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IF非礼勿视

    啪。

    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自路旁的小巷里传出来。可雅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下意识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过去，却意外于自己隐约分辨出的熟悉轮廓。

    “苏格兰？”

    “嗯。”

    小巷里的灯坏了，天上厚重的阴云像块扯开的幕布一样把月亮遮挡严实，让这块巷子渗着抹不开的漆黑。那个看不清脸的人轻声应到，红色的火星在半空中明灭闪烁，吹来烟草燃烧呛鼻的气味。

    “你怎么在这？”

    可雅微微皱眉，试图在一片黑暗中确认苏格兰脸上的表情。

    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一个合作任务。就他所知合作名单里没有苏格兰的代号，理论上苏格兰不应该知道他的行踪，更不应该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该我问才对吧，前辈？”

    没想到苏格兰反客为主，带着点探究意味地反问道：“我租的公寓就在这附近，只是出来吹吹风，没想到还能在附近见到你。”

    “你住在附近？”

    虽然没有解释出现在自己公寓附近的原因，但这已经是见面后可雅问出的第三个问题了。苏格兰突然笑了一下，为可雅这种明显不同寻常的反应感到愉快。

    “是啊。”苏格兰抬手给他指了一下斜上方多层公寓楼的某一扇窗户，“看见那个黑色窗帘的房间了吗，我偶尔会在这里住一晚。”

    “还有什么想问的，可雅？”

    苏格兰抽了口烟，语气淡淡的，显得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趁我烟还没抽完，我一起回答。不然一会等我走了，又沾上什么我不知道的麻烦。”

    “还是说你在等我请你上去坐坐？”

    “不了。”

    可雅矢口否认。

    “是没这个想法……还是不用上去，前辈？”

    苏格兰低笑着问出完全出乎可雅意料之内的问题，捏着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向可雅的方向走了一步。

    “介意烟味吗？”

    又走了一步。

    那双带着钩的蓝眼睛破开黑暗直视向可雅。苏格兰笑着问他：“还是介意时机？”

    按计划，可雅应该已经提前准备在目标地点了。可是此时此刻，昏暗的夜色里，他看着身上缭绕烟气的苏格兰，怎么也迈不开离开的脚步。

    他像个木桩子一样钉在原地，直直地盯着苏格兰，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苏格兰对他露出了然的微笑，伸出手把他拽进一片漆黑的小巷，贴上去给了他一个带着浓重烟味的深吻。

    这个吻里带着说不出来的东西。

    可雅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抽烟，这事苏格兰也知道，所以他俩往日里的亲密中从来不会出现烟草的味道。可雅自己有洁癖，苏格兰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在可雅的印象里，苏格兰身上没有香水、烟草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很简单，有时候是洗衣剂或者沐浴露的清香，有时候会残留些硝烟或者血腥味的尾调。前者干净又清透，后者则凝着散不去的危险。可现在他身上不仅有一股潮湿的沐浴露味儿，还有一股干燥发焦的烟味儿，不太清新，又没那么危险。

    他们两个纷纷投入在这个味道独特的吻里，直到苏格兰突然“唔”了一声，搭在可雅肩膀上的手臂轻轻抽动。

    未燃尽的烟还被苏格兰夹在手里，火焰的热度擦过手指，让他从深吻中清醒过来。

    他推开可雅，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欲盖弥彰一般添了下湿润的嘴唇，挂着可雅常见的那种柔和微笑，跟他提出了结束：“这么晚还在外面应该是有工作吧。前辈不愿意上去，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再见转身离开的苏格兰被可雅握住了手臂。苏格兰脚步一顿，被可雅用力拽回来按在了墙上，不容拒绝地再次被拉进深吻之中。

    可雅的手提箱掉在了地上，但是他并没有理会。理智告诉他应该到此为止，组织的任务刻不容缓，如果在这里沉溺，他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没有按计划行事。可是情感……或者该称之为本能的东西肆意叫嚣着。乌丸莲耶那个老东西又不能因为一次的过错就把他怎样，琴更不能对他做什么，如果只是抛弃这次无聊透顶的任务，他能够得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么，但可雅就是不想错过。

    于是可雅更加用力地按着苏格兰，舔咬他带着烟味，却让自己更加兴奋着迷的唇舌。

    他们就这样急切又粗鲁地在巷子里做了起来。苏格兰用他矫健有力的大腿把自己紧紧缠在可雅身上，上半身紧绷着弓起，手臂环着可雅的肩膀，喉咙里憋着点压抑的喘息。

    可雅一手托着苏格兰的屁股，一手抬着他和大腿，以这种别扭吃力的姿势干得一下比一下深入。

    苏格兰得承认自己对可雅的认识还是有点以貌取人了。他没跟可雅动过手，只是听琴酒和贝尔摩德说这家伙完全不是武力派。但至少眼下可雅表现出来的这种体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即使有苏格兰配合，他也几乎是靠单手托住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看上去还有余力继续的模样。

