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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吓尿了

    没想到马先生听史鸿志说完这个最近的小麻烦,哈哈一笑,张嘴就把这事揽了过去,说要当做小小的礼物回赠他的招待。

    马先生当场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物件攥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地神神叨叨摆弄一阵后,便收起东西,向史鸿志拍着胸脯担保已经解决麻烦。

    当时史鸿志只扫见那物件的模糊轮廓,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拇指大小的大号玻璃珠,里面花花绿绿的颜色混在一起,没看出究竟是什么模样。

    马先生见史鸿志面色犹豫显然是不信,也不生气,反而提醒他可以安排人去盯着那个学生妹,相信不用太长时间便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史鸿志嘴里说着自己哪是不信马先生的本事,只是这事太过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实际转头便安排人去盯梢了,当然说辞是想看看最新鲜的热闹。

    饭桌上美食美酒美人伺候着,再加上颇有眼色的陪席恭维引导挑起话头,史鸿志跟马先生酒酣耳热间也就谈性大盛。

    史鸿志讲他在顺安市破其他家发自己家的光荣史,炫耀又鄙视那些人目光短浅、个个是十足的土包子,全然没有自己也是同类的自觉。

    马先生则谈起他在外闯荡的那些年,钻过桥洞睡过马路,闯过禁区也被抓起吃过牢饭,曾在大人物的宴会侃侃而谈倍受追捧,也因惹人嫉妒遭了小人陷害。

    在那热热闹闹勾肩搭背的畅谈中,时间过得飞快,仅仅三个小时后手下便跑过来报告,而当时史鸿志正准备换个地方再开一轮玩乐局。

    听到手下说学生妹独自一人离开学校,转头搭上车便跑进顺安市本地人口口相传忌讳邪门,白天都不会有人去的更赫山。

    史鸿志当场就亲自把杯子重新满上,嘴里连连赔着不是赶忙敬酒,喝得满面红光的马先生则端坐着接受了他这杯酒。

    马先生还语重心长指点史鸿志,做事手段不能太粗暴直白,其实很多时候失踪的结果可比闹出人命来的效果好太多,未知能引动敬畏。

    史鸿志不知道马先生是不是来顺安市之前有打听过消息,也不明白他是怎么让学生妹自行跑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的,只知道这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所以把招待的规格拉到了最高。

    马先生偶尔有的那些小小冒犯,史鸿志也都念着自己心胸宽阔给忍下来了,只不过今天宿醉后遗症实在太大,他心底那些不舒服的片段沉渣再次泛起,这怒火不发泄发泄真的是不好受啊!

    “咚!”

    随再次落下的重击瘫倒在地失去意识的女人很无趣,史鸿志不喜欢没有尖叫、不会哀求、没有挣扎的玩物。

    “嗒,嗒,嗒……”

    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回荡在室内,节奏不疾不徐,那种从容不迫的味道简直扑面而来。

    史鸿志真的挺烦别人在他面前装逼,特别是装模作样还隐隐看不起他的家伙,他最喜欢剔出这种人的腿骨再拿骨头给他们开膛破肚。

    而出来见人时连根头发丝都不能乱的马先生无疑就是这种人,可惜史鸿志不能动啊!

    “马先生怎么现在才下来?幸好这饭还算温热,勉强可以入口吧,正好补补你昨天的消耗……你是谁!”

    转过头的史鸿志满是横rou的脸上一双倒三角眼猛地膛大,只因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他以为的总是装模作样的马先生!

    繁复银色长裙上方是一张肤色白皙如纸的异国面容,金色长发下的一双碧眼却像砂纸反复蹭过的宝石,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污损感。

    “给你个机会,说清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然你他妈别想活着走出大门!”

    发现来人不过是个看起来没有拿像样武器的柔弱女人,史鸿志脸上的惊讶便立即烟消云散。

    史鸿志按下桌边的警戒铃,站起身来从腰间摸出随身匕首,光着膀子表情狰狞凶恶地直冲过去,却在跑出三四步后不自然的动作停滞。

    金发女人举起放在身侧的左手,一颗凝固在临死惨叫表情的人头出现在两人之间,史鸿志还看到有数不清的细小根须从洁白蕾丝手套的空洞探出,插进人头下方参差不齐,像是直接拔起的断口处。

    那些根须蠕动起来,手掌上方马先生的人头便跟着眨动眼睛,混浊的死人眼周围僵硬的肌rou强行变化,挤出一个笑容,上方则是女人笑意满盈的脸。

    史鸿志第一次觉得自己呼吸跟心跳的声音有这么吵闹,脊椎像在遭受电击,头皮发麻,发根发痒,浑身上下冒出来的大片冷汗使他看起来,像是一头抹好了油马上要进烤炉的公猪。

    “你……我……放……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真的没招惹过你这样的家伙啊!’

    ‘放过我!’

    ‘放过我!’

    ‘谁来救救我!’

    ‘救命!’

    ‘救命啊!’

    跟金发女人拉进了些距离的史鸿志才感觉到不对劲,明明应该声嘶力竭的嘶吼全变成嘴边软弱无力的泣音。

    从未有过、不受控制的巨大恐惧强硬占据身心,令史鸿志如同他往日里狠狠折磨的那些女人一样失禁,夹着濡湿热腾腾的双腿跪坐在地涕泪横流。

    无论金发女人的面貌到底如何,此时史鸿志眼里只能看得到那仿佛强行嵌在面部、不协调的笑。

    如果史鸿志知道的多一点,他或许能说出这笑像是恐怖谷效应拉满的样子,但他属实无知的可以,能确定的只有面前人类皮囊之下是他难以形容的庞大之物。

    对方仅仅是存在于此,让史鸿志亲眼目睹,都是一场对他生命无情而残酷的碾压,二者在位格本质上有着巨大差距,他躲不掉也逃不了,只能匍匐在地等待仁慈的消亡。

    在金发女人走近并伸出空着的右手,大量根系欢呼雀跃着硬生生扎进他深深低下头露出的后颈时,极致的痛苦也没能减弱他由心生出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