了池白月。她靠在一个低矮的坟包上，合着眼睛，奄奄一息。在她的身前，是一个可容一人的大坑，坑旁放着一把铁揪——这个坑应该是她自己挖出来的。

    “扣除定位费，10积分。当前积分余额：57。”找到人了，系统立刻按照它和叶照的约定扣除了积分。

    叶照一点儿都不心疼积分，他将火把随手插在一边，快步上前将池白月扶起。

    池白月浑身发烫，像一块烙铁一般烫得叶照心惊。叶照低下头，紧接着他看到她那苍白的脸颊上飘着两抹诡异的酡红。

    “白小娘子……白jiejie……”

    叶照似乎唤醒她，却得不到回应，他罕见地有些慌了神，对系统道：“她现在高烧不断，积分商城里有退烧药和消炎药吗？”

    系统道：“有，但宿主积分不足，而且这些药对她没用。”

    叶照努力冷静：“商城里有医院和医生吗？”

    “……”系统被噎了一下：“这个想法很不错，系统等一下就更新商城。但是，就算有了现代医院和医生，你的积分也远远不够。”这个回答不出叶照的预料。但无论如何，现在他必须要待她去找大夫。

    可他刚想将几乎昏迷过去的池白月抱起，他怀中的池白月便自浑浑噩噩之中清醒了几分。

    “……叶六……？”她气若游丝，撑起无力的眸子瞧着这段时间日日相见的少年，“你……怎么找来了……？”

    叶照见她醒了，还来不及惊喜便急忙回答道：“我听闻你走了，还买了李伯家的一匹马。可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所以去李伯家问了问，却发现那匹马自己回来了。于是我料想你是出了事，所以来寻你。”

    这少年实在聪慧，池白月艰难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寻我……何苦来……”

    她就要死了。

    原本也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死去罢了。

    “白jiejie，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烫？”叶照有些慌乱地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来，“不说这些，你先吃药……”

    “没用……”池白月全身如被火灼，她只觉得呼吸艰难，喘不上气来，“你……走吧……”

    叶照抿着唇摇了摇头：“我不走。”

    看着池白月这样，他的心像是被刀搅着一般难受，他再一次俯下身想要抱起池白月，却忽然被她用力地抓住了衣领，叶照下意识收拢手臂彻底将池白月抱在了怀中。

    但一个濒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叶照十分诧异。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池白月被她禁锢之时居然发出了一声近乎甜腻的呻吟。

    “嗯……”

    她咬着唇瓣，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近似痛苦却又带着别样意味的神情，叶照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团火猛地燃起来了，瞬间便僵硬住了。池白月的手紧紧地抓住叶照的衣领，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隐晦地贴着叶照的身躯磨蹭。

    “……你……快走……不然就……”

    忽然，池白月将叶照压到在地上，她睁开了那双迷离的眼睛，“来不及了……我不想害了你……”

    “……什么？白jiejie，你到底怎么了？”叶照一动也不敢动，仍由她将自己压在身下。

    池白月神智昏沉，道：“……我中了毒……”

    中毒？

    叶照眉毛蹙起，怪不得这些日子怎么吃药池白月的身体都不见起色。

    “那要怎么解毒？”叶照急忙问道。

    池白月低下头看着叶照开开合合的唇，道：“……你……”她忍了那么多次，终于忍不住了。

    guntang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嘴角，叶照微微地睁大了双眼。

    “池！白！月！咳……咳……！”蓝御捂住伤口，呛咳之际嘴角涌出纷飞的血沫，“你骗我……你就这么想拿了我父亲和我的人头去讨功？”蓝御之父的尸体就躺在一旁。

    几滴温热的血溅在了池白月的脸上，她却无暇顾及：“蓝御，你们蛇山寨也骗了我。”

    “大军离城，兴云城防守不及，你们便趁机攻了进来，杀人掠财、无恶不作，还屠杀了城中所有的戍兵和留守的朝廷命官……”

