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光飞逝,一眨眼,已经大年初三。 过年的这段时间,护工回了老家,李忘生就接过了陪护的任务,让母亲能多休息几天。 到了初五,为了挣点年节高薪的护工就又回到了长安,继续工作。 李忘生跟着母亲回了外公外婆家。按照习俗,今天要迎财神去污秽,因此几人分工合作,开始大扫除。 正拿着布子擦门框,谢云流的电话就来了。 他载着吕洞宾来拜访,两人手里提得满满当当,一进屋就占满了玄关。 李mama边找拖鞋边念叨:“来就来了拿这么多东西,别人意思意思就得了,你们爷俩恨不得把超市搬空。” 吕洞宾笑眯眯地调侃她:“你这几天可算休息好了?现在念叨起人来底气十足的。” 李mama就美滋滋地:“那可不,儿子放假我就得了几天闲。” 谢云流换好鞋先进了客厅,给一对老人拜过年,就去厨房找李忘生。 李忘生正在给他们切水果,余光瞥见他进来了,就轻笑着问:“饿了?” 谢云流瞅了眼门口,见没人过来,就凑近亲了亲自己男朋友:“本来不饿,看见你就饿了。” “……”李忘生默了默,往他嘴里塞了瓣橙子,“听着怪怪的……” “不怪。”谢云流很有眼力见地开始帮他装盘,“就是你想的意思。” 李忘生含笑剜了他一眼:“我就知道。” 他重新低头去削苹果,谢云流就捏了块颗草莓喂他:“好想你。” 李忘生低低应了声,又道:“这几天很忙吧,到处跑。” 谢云流又挑了颗红彤彤的草莓喂给他:“别提了,累得我听着老吕呼噜声都能不动如山。” 两人端着果盘一齐往出走,谢云流又忍不住问:“你今晚怎么睡?我记得没你房间吧。” 李忘生抿抿嘴:“母上安排好了,我睡客厅。” “什么?”谢云流有些不能接受,“多难受啊。晚上回小区跟我一起住吧?” “可你明天还要跟吕叔叔去拜访朋友,”李忘生朝他安抚地一笑,“我去了也不方便。” 两人走进客厅,才发现吕洞宾和李mama在阳台上聊什么,门关着,隔绝了两人的谈话声。 倒是两位老人都很是精神矍铄。谢云流刚坐下,李忘生的外婆就握住他的手:“小谢啊,越长越俊了。” 谢云流一时有些局促:“哪有,哪有,还是小李俊。” 李忘生忍俊不禁:“夸你就夸你,干嘛非要拉上我。” 外公更热心:“小谢年纪也差不多了吧?谈朋友了吗?” 谢云流满脸囧困:“谈……嗯……小李谈了吗?” 他们在一起的事,还没有跟长辈提过,李忘生又是那个讳莫如深的态度,谢云流一时拿捏不好怎么回答,只好祸水东引。 李忘生吓得一震:“……又拉我下水!” 两位老人就哈哈笑起来。外婆安慰道:“别听那臭老头瞎着急,小谢这条件,出去还不是随便找。” 谢云流连连称是:“现在还是努力搞事业,事业先搞好,才能承担起家庭重任。” “你又会说了。”吕洞宾二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谈朋友又不一定非要结婚,顺其自然嘛。” “我很顺其自然啊。”谢云流非常坦然,“这种事情急不得。” 李mama大吃一惊:“哎哟,万年急性子现在开始急不得了,真新鲜。” 谢云流忿忿:“小李你说句话呀!大过年的这么欺负我这良民。” 他从小就调皮捣蛋,李mama几乎算他的干妈了,从小惯着他,李忘生也配合着:“是呀,妈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急性子良民。” 众人一阵笑,吕洞宾边吃水果边小声跟李mama八卦:“你知道前段时间,这小子突然跟我说要搬出去住,还给我激动了一下。” 李mama叉了块西瓜吃:“真谈了?没领回去给你看看?” 吕洞宾满脸嫌弃地摇摇头:“谈什么谈,跟你儿子一块儿住去了。” 李mama又是大吃一惊:“我儿子?” 说着转头看向李忘生,上下审视了几眼,又扭回头去:“实在不行把他俩凑一块儿算了。” 吕洞宾扁扁嘴,抓了把瓜子:“我们说有什么用啊,得人家两个能看对眼才行啊。” “我看悬。”李mama又叉了块西瓜,恨铁不成钢地,“你瞅瞅李忘生那个呆样儿,我看他这方面少根筋。” 正聊着,就听谢云流说:“老吕,我们两个去超市买点东西。” 照惯例,晚上是要留下来一起吃饭的。谢云流一听两位老人讨论菜和饮料不知道够不够,忙主动揽下这活儿。 倒也不是不爱跟长辈待着,但小别胜新婚什么的,现在他脑子里就想跟师弟找个机会独处。 两人换好衣服出了门,楼道里空荡荡的,谢云流就悄悄握住师弟的手:“或者我送你回家,明早再把你送过来?” 李忘生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惦记这个,睡几晚沙发真的没什么。” “沙发又不是床,睡起来肯定不舒服。”