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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第9节

    第11章

    “能吗?”

    “不能。”

    之前爷爷不会弄,白苏后来接手也没管过。

    李龙听到不能,顿时如丧考妣,手里好不容易能经手几百块钱,结果还没揣热又得拿出去,“怎么就不能呢?不能现在去弄一个?”

    白苏眉心跳了下,“你确定想等我办好了再来针灸?”

    李龙眼角抽了抽:“……现在就扎,随便扎。”

    花钱就花钱吧,总不能让脸一直抽。

    听到他的话,白苏轻抬眉毛:“不会随便扎,只扎地仓、颊车、太阳、阳白、风池、翳风等。”

    李龙听不太懂:“啥?”

    何信为李龙解释:“就是xue位。”

    “噢噢。”李龙的脸又不受控地抽了起来,他连忙按住脸,“医生,能快点扎吗?我太难受了。”

    “小白大夫你先忙,我先回去了。”刘阿婆已经拿到了药,小心藏在菜篮子下面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白苏瞥了眼刘阿婆的背影,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探究,低头帮李龙仔细把脉,脉浮,舌苔薄白,很明显的风寒入体的急状,“之前是不是有耳痛、眼睛震的情况?”

    李龙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有。

    一旁的何信崇拜的望着白苏,小师姐真厉害,一把脉就知道病人之前的情况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帮病人把脉啊?

    何信虽然主背素问,但里面有脉象相关内容,所以平时也要背脉经,也会尝试着给自己把脉,不过只能认出最基本的虚弱。

    白苏注意到何信的眼神,“想试试?”

    “可以吗?”何信瞪圆了眼睛,让他看起来更憨厚了。

    难得遇见一个面瘫案例,让何信感受一下也行,白苏点点头:“你试试。”

    “诶。”何信立即摸了摸,仔细感受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白苏,“小师姐,好像很浅,一下子就摸到了,是浮脉吗?”

    白苏颔首:“举之泛泛而有余,如水上漂木。”

    “好像没什么力。”何信努力回忆着脉经上说的,浮脉主要主表证,多见于外感风寒或风热,“面瘫和风寒风热一样?”

    “空调冷气和风寒差不多。”白苏顿了顿,“但也有细微的差别,他的少阳和阳明的经气明显不畅,不过要等你学会了见多了才能分别出来。”

    何信崇拜地望向白苏,小师姐真厉害,他只能感觉出脉象在表面跳动,至于寸、关、尺哪里不一样,他就分别不出来了。

    白苏笑了笑,他还有得学呢。

    把完脉,白苏开始给李龙针灸,地仓、颊车、太阳、阳白、风池、翳风为主,另配侧三里、上巨虚、灵骨、驷马、通肾xue,斜斜刺入,深刺久留,再内力推动,以达到最好的效果。1

    二十分钟后,李龙脸颊抽搐这个情况停了下来,不过口眼歪斜依旧,但这也让他喜极而泣,“我不抽了?”

    “这就高兴哭了?口眼歪斜还没好呢。”白苏取了针,活动了一下手腕。

    李龙还以为自己好了,“那怎么办?”

    “明天继续来扎针,需要再扎几次。”白苏另外还要开方子,“方子只开一副,两天后再换药。”

    李龙捂着不抽了的脸,“听小大夫你的。”

    白苏提笔开药方,用的是伤寒论里的名方葛根汤,以葛根为君,麻黄、桂枝为臣,再配以白芍、生姜、大枣和炙甘草,“另外何信再称半斤半边风,打磨成粉后给他外敷。”

    李龙心想咋还有外敷的药,这得多少钱?“半边风?”

