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日
第十章 生日
蒋婧的生日是12月31日，本想包了机票食宿邀请室友们一起去北城参加她的生日宴，但是罗姝媛和男朋友约了跨年、李雨卓和乔美则是要留在学校补考，于是她们提前两天在宿舍买了小蛋糕，帮蒋婧过了一次生日。 12月30日，蒋婧和陆曜一起飞回了北城，陆曜去了酒店，她则一下飞机就被mama拎着去试礼服，然后回到了蒋家建在市郊的本宅。 蒋家宅邸沿袭了旧式庭宅建筑，汲取了苏式园林的造园手法与北方合院楼阁的底蕴，内宅既博彩传统建筑风韵，又容纳了现代设计的巧思。全宅占地90多亩地，拥有30多处建筑群落，宅院之间有建造着极具江南风韵的园林，典雅如画。蒋氏家族4脉分属东南四北四角，主宅则是蒋家二老居住。 回到本宅，蒋婧和爷爷奶奶叙旧了好半天，才被放回自己的宅院里休息。 她今天试礼服试的很疲惫，洗漱完趴在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差点要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了蒋熠的声音。 “蒋婧！我回来了！人呢？” 蒋婧听见佣人连忙解答：“熠少爷，你小声一点，小姐在房间休息，大概要睡了。” 她被吵醒，烦闷地拍了拍脸，抓了件睡袍穿下下楼，不悦地说道：“大哥，这都几点了，你不能明天再来……啊你干嘛！” 蒋熠看到她，面露喜色，大步流星过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动作轻松地颠了一颠，打趣她：“蒋小婧，你是不是胖了？南方伙食这么和你胃口？” 蒋婧搂着他的脖子，闻声气得锤了他一下，生气地从他怀里跳下来，“你才胖了呢！” 见他仍然穿着制服，她问：“你刚刚从学校回来？” 蒋熠“嗯”了一声，目光黏在她身上，笑意绵绵，一张俊俏的脸比不笑的时候多了不少阳光的少年气。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 蒋熠单手劫住她的脖子拉到自己胸口，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没见我，你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蒋婧去掰他的胳膊，仰头气恼地看他：“放开啦！” 身后隐约传来佣人喊“澈少爷”的声音，继而客厅的门被推开。 蒋熠还把她箍在怀里，见到提着行李袋风尘仆仆的胞哥，挑眉说道：“挺赶啊。” 蒋澈微微一笑，不理会他，看向他身边的蒋婧，眸色一柔，唤道：“小婧。” 蒋婧终于挣脱蒋熠的胳膊，她虚虚地锤了他的手臂一下，才走过去和蒋澈打招呼：“好久不见，澈哥哥。纽约回来那么远，我都说了不用特地赶回来给我过生日啦，坐飞机是不是很累？” 蒋澈摇头，含笑说道：“见到你就不累了。” “行了行了，被酸绉绉的说这些话了。”蒋熠在客厅绕了半圈，说道：“怀谦哥估计明天才能到吧？今天我和他就睡你这吧。” 自小三人就黏，蒋家主宅每人都有一隅别院楼墅，小时候他和蒋澈嫌隔得远，总是想睡在她这，莫不都是给蒋怀谦撵回去的。 蒋婧无所谓，说到：“好啊，那你们快去休息吧，都快1点了。” 她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和他们晚安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 等她走了，蒋熠才状似不经意地过来与蒋澈对拳寒暄，说道：“过的不错？” 两人相貌虽有相像之处，但气质全然不同，一个如朝阳般热烈，一个如海水般深沉。 蒋澈与他并肩进入内院，声音清淡，颔首道：“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喽，每天都在天上飞飞，也挺有意思。” 蒋熠在高中时走了北城大学与国家空军大学联合培养的招飞路线，如今已经完成了理论学习，在东北的飞行基地进行实战训练。 蒋澈则是高中申请了哈佛大学的金融，还在校时便开始尝试自己创业，在华尔街冒尖，吸引了不少行业注意。 走了几步，蒋熠想到蒋婧，笑了笑道：“蒋婧那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看起来过的也挺开心的。” 蒋澈脑海中也浮现刚刚她软糯娇俏的模样，面色一柔，应道：“该是如此。” “我挺想你们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天在一起真好，哪像现在，各在一地儿。” 