谢云流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要不我把车留给你,明天我开老吕的车。” 李忘生被他缠得既高兴又无奈:“真的不用。” 说话间已经走到车旁,他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就觉得握紧自己的手一扯,从后边拉住了他。 扭头去看谢云流,就见他两眼盛着水亮的光,低声道:“先到后座。” 李忘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果然。车门一关,谢云流就扣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下微抿的双唇。 “张嘴。”他俯身压过来,抵着李忘生压上另一侧的车门。 李忘生听话地启唇,就被灼热的吻擒获了唇舌,尝到师兄久违的滋味。 比起当初纯洁的兄弟情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短到不值一提。可假期分离这段更短的时间,却好像孕育出几千几万倍的煎熬,远超青梅竹马的那些年。 谢云流的吻强势到令他缺氧,他强硬地吮吸着李忘生的舌rou,又在脆弱的口腔里重重舔舐,所过之处皆刺激得李忘生浑身酥麻,脱水的鱼一样挣扎着推搡他。 可他推不开,因为谢云流牢牢地将他禁锢在身下,身躯卡在他的双腿之间,炙热的掌心牢牢握住他的腰身。 李忘生几乎要眩晕在这场窒息的吻里。 被放开的时候,他喘的像溺水得救一样,呼吸里甚至带着轻微的嘶声。 谢云流的吻还在持续往下,他堪称难耐地解开李忘生外套的衣扣,把手探进厚实的毛衣里。 沉眠的乳粒被指尖磋磨着唤醒,颤颤地挺立起来。 李忘生仍在急促地喘息着,他眼底泛上水光,咬着下唇伸手去阻止:“不、不行……” 下一秒,毛衣被谢云流掀起,冰冷的空气瞬间席卷而来,温热的皮肤一阵轻颤,谢云流的舌尖已经舔上了脆弱的乳尖。 李忘生难耐地轻喘:“嗯……不行……” “……想要你……”谢云流吻过乳尖,又顺着往下,吻上敏感的肚脐,“我好想你……” “哈……”李忘生忍不住抓住他的头发,缺氧加上生理性的泪水,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急促地喘息着。 距离分开才不过几个日夜,思念却好像野草一样疯长,好像他们生来就应该永远在一处,永远黏在一起。 迷蒙间,内裤已经被剥下,硬起的rou色柱身被谢云流握在手里,不必多言,身体的反应已经言明心里的思念。 “可不可以?”谢云流伸手摩挲他的嘴唇,昏暗的停车场空无一人,他黑沉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师弟。 李忘生仰视着上方英俊的脸,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忍着羞耻,轻轻点了点头。 谢云流就缓缓吐出口气:“在车里等我。” 他去发动了车子,调好暖气,又去后备厢翻翻找找一会儿,才拿着一个小瓶子重新回到车上。 李忘生抬眼去看,一瞧见瓶身上熟悉的字,顿时臊红了脸:“你、你车上怎么放润滑……” 谢云流勾起一边嘴角,边剥他的衣服边解释:“家里只剩两瓶了,就又去买了一箱。” “……”李忘生羞愤地捶了他一拳,“你也不怕被发现……” 颀长的手指探入xue道,谢云流是细心的,捂热了润滑才去开拓:“老吕懒得跟什么似的,你指望他关注这些,不如指望他多出两本书。” “嗯……”熟悉的抠挖顶弄,刺激得李忘生仰起脖子,“轻点……” 手指出出进进,实在太清楚他的敏感点,次次都要蹭过那几处软rou,身体深处渐渐漫上空虚的感觉,yuhuo缭绕,烧得全身都燥热不堪。 是太想他了吗……李忘生昏昏沉沉地想。 布料摩擦的声音传入耳内,谢云流终于完成了扩张,掏出自己硬挺了许久的炙热,顶上潮湿翁张的xue口。 李忘生几乎屏息感受着身体被那根粗长的巨物破开,xue口急不可耐地收缩吞咽着,壁rou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侵入体内的guntang,撑得发疼发胀也不管不顾。 他被谢云流填得满满的,身体里是他,心里也满满都是他。 谢云流开始轻缓地进出。车上狭窄,李忘生瓷白的身体藏在散乱的衣物间,有种欲遮还露的风情。