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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二)

    

娶妻(二)



    虞渊深处原是妖物的老巢。

    万年前,她还尚未参与副本,在陆涟本体还未诞生之时,仙界和妖界有过一场大战。两界都死伤惨重。

    可是在青莲藏书阁的记载中,妖界不应该早就覆灭了吗?万年前,仙界斩草除根,屠戮尽妖界的后患。

    为什么他们会藏匿在虞渊?

    显然虞渊里的妖物无意于冲出虞渊。但是,他们对这个外来的新娘很感兴趣。

    所以这是《外来媳妇本地郎(耽美甜宠版)》吗?

    虞渊时序无差,陆涟对时间的概念并无把握,她被安置在主城最高的城塔里。准确来说是被囚禁。

    陆涟赤着脚,脚踝上扣住的铃铛冰凉,紧贴着温热的肌肤,这或许可以稍稍缓解站在百尺高楼所带来的眩晕感。她已然听到厚重悠长的号角声,但懒得挑起帘子去观望。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此时的情绪,与其说在嘲弄略显忐忑的自己,更多的是一种好玩的好奇。

    未几,门被撞开。“涟......”穿着掐丝金线玄服的少年缓缓走了进来,脚下的玉靴与地板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这是陆涟的新郎,单名一个宴。

    宴是一只妖,万岁的妖。明明是万妖之主,却要一副人类的皮囊。

    宴对陆涟一见钟情,妖化作的少年霸道的占有欲近乎可怕。他不允许任何一只妖借此窥探独属于他的新娘。

    故而陆涟被安置在这里。

    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陆涟喜好珍宝,为了讨好,宴赠予陆涟无数的珍宝。明明有无数的金碧辉煌的珠宝翡翠,陆涟却一眼相中一枚玉佩,碧绿色的绶带。

    但玉佩有结,陆涟解不开,但也一直挂在腰侧。

    陆涟越看越觉得熟悉,却唯独觉得这玉佩熟悉得很,喜爱赏玩。

    这是崔择的玉佩?!

    陆涟捏着这枚玉佩,顿时变了脸色。

    如果她不是一时兴起随崔择进入虞渊,那万年来第一个深入虞渊腹地,成为宴的新娘的就会是----崔择?

    想到这里,陆涟感觉那种熟悉的战栗感席卷全身。

    如果前七世,崔择都是只身一人进入虞渊,是不是意味着他都成为了所谓的妖怪的新娘?而这一世,她的进入改写了这个进程。其实第一个踏足虞渊的不是她,而是崔择。

    会不会这件事和崔择实力大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管宴的新娘是崔择还是她,至少当下已经认定了她是新娘。陆涟就像真正的妖王的新娘一样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如果初开不被囚禁在此,在妖界当个土皇帝应该也挺爽的,陆涟暗暗地想。除开没有阳光容易抑郁,这里的衣食住行已经让她乐不思蜀了。

    而在虞渊,她也神奇地有了和巨蟒沟通的能力,“乖宝,我们应该怎么出去?”陆涟倚在巨蟒的身上问道。

    巨蟒是破例可以近身的。

    “王后,您是宴的新娘   。”巨蟒漫不经心地舔舐着他的尾巴。

    “你难道想要在虞渊待一辈子吗?你不想念青莲山嘛?你不想要到青莲池里沐浴?”陆涟明显感觉巨蟒有了动摇。她继续循序渐进:“乖宝,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在密境,不过只有王可以到达那里。”陆涟好像从巨蟒的神情中见到了揶揄。

    “本尊不可吗?”陆涟继续撒着娇。

    “除非王后拥有王的妖力。”巨蟒不紧不慢地回复道。

    陆涟忽然觉得自己低估了自己灵兽的NPC重要程度,他似乎话里有话。

    “乖宝,那本尊应该怎样攫取王的妖力。”陆涟果断摆正反派的态度,开始玩味地笑笑,是杀,是抢,亦或是......

    “王后只需夺取他的元阳。”

    就这么简单?

    和这个不分善恶,只遵从内心的妖相处甚至比和人相处来的轻松。陆涟说不清对于宴的情愫。总之夺取他的元阳即可。

    宴就像稚童一样,他的笑像是妖界的天,晦暗不明。他而后唤陆涟夫人。

    这本就可笑,夫人?他命令整个妖殿的妖都唤陆涟为夫人,一个被困在一隅的夫人。

    陆涟,暗想,徵终究是妖,不明或是曲解了夫人的含义。

    宴也和人间的少年一样喜闻声色。

    陆涟为他斟满酒,满得溢出来了。宴痛饮数杯,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晕。

    原来妖也会发酒疯啊。宴窝在陆涟的怀里,叫嚣着要陆涟抱着他。

    陆涟倒有几分动容,遂伸手摸了摸他的鬓发。

    于是陆涟在众妖的眼皮子下堂而皇之地抱着宴离开。宴的体温guntang,呼吸却是冷的。他不断地喊着陆涟的名字,艳红的唇瓣不断翕动开合。

    宴喝醉了,告诉陆涟,预言里有不久就会有外界者闯入虞渊,那就是等待了万年的新娘。他如此筹备,不久会设宴举行与她的婚礼。

    陆涟有些难以置信,她试着用神识问他,为什么新娘是我?

    “涟,是万年来第一个外界的,是宴的新娘。”他直直地看陆涟,也或许妖的天性让他不善修饰,不会逃避欲望,直视自己的罪恶。

    “我是你的新娘。”陆涟并没有阻挡宴亲昵的动作,他就好像一只雄兽,不断地侵占、攫取属于自己的领地。“那是不是表明你是我的东西?”陆涟凑到宴的耳边呼气。

    宴显然在慢慢消化陆涟的意思,半晌,他乖驯地重复着陆涟的话:“宴是涟的东西。”

    “那宴可以为我献上什么?”

    “一切。”

    陆涟一步步后退。

    “涟,你害怕宴?”宴欺身向前,他在模仿陆涟,一点点吐出模糊的发音。陆涟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会意这些语句的用法。

    陆涟摇摇头,她试着安抚宴,她轻轻抱住他,“我不会离开你。”

    下一秒,她将宴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