蒋熠双手抱着后颈，抬头看天上的云，莫名有些惆怅，继续说道：“她明天就满18了，还挺不希望她长大的，一直当我们俩跟屁虫多好，读了大学都没以前黏人了。” “长大了又如何，总归要待在我们身边的。”蒋澈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四两拨千斤的沉稳，金丝镶边的眼镜后，是清冷如月色的目光。 蒋熠收回视线，琢磨了下他的话，也跟着笑了“也是，左右这丫头以后也跑不了太远的地方，算来算去也还是和我们最亲。” --- 隔天一早，蒋婧和他们兄弟二人来到主宅吃早饭。 奶奶亲手给她做了一碗苏式长寿面，说道：“祝奶奶最爱的婧丫头生日快乐。” 宋玉春是来自姑苏的大家闺秀，家里世代以苏绣与纺织为业，名镇一方，嫁到北城后也把家乡的江南风俗带来了。她一手苏绣的技艺，哪怕到了花甲的年纪，也有人慕名前来求教。 “谢谢奶奶！”蒋婧握着奶奶的手，眉眼带笑地道谢。 蒋礼雄坐在她另一边，又给她的面里夹了个卤蛋，慈爱地说道：“乖孙，多吃点，待会和爷爷去书房，爷爷今年保准不像去年那样把你画的太乐呵。” 蒋礼雄一生峥嵘，打过鬼子，当过军官，建国后也一度为国效力。退休后闲来无事做做生意，凭着高超的手段和智力一手创办了树大根深的蒋氏集团。 他虽经历过刀光剑影，商场上也体验过勾心斗角，由于传统大家门户的出身，整个人的气质却儒雅温厚，不仅博学多识，涵养醇厚，且在平日闲暇时，尤在书法、绘画上下了功力，颇具名望。 对于他最疼爱的孙女，蒋礼雄从她满周岁开始，每年都会为她绘制一副油画肖想，每一幅都寄托了拳拳爱孙女的心意。 这是其他孙子们都不曾有的待遇。 去年的那副，蒋婧觉得爷爷画的自己表情笑的太大，还略有不满地和他抱怨，蒋礼雄虽喜欢孙女笑开花的样子，但也依她，今年画的更加温婉俏丽。 蒋婧换了一身淡雅的月白色真丝面料的苏绣旗袍，细柳腰肢袅。头发用缎带梳成麻花辫垂在一边，眉目如画，面容姣如春花，偏生葡萄似的杏圆眼还透露着些孩子般的稚气。 她坐在爷爷书房前的庭院玫瑰椅上，安静地等着爷爷为她作画。 一个早上过去，爷爷落笔，望着画上的女孩，心中忽然涌现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他招手让她来看：“这回爷爷拙作可还满意？” 蒋婧杵着头，夸赞道：“不能再满意了，爷爷把我画的真好看。” 蒋礼雄拍了拍孙女的手背，感叹道：“一眨眼，你也长大了，爷爷这心里啊怪舍不得的，以前爷爷手把手教走路、教写字的小顽皮儿，一下子也是个模样娉婷的大姑娘了。” 蒋婧挽着爷爷的手臂撒娇道：“那我再长大，也还是爷爷的小顽皮儿。” 蒋礼雄笑呵呵地捏她的鼻头，朗声道：“那当然了！无论你长多大，在爷爷心里，都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小宝贝！” --- 蒋家孙子辈就这唯一一个娇娇女郎，自小是宠上天的程度，她的成人礼，那办的是极为隆重。 宴会厅设在了北城最大的玛格丽特大酒店，顶部采用钻石几何切割的手法打造了繁星闪烁的银河画面，月光色的莹白水晶吊灯在空中仿佛雨滴般垂落着，使整个空间都泛着潋滟的光，如梦如幻。 宴席长桌是定制的，流水线型的餐桌围绕在鲜花丰簇的舞台，桌面平整的大理石上映射着头顶的繁星顶光，餐桌上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和烛台，远远望去，像是沉浸在银河的光影里。 蒋婧在化妆室里让造型师上妆，换上高级定制的水红色吊带公主裙。抹胸前是重工的镶钻手艺，裙身层叠纱幔上点缀着钻石，前摆如鎏金，恰到好处地露出脚踝最纤细的位置，后摆蓬松柔软，像是仙女行走留下的星辰轨迹。 化妆师和摄影师在一边不由得露出惊艳的表情。 秋晨和蒋源一起进来了，身着西服的蒋源笑容满面，对秋晨说道：“我们闺女可真漂亮！” 秋晨也满意地点点头：“那是，随我自然好看。” “婧儿，过来，看看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 “什么呀。”蒋婧走在沙发边，见他打开那个绒面的礼盒，里面是一顶闪闪发光的满钻皇冠，中间那颗水滴形状的钻石重大373克拉，是全球迄今发现得到最大的宝石级钻石原石。 “爸爸……”蒋婧坐在他们旁边，眼泪立马就涌出来了。 秋晨被她逗笑，赶快说道：“哎呀哎呀，妆要花啦。” 蒋源则是下意识去搂住闺女哄她：“怎么还哭了，不哭不哭啊闺女。” “小时候老说想当公主，这不，老爸特意提前了一年给你找了这颗钻石，给我的小公主做一定皇冠，喜不喜欢？” 蒋婧点头，眼里泪花泛滥。“喜欢。” “来，爸爸给你带上。” 蒋婧微微低头，让他给自己戴上。 “真漂亮。”蒋源和秋晨相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女儿的欣慰。 “宝贝，你呀，永远是我们最宝贝的小公主！” --- 宴席上，除去蒋家的长辈，来的宾客还有蒋婧自小结交的上流圈层的名流孩子们，以及其他划分在蒋家安全社交圈内的大人物们。 仅仅是非家人送来的礼物，就已经堆满了快两个储存室。 蒋婧在台上接受了家人们一一的祝福后，又切了比人还高的五层生日蛋糕，之后是开席和舞会，热闹非凡，不乏感人的瞬间。对于蒋婧来说，是一个很难忘的生日庆典。 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答应了爷爷奶奶回本宅睡，蒋婧哄着他们先回去休息。 奶奶见她一副鬼机灵的样子，知她肯定还有别的规划，只宠爱地说道：“出去玩千万叫上阿澈和阿熠，别玩的太晚，知道吗？” 她笑着乖巧地点头。 回到宴席大厅，蒋婧扫了眼，见蒋怀谦在和大伯蒋铮交谈，稍微放下心，和mama说出去见个朋友后，便打算偷偷溜走。 她回了趟化妆室，手机上收到好几条陆曜的消息，蒋婧慌慌张张地连吃饭换的第二套缎面简约礼裙都来不及换，套上大衣就要往外走。 蒋熠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哪呢？回家了，坐我的车。” 蒋婧摁了电梯，还在等着，就假装焦急地说道：“不用了，我和我哥一起回，你们先走吧，我进电梯了哈，挂了挂了。” 那边蒋熠一脸不爽，说道：“居然挂我电话？” 蒋澈坐在副驾，也微微皱了眉。“她怎么说。” “说是和怀谦哥一起回。” 蒋澈打了电话给父亲，那边他爸爸还在激情地和蒋怀谦、蒋铮聊着天，酒意甚浓。 蒋澈笑了笑，半响才说道：“去门口堵。” 蒋熠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没多久果然看到蒋婧一个人小跑出来。 他正要发动车过去，蒋澈按住他的动作，幽幽说道：“等等看。” 他一下明白了蒋澈的意思。 蒋婧上了车，蒋熠便开车跟了上去。 她在两个街区外的一家五星酒店下了车，然后背影欢欣地奔向了——酒店门口站着的一个男人怀里。 很快，两人拥吻起来。男人似乎在责怪她穿的太少，搂着她帮她挡住风，带着她进了酒店。 蒋熠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地鼓起青筋，他声音立马不对劲起来：“什么意思？她背着人谈恋爱了？这是在干嘛？开房？” 蒋澈也没有料想到是这样，以往总是因为运筹帷幄而冷静克制的眼神中，头一次出现了错愕与阴翳。 他没有说话，举止仍然四平八稳地拿出手机，打给了这家酒店的少东家询问信息。 --- 那一边，蒋婧和陆曜回到他的房间。她打开门，发现里面居然铺满了玫瑰花瓣和蜡烛。 她一脸开心地朝他笑：“你干嘛？你居然还学会准备惊喜了。” 陆曜牵着她进来，在客厅坐下，然后有些羞涩地打开了茶几上的蛋糕盒子。 蛋糕上是两个翻糖小人，一看就是他们俩。蒋婧惊喜地打量着，突然说到：“看着粗糙的手艺，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陆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还真是啊？你…你这也太有心了。” 蒋婧贯来感性，她眨着眼睛，把忽如其来的泪意逼回去，对着蛋糕上的小人疯狂拍照留念，语气雀跃地说道：“那我们就来开吃吧！” 吃完蛋糕，陆曜掏出了一个小礼盒。 他打开那个粉红色爱心戒指盒，里面是一枚心型的粉钻戒指。 蒋婧知道这个平价的珠宝牌子，均价1千左右，对于她来说再便宜不过，但是对于陆曜，却是一大笔开销。 她有些恼地开口：“你干嘛给我买这么贵的礼物？” 陆曜把戒指拿出来，小心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蒋婧的心脏怦然一动。 “不贵，我在校帮老师做了那么多项目，一点一点也攒了不少。” 她撇嘴：“才没有，你们老师我还不知道吗，项目收益大部分都收入自己囊中，分给你们的少之又少。你肯定是缩衣节食了。” 陆曜觉得她此时可爱的要命，勾住她的后脑勺吻她。 “阿婧，我知道你家境好，但是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给你很好的生活。” 蒋婧怕他心里给自己上压力，连忙说到：“也没有啊，我家也就是一般的小康家庭，丰衣足食，也没有很好啦，你不要瞎猜！” “而且我知道你上进努力，你以后一定会拥有闪闪发亮的人生，阿曜，我一直都相信你。” 陆曜定定地看着她，又忍不住上前吻她。 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微妙起来。 这一次，他吻的有些凶，双手抱着她，遵循内心的声音褪去了她的外套。 下一秒，他打横抱起她，走向了主卧，将她压在了床上，继续深吻她。 蒋婧全身发软，只觉得心里有种溢满的甜蜜。 