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贬低他，弄哭他
凌晨时分，廉租房里的少年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汗湿的流海紧紧贴在脸侧。 他秀气的眉皱在一起，表情痛苦，像是在梦中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祁意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了白天的黎诗雅亲眼目睹了他在男人身下，像条母狗一样挨cao。 她站在一个男孩身边，向自己投来冷冷的目光，好像就是在看某个陌生人。那一瞬间祁意被巨大的害怕和恐慌笼罩，他慌乱地推开身上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少女脚边。 他仰着漂亮的一张脸朝黎诗雅勉强勾出一抹微笑，但随即这抹讨好的笑容戛然而止了。他看清了少女冷漠厌恶的眼神，像在看路边上一个恶心的垃圾，又像在看一条浑身肮脏的野狗。 肮脏不堪让人避之不及。在他想要抱住黎诗雅的腿时，少女抬脚踹开了他。那一下踹在了他心口，疼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黎诗雅高高在上，她在学校里谦逊有礼，但此刻对待祁意流露出莫大的恶意。 “我们很熟吗，祁同学？” 她语气生疏的彻底，少女眼神里藏不住的厌恶，祁意被踹到地上，他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黎诗雅走近他几步，用脚挑起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她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祁意，他想忍住，但哭声完全忍不住。 “祁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很脏？后面的烂洞都被男的cao透了？你怎么敢靠近我？你不怕得病，我还怕被你传染呢。” “真是，脏透了！” 她说完就撇下了祁意，祁意捂住耳朵嘴里凌乱地辩驳着，“不是的，不是的。” 她的言语就像淬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精准地插进祁意身体里，让他痛不欲生。 见黎诗雅要离开，祁意哭着不让她走，抱住她的小腿，还是逃不掉被踹开的命运。这一次动作更狠，他被踹到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凄厉地哭着，“求你了，不要走，黎诗雅……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人理会他的哭喊，在白茫茫一片世界里，少女的身影很快模糊不见。 “小七。” 近处穿来熟悉的声音，祁意从地上爬到了带着笑意的“黎诗雅”面前。 他如愿抱住了阿黎的小腿，“阿黎、阿黎不要抛弃我……” 阿黎笑着蹲下来，她总是笑，之前不管她怎么粗暴对待祁意，眼底总会留存一点温柔。可是现在，她眼底只剩下冷漠。 虽然她还是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这种笑容让祁意觉得她很可怕，浑身在叫嚣着想要逃离。 她声音温柔，动作却让祁意觉得浑身血液被冻住。 “真是脏狗，我不在的时间里，竟然被这么多人干。两个洞都烂透了吧，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不是的、不是的……阿黎，我的sao逼只给你一个人cao……没有其他人干过，阿黎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 “sao逼只给我一个人干？” 她站起来，用脚踩开祁意并在一起的双腿，粗糙的鞋底踩在女xue上面，用的力气巨大，祁意身体瑟缩着。 “那我要给你这里缝起来，你说好不好？” 祁意满脸惊惧的看向少女，她手里那根银针闪着冰冷的光。他摇着头开始逃跑，被少女攥着脚腕拖回来。 银针刺向了自己的下体，他惊恐睁大双眼，然后猛地被吓醒了。 祁意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冲出水面，终于得以呼吸。他哭着醒过来，梦里那种绝望的心情如影随形，回到现实世界也无法平复。 他将脸埋进枕头里，肩膀颤抖，埋到枕头里又哭了一场。这个梦太过可怕，也太过真实。他心里最肮脏的秘密被黎诗雅发现，他竟然会这么绝望。绝望到想死了。 如果黎诗雅不要自己，他真的想死了。 祁意本来觉得黎诗雅不太正常，可是不正常的其实是自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心里越来越高涨的恐慌。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来，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突兀。祁意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闹钟——凌晨三点。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还没到要债的日子，他酗酒的父亲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会是谁？ 祁意心脏疯狂跳动，门外的人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便疯狂按动门铃，这铃声就像催命一样。再这样下去，会被人投诉扰民了。 祁意从床上下来，戒备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朝猫眼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主人公，明艳又张扬的一张脸。 祁意无可抑制地感觉到委屈，梦醒后他心里惊惧，就像雨打的浮萍，见到少女的这一眼，他心里安定下来。 开门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等到把门打开了，少女扑上来吻住自己的时候，祁意才睁大双眼，双手挣扎着想将她推开。 他们白天在医务室里结束得不算愉快，他不明白为什么少女还会在半夜来找自己。 思绪很混乱，还被少女压在门板上亲。这是一个十分霸道的吻，很像少女的行事风格。和她本人一样，火辣野蛮，让祁意根本无法拒绝。 他被少女亲上的一瞬间还不肯张嘴，就被阿黎一口咬在下唇，疼得他张开嘴。阿黎便强势地掠夺了他的呼吸。 “嗯嗯、哈……” 祁意被按住头，根本无法反抗。阿黎的手指插进他发间，拽的有点疼。这点疼让他眼角沁出眼泪，一条晶莹的诞水顺着他嘴角流下，他就快无法呼吸了。 祁意用了点力气推了少女一把，阿黎顺势后退，松开了他。 过度激烈的接吻让他们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祁意的表情更是色情，从他们分开的距离相连一根银丝，然后断掉，祁意表情迷离，脸蛋发红，嘴唇红润泛着水光，被亲的微微发肿。 银丝挂在他嘴边，将他红肿的嘴唇装点得更加可口。 祁意后背靠在门板上，他纤长睫毛颤抖着，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找回一点理智。 “你为什么过来？” 祁意冷淡的说了一句，他其实想要自己语气放软一点，可是他没有做到。 他从来就不善言辞，性格清冷，许乐他们从小就说他毒舌，说话一针见血，太过不给人留余地。其实他就是嘴笨，不会说话。 比如现在，他心里想的，和他口中说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心躁动不安，想要将黎诗雅留下来，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拒人千里之外。 阿黎看他这种反应，就知道白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除非主人格主动告诉她，她没办法知晓她沉睡时的事情。 但是祁意现在的反应，说话带着刺，但是表情却委屈，浑身泛着不安。自己那天好不容易哄好的人，一朝又回到原样。 她试探问了句，“怎么了？” 祁意看向她，“你明明在学校里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现在还来找我？” 他语气里带点幽怨，阿黎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存心逗弄他，想把他惹得哭出来才好。 而她刚好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把祁意惹哭，要假装不要他，将他贬低的一无是处，祁意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她知道，祁意心里受不了的。 黎诗雅笑着看他，看起来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眼里，她接下来说的话更加让祁意身体发冷。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祁意。我为什么在学校一定要表现的和你很熟，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女孩说出的话在祁意听来不亚于五雷轰顶，他愣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指尖颤抖着捏紧衣袖。 他咬着嘴唇，一阵酸楚涌上来，眼眶酸涩，看起来要哭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在三番五次那样对待自己后，还要玩弄自己，践踏自己的心意。 黎诗雅走近他，轻轻抬起他的脸，观察他濒临破碎的表情，恶魔的低语还在继续。 “我说错了吗，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祁意哽咽几声，带着哭腔说：“黎诗雅，你实在太过分了……” 他的身体在阿黎手下颤抖，阿黎退开，打算不逗他了。他却以为阿黎是要走，手攥住阿黎的衣服，表情隐忍。 “不要走，求你了，只要你不走，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黎又来了兴趣，笑容危险，“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祁意此时除了答应她，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