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枕边娇雀(双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这会儿她猛一踩地,脚踝骤然撕裂般剧痛。

“啊……”

锦虞眉头蹙紧,双唇一刹失了血色,腿一软,便不受控地跌仰下去。

镂金短匕“咣当”一声掉落在锦毯上。

玉骨娇躯径直撞进了男人怀里。

腰间一紧,他顺势扣住了她。

锦虞疼得额间沁出了层薄薄的冷汗,一时忘了去分辨他是挟持,还是好心扶她一把。

总之,他们之间距离陡近。

他刚刚沐浴过,一身白袍,几丝微湿的发垂落胸前。

身上拂来淡淡的气息,如若帐外清冷渺茫的夜,雪落无声,孤清寂冷。

但他怀抱的温热,又像林间的微风暖雾,濯尽寒殇。

两相格格不入的极致,在他身上却毫不突兀。

心里又开始莫名涩涩的。

锦虞缓了缓呼吸,竭力压下这令她不舒服的感觉。

“投怀送抱?小姑娘,怎么尽学些不好的。”

男人疏懒的嗓音似笑非笑。

锦虞一惊,慌乱抬头,四目瞬息相对,她这才看清了眼前那人的样子。

他肤色冷白,眉骨深邃,一双桃花眼眸狭长,右眼尾有一点淡淡的泪痣。

双眸略略眯起时,浮露一丝惑人的迷离,满眼风流。

偏生那飞扬的剑眉如丝如雾,为这俊美的面容,平添了三分乖戾,几许轻狂。

男人垂眸凝视着她,浅褐瞳仁倒映出她的脸庞。

锦虞失神一瞬,很快便被满心的羞赧吞没,她绷着脸,扬手就要打他。

一出手,就被他捉住了手腕。

那一霎,瓷铃铛随之碰撞出清悦的声响。

玉珠子咣当,咣当……在他眼前悠悠摇晃。

他略掀眼皮,视线静静落在她白净的腕上。

乌墨不知何时回到了帐里,在锦毯上躺了好久,铃铛一响,它突然一下跳上长案。

一团白影从锦虞面前倏地飞蹿而过,她惊呼,眨眼的功夫,雕花手链便被它的爪子勾走了。

“哎……”

乌墨转身就跳上了软塌,窝在白貂里玩弄着她的瓷铃铛。

“喂!”这猫根本不搭理她,锦虞挣了挣右手腕,秀眸直瞪它的主人:“还我!”

男人瞟了眼软塌,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揣测的情绪,随即又消逝不见。

他不动声色,微挑薄唇:“唔,它喜欢你的东西。”

“你……”锦虞张了张嘴,气得说不出话。

亏她先前还觉得这一人一猫有几分别样,一定是上辈子同她有冤仇!

锦虞伸手去推他,他也没阻拦,任她挣扎,然而她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坐在他腿上,她脑袋愈渐昏沉,呼吸弱了些,眼皮慢慢耷拉下来。

她好困……

从楚国皇城逃出来,到今日,她都没有好好睡过。

她本该在那安静的大殿,躺在烟罗帐下的雕花紫檀榻上,床垫以白玉制成,其上铺就鸾凤罗衾。

软玉枕上一觉醒来,便有宫人为她更衣梳妆,备好膳食茶点待她享用。

而今,她却是费尽心思地,在四处逃亡。

在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里,锦虞僵了一夜的身躯慢慢地虚软了下来,周身的气息催人欲睡。

她好想靠一靠……

有那么一瞬间,锦虞竟恍惚觉得,窝在他怀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仿佛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

但也只是一瞬的错觉。

锦虞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垂眼,便见少女双颊透粉,娇娇纯纯的,但再仔细瞧上一眼,会发觉那分明是灼烧般的异红。

而她身上,还残留着风雪夜裹携而来的寒凉。

从她手腕递来的热度逐渐guntang,他顿了一顿,眸光微沉。

他唇角慢慢弯出一丝弧度,别有深意:“脸怎么红了?”

锦虞不舒服地呼出一口热气,皱皱眉,懒得骂他轻浮。

帐外突然有声音响起。

“将军——”

离而复归的元青继续高声唤道:“金吾卫谢统领求见——”

谢怀安?

乍一听,锦虞倏地睁开眼,瞳色交缠着红血丝,尽显惫态和局促。

男人精湛的目光掠她一眼,默了片刻,他无言,微凉的指腹落到她额际,抚过某处,轻轻一点。

锦虞眼皮忽沉,脑袋一重,便失去意识歪靠到他的胸膛睡了过去。

*

静夜深沉,飘雪载着北风,细细碎碎的,却又久落不尽。

中军大帐,谢怀安扶剑站立,他眉眼皱紧,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等在一侧。

迂久,他终于听到了动静。

“见过池将军!”

帐门外,金吾卫士兵齐齐跪膝叩首。

落地火炬分排两旁,燃烧的火焰不断吞噬着落下的雪粒,不时发出刺啦声。

只见不远处一人徐步走来,他只单单穿着那身云白软袍,长发肆意后披,便就是这般随意,流露出的那股不可一世,更叫人望而生畏。

后边的元青忙追上,将手里的雪银色狐毛大氅披到了他肩头。

而元佑快步上前,掀开中军帐的帘幔,请他入内。

谢怀安见了他,立刻上前两步,拱手行礼:“末将谢怀安,参见池将军。”

那人一言未发,不急不徐步至上首,一掠氅袍,在太师椅慵然靠坐了下来。

元青元佑一路跟随着他,替他沏了盏热茶后,退站到了侧后方。

听得一声淡淡的“嗯”,谢怀安这才直起腰背来。

他深知眼前之人,便是定南王池衍。

先帝唯一亲封的异姓王,也是楚国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世人皆知,先帝在位时,池衍年不及弱冠,却已是朝中首屈一指的战将,智勇谋略,无人能及,而他所为一切,皆因先帝对他偏爱有加,更于他有恩。

而今的池衍战无不胜,说是令人闻风丧胆也不为过。

故而他不开口,谢怀安未敢先出声。

瓷盖撇拂盏沿发出轻响,只听那人语气平静:“何事。”

谢怀安应声,颔首道:“有东陵余孽藏匿附近,我等奉陛下之命追捕,唯恐逃犯潜入军营对将军不利,还请池将军允金吾卫搜查。”

“余孽?”

池衍眼尾无声一挑,那一点泪痣显得他的神情漫不经心。

他淡淡道:“看来谢统领初来乍到,对楚国律法还不甚了解,元青元佑。”

元青和元佑本是兄弟俩,前者眉清目秀,后者则粗犷些,两人如今二十左右的年纪,已参军多年,一直跟在池衍手下办事。

闻声,他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元青上前一步,阐述道:“东陵人有罪当诛,无罪释放,但凡不愿归附者,依楚律均充配疆域,不论王室抑或庶民。”

接上这话,元佑看向谢怀安:“谢统领,东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