陆曜怜爱地撩开她耳边的头发，很轻地说：“我想要你，阿婧，我这一辈子都只会要你。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停下。” “我、我没有不愿意。”蒋婧脸红得像个番茄，眼眸中神色复杂，她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不确定，问他：“阿曜，如果我已经和别的……” 她话还没说完，房门响起房卡识别的声音，然后是又快又重的脚步声。 蒋熠看到两人在床上的姿势，怒火攻心，立马上前揪住陆曜的衣领将他拽开。 “你们怎么来了？”蒋婧坐起来，她被亲得发丝凌乱，明眸润色，一副撩人心魄的样子。 蒋澈静静地望着她，此刻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眸中寒气逼人，没有一丝温度。他语气状似无甚波澜地说道：“小婧，就算满了18岁，也不用如此着急。” 蒋婧有些懵，但也察觉到他话里的尖锐，不由得带了些脾气道：“你在乱说什么啊？这是我男朋友！” “蒋熠你放开他！”她下床拉开蒋熠，将陆曜护在身后，见他的手腕被蒋熠抓出了红痕，气不过地扭头骂他：“蒋熠，你有病啊？” 蒋熠已经气红了眼。 见他们要吵起来了，蒋澈适时调整好情绪，说道：“行了，很晚了，回去再说。” 他审视地看向陆曜，又恢复了温和有礼的模样：“陆先生，今天冒犯了，请原谅，我们也是护妹心切。” 蒋婧接收到陆曜的眼神，解释道：“他们是我的堂哥。” 陆曜点头，也有礼有节地说道：“没关系，今天也是我行为越界了。” “没有！”蒋婧皱了眉，扯着他的手说道：“你别乱想，你今天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带你好好逛逛北城，好不好？” 陆曜点头。 “那走吧，还舍不得你那小情郎呢？” 蒋熠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俩依依惜别，阴阳怪气地说道。 --- 布加迪黑夜之声内，蒋熠坐在主驾驶开着车，蒋婧和蒋澈坐在后排。 静默地行驶了一段，蒋熠透过后视镜去观察蒋婧的表情，实在憋不住，开始数落她：“我说，蒋小婧，你怎么回事？谈了恋爱不告诉我们？” 蒋婧望着车窗外，闷声道：“告诉你们，我和我男朋友还能安稳谈恋爱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蒋澈平静地问。 蒋婧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答道：“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蒋熠脚下油门快了一脚，又立马慢下来，无语道：“好啊你，瞒了我这么多年！” “到哪一步了？”蒋澈接着追问。 她脸色微红，不自然地说道：“我们没有……没有那个。” “要是有你就完了。”蒋熠在前面咬牙切齿，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有我打样，你怎么还看的上他那样的。” 蒋婧真是被他气笑了，呛回去：“什么叫‘他那样的’？他比你好太多了好吧？” 蒋熠心口微涩，有些吃味地说道：“小时候玩过家家，你可是说过以后要嫁给我……我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在过家家！”蒋婧无奈地摇头，接着坐正了些，颇有些认真地说道：“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你们可得帮我保密。” 蒋熠没有说话，心里烦躁。 “澈哥哥？好不好嘛？求求了，真不能让家里其他人知道，我可遭不住他们连环拷问。” 蒋澈“嗯”了一声，又问：“那你和他是打算长久发展吗？” 蒋婧被问到，没有立刻回答，反应过来又说道：“当然啊！” 纵然很短暂，蒋澈还是察觉到了她犹豫的那一秒时间。 他在阴影中勾了勾唇。 三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氛有些凝重，在场没人心情活跃。 蒋婧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第一次思考起蒋澈的问题。 他们能走多远呢。 如果她对他坦白道歉，他会介意吗？会介意她和自己的哥哥，做过吗？ 他会不会知道以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断掉他们的感情？ 想到不能和陆曜在一起，蒋婧心里就绞痛。 到底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