    “不想要?”白苏语气清冷地提醒:“半边风治面瘫、偏瘫、四肢麻木都不错。”

    “要。”李龙连忙说道:“多称点,半斤我怕不够。”

    白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何信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

    李龙之所以抠抠搜搜的是因为被老婆管得严,一个月就五十块零花钱,想藏点私房钱都困难,今天来看病给了他五百,要是能刷社保卡,他就能全部攒成私房钱了:“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白苏没戳穿他的心思,将药方递给何信去抓药,她则给李龙写了一个用药须知,“回去后别再受凉,用温水擦脸,外敷的药可以晚上敷。”

    李龙接过纸:“谢谢小医生。”

    听到这个称呼,白苏忍不住皱眉:“你要么称我小白大夫,要么就大夫医生,别叫我小医生。”

    这个称呼总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李龙也反应过来,这喊法不太妥当,结结巴巴的改口:“小白大夫,对不住啊。”

    白苏唔了一声,然后继续帮其他人看病,都是来治风湿病的,还有一个是上火专门来称金银花的。

    这人刚才都得知李龙是吹空调面瘫的,“小白大夫,我有时候手脚也容易麻,是不是也要面瘫了呀?”

    “分情况。”白苏例举了几个例子,“熬夜劳累导致,身体病变导致,还有吃药导致,你们自己比对一下?”

    “我好像是熬夜太多了。”

    “那就多多注意休息。”白苏给这人称了五块钱的金银花,有一小包。

    这人掂了下重量,“还是来医馆买金银花便宜。”

    “医馆的药确实便宜,除了止疼贴。”一个看风湿病的大爷揉了揉自己几近变形的膝盖,“要是能便宜一点就好了。”

    “止疼贴里的药材贵,所以价格贵。”白苏解释了一句,“你们贴了十次了吧?最近觉得效果怎么样?”

    “很好。”大爷神色轻松,全无前些天来时的惨状,前一秒还嫌价贵的他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自己的腿:“才十天时间,我之前疼得没法走路,出门只能坐轮椅,现在走路都不咋疼了,今天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别人看到都问我是不是做手术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手术折腾哦,我就说是贴了膏药,再配上针灸,结果大家还不信呢。”

    “我也是,大家也不信,不信就算了,免得他们来和我们抢膏药。”另一个老头看着又快卖完的一罐止疼膏药,“这次又要卖完了?今天能敷上吧?前几天我来就没敷上,结果回去遇上下雨,又有点疼。”

    “能敷上的,还能敷十个人。”白苏让何信帮大家敷药,自己则继续配药,她一共做了三种膏药,目前止疼贴卖得最好,三伏贴其次,按目前情况开看,她还要多做一点止疼贴才行。

    等病人们陆续离开,白苏半阖上医馆木门,端着药材回后院里泡药磨药。

    “小师姐,咱们现在每五天就要做一大罐。”做一罐得耗费七八个小时,真的很累,不过痛快并快乐着,何信想着每天源源不绝来医馆买止疼贴的人,又忍不住笑起来:“小师姐,咱们干脆光靠卖止疼贴好了。”

    “咱们是医馆,又不是工厂,不能天天卖膏药贴。”虽然止疼膏备受好评,但白苏更想治其他病症,目前来医馆的人都是以买各种贴和调理气血为主。

    “也是哦。”何信憨笑着继续磨药,“小师姐,七月底就能还上货款了吧?”

    “大概吧。”白苏仰头看了看头顶绿荫如盖的大梨树,枝叶间藏满了绿皮梨子,个头不大,还得再长一个月才能吃,“实在不行就卖梨子去。”

    何信望着梨树上挂满的梨子,默默咽了咽口水,这棵梨树结的果子脆甜汁水足,好吃得很呢。

    正当他说留几个时,门外传来隔壁文大妈的喊声,“白苏,在家吗?”

    “在。”白苏起身走到前面大堂,便看到文大妈牵着一个三岁小孩过来了,她知道这是文大妈的小孙子,最近放暑假了,她的四个孙子孙女都来小镇里过暑假了,“怎么了?”

    “你帮我家小宝看看,这是啥情况?”文大妈指着小孙子腿上的疹子,“不知道碰到什么了,一直喊疼喊痒,我以为是蚊子搞的,喷了花露水却一点用也没有。”

    白苏仔细看了看,“是抓什么虫子了吧?”