纤白的腿被架在宽阔的肩上,撞击逐渐加快加重,腹内酸涩渐渐堆积,脚趾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谢云流连续不断地进攻最深处的敏感点,还能分神握住李忘生的脚踝,去剥掉洁白的袜子,啃咬凸起的莹润脚踝。 快感铺天盖地袭来,比以往还要来得更快。 不可否认,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车里做这种事,带来的刺激远远超过安全的家里。 李忘生拼命忍着声音,窄小的后座让他没有办法跟谢云流接吻,也就没有另一个唇来帮他堵住喉间呻吟,这感觉是痛苦煎熬的,却又带来隐秘的快感,让他更加浑身舒爽,仿佛被欢愉的海洋包围,每个毛孔都透出满足。 黏腻的水声和rou体的拍击声混杂交织,回荡在狭小的车里。谢云流胯下动作愈加猛烈,在车身剧烈的摇晃里,以一种像要捅穿那紧窒xue道的力道,凶狠地顶撞着身下的人。 “师…兄……师……”李忘生紧紧攥着散乱的衣物,眼泪顺着颊畔不断滑落,“要……嗯……要射……” 他的话被顶得断断续续,双腿也受不了地往中间夹紧,却被谢云流掰着柔嫩的腿根闭合不住,没过多久,就被cao得浑身紧绷着射出,白腻胸膛溅上不少黏稠的jingye。 “呵……”谢云流仍在激烈地耸动着,“看来……没自己解决过……” 李忘生痉挛着咬住耳侧鼓囊的毛衣,口中唔唔地低叫着,腰身剧烈地颤抖。 射精的余韵中被强制承受凶猛贯穿的快感,让他几乎爽到麻痹,浑身酥软却又想要紧绷,后xue不受控制地用力缩着,夹得谢云流舒服到不能自已,喉间也忍不住地滚出几声粗喘。 恍惚的视线摇晃中,李忘生忽然想到:多久了?去最近的超市买菜,也顶多十几二十分钟吧?可师兄像是不会累一样,那根粗壮的东西发狠地在他身体里进出,他都被cao射第二次了,后xue却还在被狂乱地顶撞着。 车身摇晃的嘎吱声响在耳边,只要有人路过,不用猜都知道里边在干什么。 不该答应他的……太放纵了……太不知羞耻了…… 可全身像浸泡在欲望的烈火里,持续不断的高潮烧得他几乎要产生幻觉,敏感麻痒的甬道被无情地穿刺,他沉迷地伸手去摸上自己小腹,恍惚能感觉到那根凶器在体内插入抽出,薄薄的皮rou下,弹动着另一个人的心跳。 在这深渊暗流一样的快感里,他又突然不安起来。 被发现怎么办?如果被别人发现,发到网上怎么办?师兄的车牌被人扒出来怎么办?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被唾骂,被厌恶…… 他们还能顶着压力,继续在一起吗…… “师兄……师兄……”他禁不住地喊着谢云流,“师兄……我害怕……” “不怕……”谢云流握住他的手,低沉的嗓音带着沉溺于欲望的沙哑,“师兄在……” 听到师兄的声音,他就觉得又安下心来,不再像随波逐流的枯枝一样漂无所依,低低地呻吟着,握紧师兄的手。 “嗯……”谢云流也快到顶点,沉甸甸的东西重重捅到最深处,换来身下人难忍的哽咽。 又密密实实深重地捅了几十下,在李忘生哀切的哭吟里,他终于闷哼着射了出来,连带着李忘生也又一次浑身抽搐着攀上高潮。 车内暖气吹拂,光着身子也没有感觉到冷。 李忘生被搂在怀里,双手抓着谢云流的衬衫,轻声抽噎。 所幸长安年节严寒,没什么事,大家都不爱出门乱晃。 谢云流温存地吻着他发顶,轻拍怀中光裸的肩头:“不哭了,乖啊。” 李忘生仍缩在他怀里,细细地吸着鼻子。 他这个模样,就让谢云流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温柔道:“没人发现,真的,不怕。” 李忘生又默默流了会儿泪,才带着鼻音问:“几点了……” 谢云流从乱七八糟的衣物中翻出手机:“嘶——快七点了!” 李忘生一愣,急忙道:“快、快穿衣服!” 他们出门时六点出头,这么一次就搞了半个多小时,家里肯定奇怪得很。 果不其然,等他快速穿戴整齐,一看自己的手机,未接来电三通,全都来自mama。 “我错了。”谢云流边开出停车位,边先发制人,“宝贝别骂我。” “你不该骂吗?”李忘生红着鼻尖瞪他一眼,“就不能快点吗?” “这,”谢云流一时语噎,“这……这我怎么快啊?” 李忘生揉了揉肿痛的眼睛:“……烦人。” 谢云流长叹一口气:“明明舒服成那个样子……” 李忘生瞬间满脸通红:“你、你……” “我怎么了?”谢云流瞥了他一眼,“戳中某人的点,要变身河豚了?” “你、你!”李忘生气呼呼地骂,“你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