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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回忆

    江怀南从病房里拿过包递给舒茜时,她正打电话给保镖让他们上来。

    他站在一旁和她一起等,直到舒茜被保镖接走,江怀南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刚刚竟然在跟舒茜闹脾气?

    疯了吧?

    江怀南难得空下来时间陪陪奶奶,他向导员请了半天假,陪奶奶说说话,解解闷,看着奶奶开心,他就觉得什么苦痛都无所谓了。

    要离开时,他还在等到面前的电梯上来,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他下意识转头,就看到舒茜面色苍白地躺在转运床上被张钦禹和几个医生推出来,一个戴着火红色发带的男孩拿着一手拿着点滴,输着液的那只手推着她的轮椅跟在他们的后面。

    江怀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关他的事,舒茜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关心。

    但他还是抬脚,跟上了他们。

    病房门在他的眼前被关上,他想问问张医生是怎么回事,但踌躇半天,他还是待在门外,没有勇气去问问她的情况。

    他嘴笨,不会说话,之前舒茜还被他气得直接回了家。

    他不知道舒茜会什么时候醒,也怕她醒来不愿意见到他。

    胡思乱想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江怀南抬手正打算敲门,就听到门边张钦禹用语问舒茜是不是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听到另一个医生的回答,他的手一顿,心猛的颤了颤。

    再也站不起来?

    这得是多大的打击?

    隐隐约约听到舒茜的声音响起时,他先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舒茜可能已经听到那个消息时,他又把那口气提了上来。

    对比舒茜向别人道歉和讲话时的温声细语与面对他的恶劣的态度,江怀南知道不该,但还是觉得委屈。

    他其实是个记吃不记打,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有一个人对他好,他能一直记住她,并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那个人。

    所以才会在舒茜对他软下态度,别别扭扭对他好的时候,虽然想起以前她欺负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但至少愿意顺着她,听她的话,不会像以前一样犯倔。

    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

    听到她说她丢失了记忆,他的手就彻底放了下来。

    高一那年,舒茜作为新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

    与台下一众穿着校服的人不同,她穿戴张扬明艳,演讲时意气风发。

    演讲完,她还吐了吐舌头,朝他们说道:“如果有需要,我爸还可以捐一栋大的图书馆。”

    最后她是在一片起哄声中被领导好好请下去的。

    开学后她成为了他的同桌,那个时候奶奶身体还很健康,他也只是一个成绩中等,比较腼腆的小矮子。

    也许是看他老实,她经常吩咐他干一点小事,每次都不在意地将钱塞到他的手里,见他不接受,还会偷偷将钱塞到书包侧面的袋子里,夹在书里,或者直接放在他脱下来的外套口袋里。

    有一天,他鼓起勇气问她:“为什么你这么热衷于给我钱?”

    她那时打量了他两眼:“我就是看你衣服已经洗得有点发白了还舍不得换新衣服,我想着给你点钱花花。”

    青春期男孩子的自尊心很强,他听完她说的话,接下来的两天都没和她说话,她给的钱也尽数还了回去。

    “我不需要。”

    舒茜当时闹了脾气,好几天不理他。直到她意识到自己那样做似乎有些不好,她才别别扭扭地给他道了一个歉。

    他曾和舒茜在学校救下了一只小奶猫,他们都没有时间和精力供养它,最后合计着将它送到宠物店,每次放假都会去看看。

    她去的次数很多,几乎每次他来到宠物店,都能看到她在给它喂猫粮或者拿玩具逗猫猫玩。

    也是在那一次次接触中,他们才真正意义上熟了起来,虽然她经常会有些大小姐脾气,但作为朋友,他愿意包容她,偶尔也会纵着她。

    在高一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最后一天,她满心欢喜地跟他告了个白,还没等到他的回复,她就匆匆忙忙地上了自家的车。

    “下学期见。”

    “记得给我答案啊!”

