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长大了，皇姐不开心吗？

    姜国都城位于蜀郡，西北环山可抵御外敌，东北夷山隔开楚国，地势险固，又地处盆地，沃野千里，称得上是天府之国。

    皇宫位北，延绵数百里至山腰，再往上山顶处，也有姜君行宫，至夜里，宫内阙楼便点起星星然的灯笼，仰望看去宛如连绵起伏的巨龙，叫人骇然惊闻。

    这是姜国开国皇帝斥举国之力，耗时两代人的心血建造而成，意图流芳百世，以耀国威，谁曾想百姓积苦已久，竟在建成之时造反起义，虽镇压下来，但姜国此后一蹶不振，从此居于蜀中固守荆州，养精蓄锐，以待天时。

    陆溆并无官职，自然不能入内，姜瑛便携带阿羡，乘驷马高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宫门，待她走入明德殿不消片刻，殿中左右案座便坐满，她乃皇室宗亲，自然坐主位之左，此刻主位仍然空悬，众人皆待姜君入座。

    左文右武，殿内皆四品官员以上，姜瑛一眼捕捉到右侧末尾的程青弦，身着交领玄衣，腰勒镶金革带，跪姿端重，腰背挺拔，可见英武非凡，尤其是她的革带边竟挂着姜瑛临别赠送的云团玉佩，这叫姜瑛眸中的笑意更深。

    似是察觉上方传来的视线，低垂着头的程青弦微微抬眼，对上姜瑛直直视线，她一直紧绷的严峻嘴角没忍住扬起，露出灿烂笑容。

    二人在百官宴席上交错视线，姜瑛挑了挑眉毛，做了个打哈欠的表情，又伸手撑着下巴，摆出昏昏欲睡的模样。

    程青弦噗哧低笑出来，眼神亮晶晶的凝视着她，知道姜瑛在说宴会好无聊好困想睡觉，她也无奈，只好比嘴型说：殿下偷溜出去。

    谁知姜瑛眼前一亮，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程青弦心里欢喜，身后的小尾巴甩个不停，哪怕是坐在这里，但姜瑛觉得一旦她能动了，定然会狂奔到自己身边，叫自己摸摸她的脑袋，然后热情的讨吻。

    想到这，姜瑛的心情愉悦了不少，恰逢此时，身侧袭来一股清淡暖花香，一只纤长的手按在她肩侧，姜君倾身，狭长眼眸凝着她，“皇姐想到何事，竟笑容满面。”

    姜瑛侧首，才注意姜淼似是刚沐浴完，发丝只简单以玉簪挽起，仍微微含湿，带着清香暖意，白玉般修长脖颈滴着一颗水珠，姜瑛拾起袖口给她轻轻擦去，微拧眉道：“陛下龙体金贵，切莫着凉染了风寒。”

    她避开不提方才因何而笑，姜淼也不在乎，因为她的关切已经叫姜淼薄唇勾起，笑意更深。

    两张相似的面容对视着，姜淼原本焦躁的情绪在见到姜瑛的一刹那便消失，只剩下喜悦与激动，她蜷缩着手指，强忍想扑上去拥住皇姐的冲动，道：“皇姐，虽然你与魏雁说身体无恙，但今夜你便留在宫中，朕叫太医给你诊治一番，免得有内伤，你看如何？”

    姜瑛心中叹气，又是这般，分明是她已经定下的事实，却还要装模作样的问自己，自己又哪里有拒绝的权利？哪怕她说了不用诊治，姜淼也会想尽办法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思及此，姜瑛的脸色冷淡了几分，“随陛下安排，臣自然没有异议。”

    姜淼见此心中微慌，正欲说什么，伺候在旁的魏雁小声咳嗽了一声，姜淼才拉回黏在姜瑛身上的视线，望向下方群臣。

    “朕今日设宴款待百官，便是为了汉嘉王归来接风洗尘，并庆贺季黎将军凯旋而归，明日早朝取消，诸位可尽情畅饮。”

    姜君兴致颇高，她扬手，两侧乐师开始击鼓弹奏，舞男也随之涌入殿内旋舞，群臣也纷纷露出笑容，不再忌讳，开始饮酒观赏舞乐，交谈声起，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主位缓缓升下一面竹帘，看向下方景致半遮半掩，耶挡住了程青弦的模样，姜瑛微微皱眉。

    殿中程青弦亦如此，她看不见姜瑛的脸，连神情都低落了几分，身侧同僚见此以为她不满姜君所言，安慰她道：“此次大败陈国，你与飞狼军功不可没，但明面上仍然是季黎将军领兵获胜，况且你虽领陛下四品近侍官职，却也是汉嘉王属臣，陛下不便嘉赏与你，此宴后汉嘉王定有重重赏赐，莫要心急。”

    程青弦朝她温道：“多谢安姐之言，我心里好受多了。”

    “吃酒吧，你瞧那舞男当真是柔媚至极啊。”

    “哈哈哈，没错没错。”程青弦附和，心却不知飘到多远。

    主位上姜淼倒了一盏酒，她伸手握杯，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手指洁白细腻，她仰头一饮而尽，对姜瑛笑道：“皇姐安然归来，朕心里实在高兴，敬皇姐一杯。”

    在姜瑛记忆里，姜淼酒量并不好，十年前她初回姜国，姜淼便兴奋的挖出当年她离开姜国时，两人一同埋下的酒，当时才饮了一小口，姜淼小脸便变得通红，趴在她膝上睡得香甜。

    再后来...再后来母皇病危驾崩，姜淼继任君位，又守孝三年，两人便从未在一起饮过酒，也未曾谈过心。

    姜瑛垂眸，敛下脑中回忆，她见姜淼现在脸色如常，心想姜淼的酒量这些年应该锻炼起来了，便也不再顾忌的豪饮一杯，“我也敬陛下，听说陛下已经找到宫中泄密之人了？”

    “可惜她已自杀身亡，但朕已从她临终之言找到线索，想必不日便能抓到罪魁祸首，此事就不劳皇姐费心了。”

    姜淼撑着侧脸看姜瑛，眼神藏着痴迷，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相似的面容，皇姐总是那么好看。哪怕她对着铜镜，穿着皇姐的衣裳，做出皇姐惯有的动作，也丝毫不像皇姐，这张脸如何模仿，也在镜中看不出一丝皇姐的影子。

    都说伴君如伴虎，姜淼登基前几年，姜瑛心中仍有些芥蒂，因此从未进宫见过她，后来姜瑛渐渐看开了，可姜淼每次召见，均是二人独处，姜淼又常因她院中宠姬这种莫须有的事大发雷霆，因而姜瑛从未好生瞧过这些年她的模样变化。

    此刻殿内丝竹声乐萦绕，欢笑碰盏声起，借着这般人声鼎沸的热闹，姜瑛才顺着自己的心意，头一次好好打量自己这位登上皇位的meimei。

    十年前姜淼还跟在她屁股后崇敬的喊着她皇姐，脸上是纯净简单的笑容，可现在十年过去，姜淼也渐渐张开，眉眼变得狭长深邃，脸颊削瘦略尖，是成熟女子的模样，也是一国之君的威严。

    姜瑛恍惚抬起手，抚在姜淼脸侧，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的喟叹道：“我的皇妹终究还是长大了。”

    姜淼闪烁着眸色，“我长大了，皇姐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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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就好吃掉了（x

    突然想写十年前，皇妹小时候性觉醒，趁亲王午睡，悄悄用她手指自慰的情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