    “那种贪官污吏早该死了……咳咳！死了！是他们压迫我们山越人……咳咳……！”蓝御脸上血泪交加，“杀了他……有什么错……”

    “我说过，只要你们按兵不动，待倭寇剿除，我与裴玉昭回京后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池白月厉声道。

    蓝御痛不欲生，却声嘶力竭地反驳：“你与裴离都是汉人！你们怎会为我们……咳咳……再说……你和他早有首尾，你们一旦回京，又如何会再回来……”这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话。

    池白月没料到他知道了自己与裴离的事，但她也只是神色更冷了些：“执迷不悟。”说完，她手中的剑便向蓝御的身体里进了一寸。

    “呃啊……”蓝御痛呼了一声，嘴角却带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是啊……我执迷不悟……”

    父亲说得对，他是山越叛匪之子，他不该喜欢她。

    他看着面前盔甲上沾满血迹的汉人女子，仿佛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交手，想起了她与裴离暂居蛇山时自己偷听到那些卿卿我我的言语……

    “白月……meimei……”蓝御吐出细弱的气音，忽然抓住了池白月的手臂，“听说……裴离死了……”若不是听说裴离可能死了，他们蛇山寨也不敢攻城。

    池白月那原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上似乎笼上了一层寒霜，她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死了。”

    “好、好……”

    就在这时，蓝御忽然用力地抱紧了池白月，长剑也随之贯穿了他的身体。

    “你……”

    一阵尖锐的疼痛出现在了池白月的后颈处，随之而来的麻痹感让她身体发颤、难以支立，两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是毒！

    池白月瞬间便意识到了此事。蛇山寨的人都擅毒。

    蓝御被长剑彻底穿透、血流如注，却依旧紧紧地抱着她，说道：“呃咳……此毒名为一命孤……毒发时性情大变，唯有与人长期交合方可解之，而作为代价……为你解毒的人便会死……既然裴离已死……白月……meimei……便与我陪葬……吧……否则……人尽可夫……可不是汉人女子……的贞……噗……”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嘴角挂着奇异的笑。

    一口灼热的鲜血染红了池白月修长的脖颈，她眼睛空洞地看着县衙的横梁，似乎没有听见蓝御的话，也似乎没有注意蓝御已经死了。

    “池参将！”

    “池参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来了，池白月才伸出手将蓝御的尸体推开。

    她撑着麻痹的身体站起身来，忽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

    “……白jiejie……”

    “嘶”地一声，叶照的衣领被彻底扯破，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池白月将guntang的脸贴在上面，发出了一声声让人心痒的喘息：“唔……”

    叶照多少有些慌乱了。

    “系统，她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奇怪。

    系统道：“咨询费：5积分。”

    “快说……”

    叶照的上衣都快被池白月扒完了，他急忙按住了池白月的双手。

    “扣除咨询费，5积分。当前积分余额：52。”系统扣费后快速解答了“一命孤”是什么，“……宿主要想好了，你要救她就只有这个办法，而且你会死。”

    一命换一命，还是以交合的方式换……

    忽然，他身下一凉，回过神来才发现池白月又把他的裤腰带解开了。池白月衣衫亦是松散，几乎露出了小半个光洁的肩头。见此情景，叶照还未来得及细想解毒的后果，脸便红一大半。

    系统提醒道：“宿主，她这是强jian，本系统可以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可我愿意。”叶照斩钉截铁地说道。

    系统：“……你会吗？”

    “大概知道。”叶照回答。

    “18禁模式已开启，系统已休眠。”系统立刻选择了休眠。

    池白月早已经十分难受，她双手抚摸着叶照裸露在外的身体，口中又像是在叫叶照的名字：“……叶照……”

    叶照搂着她的腰，心如鼓擂：“白jiejie，我在。我们换一个地方……”这还在坟地呢。

    可就在这时，池白月握住了叶照早就硬起来了的性器。

    叶照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