    他还记得她离开时明媚而开朗的笑。

    可第二个学期开学,她的双腿残疾,性情大变。她像是没见过他一般,看到他看着她的腿说不出话来,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班里所有的同学几乎上都被她打压欺负过,尤其是每次都老老实实挨着,一声不吭的江怀南。

    辱骂、拳打脚踢、被她带头孤立,他都一一受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或许是想从舒茜眼中看到她还未泯灭的善,又或许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她以前只是稍微任性蛮横,但意识到自己错误也会道歉的影子。

    但他没有找到,甚至她一再变本加厉。

    纪凌楚转到她们班的那一天,舒茜就开始缠上了他,公开地追求和表白,威逼利诱,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不见效果,她就拿江怀南撒气。

    他是在知道那只猫最后被她买来送给纪凌楚后,再看到她时他控制不住地犯恶心,在她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下,他更是被她碰到一下就忍不住自己想吐的欲望,干呕后是更重的拳打脚踢。

    再后来,他就学会压制住自己犯恶心的反应。

    他对她心动过吗?

    江怀南不知道,他只知道高一上学期,她明媚动人,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是与他懦弱腼腆性子截然不同的活泼大气,他被她吸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过许多他不曾见到的光彩。

    但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言行举止,处事方式,他们各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很欣赏她,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她。

    他本想在开学后劝她好好学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他的考虑有多么可笑。

    ……

    江怀南接好水后,懊恼地将额头靠在墙壁上。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装没听到她的话?

    在她还没有叫完他的名字,就急匆匆地找了个借口出来?

    他真想删档重来一遍。

    但听到舒茜为了齐舟打算下午就离开医院,内心里涌上的酸涩做不了假,他还没想明白就直接出来了。

    先是纪凌楚,再是齐舟……

    不会舒茜对他有好脸色一次,他就受不了舒茜惦记别人吧?!

    天,真该拿个镜子给自己照照。

    不过他现在为什么对她那么在意?就因为听到她可能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

    江怀南站直了身子,又接着嗑了一下额头。

    关于舒茜的事,他还从来没有想通过。

    江怀南头脑风暴了七八分钟,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就向舒茜病房的方向走去。

    张钦禹拿着玻璃杯与他擦肩而过。

    在顶楼办公室和那个外国医生交流完,张钦禹捏了捏眉心,想到舒茜刚刚说的话,他感觉有一层记忆被像是被透明的白膜蒙住,他能看到那些快要遗忘的记忆,但感受不到他当时的心情,不明白他当时的想法。

    他一时觉得胸闷,拿着个杯子打算喝口水缓解一下,发现办公室里没水了,他就从办公室出来去往饮水房。

    有这个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多多少少懂一些人情世故,但却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

    没一会儿,张钦禹喝了口水,静了一下,就不在意地离开了。

    他情感淡漠,大部分是性子使然,所以他没有在最好治疗的时期发现自己的症状,他找过心理医生,但他们却突破不了他的心里防线。

    发现对他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也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了。

    ……

    江怀南回到病房,舒茜已经在输好液的陆知越的帮助下坐到了轮椅上。

    舒茜正在努力地说服陆知越不要跟着他去见齐舟。

    “我和他出去,你插什么脚?”

    陆知越给她拿了双拖鞋穿好:“我害你摔的,我不看着你点,舒明那个老头不扒了我的皮算好的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联系不上。”

    “我怕到时候联系上我,知道这件事,我找不到你,他给我扣一帽子,多冤啊。”

    “我不会赖你头上。”

    “我不信。”

    “我去真的没关系。”

    “我说你有你就有。”

    舒茜服了这个不讲理的人了。

    看到江怀南回来,她接过他手里的温水,小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她看向面前的陆知越,拉了拉身旁江怀南的衣袖:“有他陪我呢,你真不用去了。”

    [好感值:27]

    陆知越哼了一声,质问:“那凭什么他可以去,我不可以?”