    文大妈忙问小孙子:“小宝,你碰什么了?”

    小宝年纪还小,嘴里只嚷嚷着痛,什么也说不清楚。

    “他碰虫子了。”小宝的哥哥跑来对白苏说,“有两个夹夹,还会喷水……”

    白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常年生活在村里的何信听完小宝哥哥的描述,倒是有了印象,“小师姐,听着像是夹板子?它喷出的是尿,沾在身上要生疮的。”

    听何信一说,白苏立即想起了夹板子是什么东西,又叫蠼螋,它的毒液的确能让皮肤瘙痒、疼痛和溃烂,“的确是蠼螋尿疮。”

    “尿?”本来就苦着脸的小宝,一听那不是水是尿,嘴巴一扁,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我被喷了好多尿,我不干净了……”

    第12章

    常年居住在大城市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有些洁癖,一听自己被喷了尿,心理防线瞬间破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哥哥,我脏了,我再也不香喷喷的了。”

    “……我也不干净了。”小宝哥哥脑袋嗡嗡的,他的鞋子上好像也被喷了尿,想想都觉得好臭,“奶奶,我不要这个鞋子了。”

    “你妈说这是新鞋,一双好几百块呢,扔了不浪费?”文大妈也没想到一来就玩泥巴抓虫子的两孙子竟然开始嫌弃虫子尿了,“不就是点虫子尿吗?洗干净就行了。”

    小宝越哭越伤心,完全听不进奶奶的话,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我的腿好痛,我不想要了。”

    白苏忍着笑,现在的小孩真逗:“不要腿怎么走路啊?”

    小宝哭着回答:“我自己爬。”

    “我的祖宗诶,胡说八道什么。”文大妈年纪大,比较忌讳,很生气小宝口不择言,轻轻拍了下小宝的后背让他别胡说:“白苏啊,这个要怎么治?好不好治?”

    白苏仔细看了下小孩的小腿,只是刚碰到一会儿,目前只有瘙痒和疼痛的症状,“这个很好治,方式也简单,直接摘点梨叶嚼碎了敷上就行。”

    “梨叶?”文大妈有些发愁,“我们家没有梨树,还得出去找找。”

    “何信你去后院摘点过来。”白苏让何信去摘了梨叶,嚼烂后贴在小孩瘙痒疼痛的地方。

    小宝看着何信嚼碎了往自己腿上贴,更觉得恶心了,不停跺脚想要躲开,还大骂何信坏得很,但都被文大妈按得死死的,还用纱布包了一层,免得掉了:“这小崽子,真是磨人。”

    白苏看着这些捧在手心里的小孩,不由想起穿越后为人治病时遇见的那些小孩,瘦骨嶙峋,浑身是伤,再疼都会忍着,而且对大夫尤为尊重。

    大概就是时代不一样了吧。

    白苏觉得悲凉,却也默默挺直脊背,纵使中医已经逐渐没落,但风骨仍要在。

    梨叶是自家种的,就没要文大妈的钱,她再三感谢后带着孙子离开了。

    等她走后,何信小声嘟囔:“现在小孩被宠得好,一点疼都受不住,小时候我们被咬了从来不哭的。”

    白苏笑笑,以前的小孩皮糙rou厚,身体素质也更好,现在养得精细,反而体质虚弱了一些,也变得容易过敏了。

    何信又说:“小师姐,早知道梨叶能治这蠼螋尿疮,我以前也不至于挠出满腿伤疤。”

    白苏也是跟着爷爷学医才懂的,“其实不止梨叶可以治,鹿角、槐白皮、大麦、蒺藜叶这些都能治,都是效果不错的小偏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本就记性一般的何信连忙掏笔记下来,“小师姐,书里写了吗?”

    “写了。”白苏简单提了几本书,“千金方、本草纲目这些都有。”

    “那我等下翻一翻。”何信拿着小本本认真记录着,深怕漏过任何一个知识点。

    白苏瞥了勤奋好学的何信一眼,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