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侯爷难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姑娘清瘦苍白,大寒冬,衣裳却那么单薄。他刚才看了,那十指上都有红通的冻疮印,可怜见的。

他也是为人父的,见不得这辛酸样。

生意人也最忌讳心软。

掌柜摇摇头,面有难色道,“柳姑娘,这字画我就给你买下了。一两银子不多,你也是宁先生举荐的客人,只不过……我们这是书铺,通常是卖书不借书的,你看以后……”

柳织书唇上白了白,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多谢江老板这几日的照顾。”

柳织书将字画放在柜上,收了一两银子,颔首道了谢,转身出了书铺。

外头下着雪。

行人夹袄匆匆而过。

柳织书面上微凉,袖中的银两硌得疼。寒风吹得薄袖参差飞扬,柳织书找了个避风的屋檐角,缓缓蹲下来休息。

柳织书也是近几日收拾包袱才发现,包袱里的袄衣棉服,都被人用刀子划破刮乱了口子,银两比未出府时清点的时候少了一半。而侯爷赐的古玩珍宝因为藏于夹层里,所以免受了一难。

可能是出府时蔡嬷嬷所做,也可能是遭了窃贼吧。

是谁所为现在都不重要了。

只是日子似乎有点难了。

柳织书缓缓神,站起身来回客栈。

*

江行书铺。

掌柜端详着柳织书的字画,摇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学徒:“师傅,就算柳姑娘每次来只是用借的,好歹也是付了钱的,你怎么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掌柜收起字画,“你懂什么,咱们又不是做慈善的。这种事,一次就好!不能姑息!”

学徒嘀咕:“柳姑娘每次还的书都是完完整整的,又没有延期过……你就是听了昨日那个客人的话,才要把人赶走的吧……看你怎么跟宁太傅交代……”

“你这孩子!别乱说!”掌柜抬手作势要揍人,“……好歹我也是给她一两银子的了!不许再提此事了!”

学徒喏喏闭了嘴,但还是拿过柳织书的字画,趁掌柜不注意摆挂在了店里。

*

日暮。

一身便服的男子轻装而来,背手踏进殿里,俊朗面容自带三分威严。

“江老板,今日出什么新货没?”

“周大人!”掌柜喜道,“大人来得及时,刚进了话册,和南段坊的探案典故,新作!我特地给您留了几本。”

男子微颔首,“行!拿来我看看!”

“好嘞!您稍等。”

掌柜一溜烟奔进里屋。

周泊淮背手如往常一样逛着书铺内。

作为长安衙门的大人,申案理案结束,周泊淮总会逛逛长安的书铺,物色中意的书册,了慰放松下心绪。

掌柜到了里屋取书。

学徒紧跟慢跟地伺候周大人左右。

“好字!”

周泊淮在一幅字画面前停下,月牙眼弯了弯,清风朗袖间,唇上扬起一个弧度,“这字画何人所出?我买了!”

学徒的嘴张了张,眼不断往里屋看,搔首不安,“这……这个嘛……(?°???°)?轻(?°???°)?吻(?°???°)?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

掌柜抱着一沓书册出来。

见周泊淮停在一幅字画前,眉开眼笑地走过去,“周大人简直慧眼识珠,这幅画可是千金难求……”

掌柜的话在看到柳织书的字画时,戛然而止。

周泊淮满意地摸了摸下巴,“确实是千金难求的佳作。有灵气!”

掌柜支支吾吾:“……是,是……”

周泊淮:“江老板多少银子肯割爱?”

掌柜不安:“这,这……这……”

周泊淮:“二十两!”

掌柜:“好嘞!这幅字画归周大人您嘞!”

学徒:“……”

*

天暗下。

夜色昏沉。

掌柜在柜台拨算着算盘。

学徒清扫着书铺。

裹着浓寂夜色,一人从外踏进书铺。

抖了抖肩上雪,桃花眼里含笑蕴蕴,“江老板。”

掌柜从柜台后走出来。

笑容满面地迎上去。

“东西呢?”来人扫视了书铺屋子一圈。

江掌柜的笑容凝固,“什么东西?您只让我把她赶走,没让我让她留东西呀?”

来人折扇撑开,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我听说,她不是留了幅字画在你铺里?字画呢?”

掌柜面色一白,强撑着笑,“您说笑了,这是听谁说的……哪有……”

来人折扇一弯,直向了一旁无辜的学徒。“这孩子去我府上送书,我可是特地问了呢。难不成,有假不成?”

学徒到丞相府送书,正是上午时分,周泊淮还未买走字画的时候。

掌柜那叫一个苦,“左少爷,您这不是为难人嘛!您又没叫小的给你留着!这……”

来人撑开折扇,“是吗?我没说过吗?那好,我现在说一遍,明日我再来取一幅柳织书的字画。听清楚了没?”

掌柜唇嗫嚅,“可,可是,人已经……按左少爷要求的赶走了……这,这是何必呢……”

左咏弦桃花眼弯了弯,眸光意味深长,“可能是别人得不到的,就更吸引我呢。”

☆、问题

长安巍巍森壮的府邸。

丞相府。

夜色沉寂,下人看着遥遥而来的降紫阑窗马车。

忙跑进府里通知大小姐,“小姐!小姐!少爷回来了!”

兰杏暖亭里。

把玩着花扇的人掀开厚厚的锦帘,踏入内,“阿姐,你找我?”

雕花圆案桌,熏香炉,茶荷盅。

一身兰袄的女子倚榻而坐,微微抬起眼皮,“这么晚了,你伤才好没多久,又跑去哪了?”

左咏弦摸摸鼻子,顺势在花桌旁坐下,“没去哪……就逛逛,这宵禁一到,我不是就回来了吗。”

“阿爹知道,得打断你的腿不可。”左芝兰看了眼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了。离那姑娘远点,她出了侯府就不是侯府里的人了,你不需要招惹她。”

左咏弦仿佛被噎到一样,先是侧头瞪了眼亭外阶下的小厮,定是他向阿姐告密的。而后转过头来,不情不愿,“既然不是侯府的人了,那我招惹下又不会怎么样……”

茶盅重重碰放在桌面上。

左芝兰眉一蹙,“灯火会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左咏弦脖子一梗,硬气上来,反驳道,“那阿姐还不是一样,明知萧珩是什么样的人,还是偏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