    舒茜摆烂了,这人劝不动,是真的劝不动。

    在病房里没待上一会儿,就又有一大堆医生进来给她检查身体,确定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大碍,只有腿有问题,其中一个大眼睛的外国女医生还安慰她,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别看了,张医生没来。”

    陆知越贱兮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眼角余光里,江怀南的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又接着将她的药装进白色的塑料袋里。

    “他被一个电话叫下去了,好像是院长有事找他,”那个女医生解释,又善解人意地询问,“你有什么事要麻烦他吗?我可以替你把话转交给他。”

    “不用了,谢谢你。”

    舒茜摇摇头,礼貌地说道。

    离开时,一楼靠近后门的走廊上传来争吵的声音,她让江怀南将她推到那里,就看到张钦禹被两三个人围在中间,后面护着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哭得脸色泛红,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因为距离模糊不清,舒茜从其他围观的人口里了解到,是因为那个女人产后大大小小的并发症花了丈夫一家不少钱,在病情还没恢复好的情况下要求女人出院,又不愿自己承担出院的后果,不愿在病历上签字留据,就打算偷偷带着女人出院,最后被妇产科的主任拦下。

    这任务是送上门来了?

    不过不是关于张钦禹的医闹,她解决了能行吗?

    江怀南不愿意推她过去,舒茜就眼巴巴地看着一旁脸色不好的陆知越。

    “不长记性?”

    “还想受伤?”

    “你不许去。”

    陆知越三句带着戾气的话把舒茜凶得愣愣的,看他带着杀气向发生纠纷的方向走去,舒茜摸了摸鼻子。

    总不能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吧……

    “江怀南,我想帮帮那个人,”舒茜向身后伸手搭在他握住轮椅靠背的手,撒娇道,“你让我过去好不好?”

    [当前厌恶值:50]

    [厌女属性:B一]

    就在陆知越揪起那个男人的衣领,打算一拳下去的时候,舒茜喊了一声:“停下!”

    陆知越和回头,皱眉看着舒茜被江怀南推着过来,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舒茜道:

    “她的医疗费我帮她付了,你们吵得我耳朵疼。”

    还没等那男人和婆婆反应过来,舒茜又道:“前题是,在她住院期间,你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出现在医院。”

    “小孩要放在我的手上照顾。”

    那个男人正想点头答应,婆婆就不乐意了:“这怎么行,你一个毛都没长齐黄毛丫头,坐在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万一把病气过给我孙子怎么办?”

    “那听您的话头是,让我支付医疗费却不愿意承担代价?”

    舒茜看着她被噎到的样子,又慢悠悠地反问:“那孩子mama并发症还没有治好,您就不怕把mama把病气过度给孩子吗?”

    “想我们当年,生完孩子还能下地干活,哪有什么并发症,我看她就是矫情。”

    “矫情我可以买单啊,只要你把孩子交到我手里,”舒茜支着手笑眯眯的看向他们,“我有很多的钱。”

    “而且,我还有保镖在外面候着,随叫随到,你们再闹下去,不仅钱我不出了,你们闹事的人都会被我赶出去,到时候,您就别想再见到您的宝贝孙子了。”

    那女人的公公算是看懂了眼前的局面,拉住正要发火的婆婆:“不就是几千块嘛,出了又怎么样。”

    “你……”

    “她就是拿捏到你舍不得孙子,没想着给钱。那小姑娘看起来就不好惹,没听到她刚刚威胁我们的话吗?让我们再也见不到孙子。”

    “那个人还捏着我们儿子的衣角呢。”

    “别为了这些事惹麻烦。”

    婆婆熄火了之后就恶狠狠地瞪着舒茜,听住了劝,咬牙道:“我们自己出钱,不用你管。”

    张钦禹往旁边站了一步,挡住了她看向舒茜的视线。

    [任务:为张钦禹解决一场医闹]

    [当前进度:已完成]

    [道具:地震延后器]

    [功能:可以将地震时间延后一个小时。]

    [延不延后有什么区别吗?]

    [据我所知,剧情里一共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和两次余震,这个道具在关键时刻应该有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