    这个姿势虽然进得深，但还是太不稳定了，深入体内的性器每每只是草草擦过敏感点，根本不够尽兴。

    苏格兰干脆踢掉了一只脚的裤子，放下另一只脚踩在可雅的鞋面上，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

    “快点。”

    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可雅绷起青筋的侧颈，含糊着抱怨：“冷。”

    宽厚的手掌带着热度摸上苏格兰裸露在外的大腿根，可雅捏着苏格兰的腿根轻松地把他往上颠了颠，如他所愿地加快了速度。

    或许是因为天太黑，周围又太安静，苏格兰和可雅谁都没有一点室外露出的紧张感，他俩就像是普通地兴致上头，普通地来了一发。苏格兰发出的声音不大，他平时在床上出的声也大不到哪去。可雅更是哑巴一样一声不吭地闷头苦干，他平时也这样，要不是胯下那根玩意儿每次都精神抖擞，苏格兰真可能觉得可雅其实对他没什么兴趣。

    可雅最大的爱好是咬人。他咬着苏格兰的耳垂不放，把那一小块软rou咬得通红发烫。这还是他没用力的结果，要是任凭可雅用力咬下去，苏格兰相信他能整个把自己耳朵咬下来。

    想到那种血淋淋的场景，苏格兰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正在给他系裤扣的可雅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背贴到他的额头上。

    “没事。”

    苏格兰把可雅的手拍到一边。他的内裤被用来当手绢使用，已经没法再穿了，现在他不仅是挂空挡的模式，可雅那家伙弄进去的东西还没擦干净，仍旧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正在顺着他夹紧的臀缝往外淌。

    身体上的不舒服反应到行动上就尤为不客气。苏格兰皱着眉动了动腿，没搭理盯着他不放的可雅，准备回去重新洗个澡。

    “我送你。”

    可雅虚扶了一下苏格兰的腰，又被苏格兰拍开。

    “刚才请你上去你不去，这回又开始找理由了？”

    苏格兰瞥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抱怨。

    “送你上去。”可雅抬起手看了眼表盘上的光点，确认自己这次的任务完全迟到，面上不动声色道：“送完你就走。”

    可雅在苏格兰这里一向是有信誉的，但男人的有些话不能信，也是某种社会通识。

    洗完澡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在更加舒适的环境里又一次放纵了自己的欲望。

    苏格兰趴在自己单薄的被子里，被可雅从身后掰开大腿进入。暖烘烘的手掌贴在肚脐上提着他的腰，这次换成可雅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热度从里到外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苏格兰没再觉得冷，甚至舒服到忽略了自己一贯的警惕，靠在可雅身边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居室，东京随处可见的出租公寓，只有寥寥无几的生活痕迹能证明这里确实有人生活过。

    可雅躺着，尽可能小幅度地环视房间。他用了苏格兰的枕头，于是苏格兰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可以预想过段时间之后他的手臂会难受成什么样，但至少目前还能忍耐，可雅便没打算把苏格兰弄醒。

    他回想起之前苏格兰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上楼，从门口的信箱后面摸出钥匙打开大门邀请他进去。10叠的公寓一个人偶尔住算是十分宽敞了，苏格兰的生活也并不邋遢，除了一些没来得及扔掉的空酒瓶以及水槽里的餐具，屋里没再有其他的垃圾。在楼下时苏格兰指给他看的黑色窗帘估计白天也是保持拉上的状态，榻榻米上的被褥铺开没有收拾，大概也用不到收拾。

    这应该确实是苏格兰租下来的公寓而非安全屋。虽然可雅能够感觉到自己枕着的枕头下面有着类似手枪或者匕首的硌人东西，但这只能算是他们这类人用于安眠的保障罢了。

    可雅侧头看着在他手臂熟睡的苏格兰，缓慢地扎了扎眼睛。他的手机早就被他拆了电池扔到衣兜里，不然苏格兰可睡不了这么安静。

    可雅盯着苏格兰看了一会，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确定他确实没有发热，可雅才轻轻托着苏格兰的脑袋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悄无声息地穿上衣服带着东西离开。

    他可以随便解释为什么在任务中失联，但最好还是不要把苏格兰牵扯进来。

    在可雅走后，被他认为是熟睡中的苏格兰迅速睁开了眼睛，维持着睡姿一动不动，半晌才重新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并没有装睡，装睡也骗不过对他十分了解的且关注的可雅。他只是没有可雅以为的睡得那么熟，因此在他抽身离开的那一刻醒了过来，仅此而已。

    枕头下的枪还在。苏格兰伸手摸过去握住，继续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放平呼吸。

    很好……目标达成。

    这间公寓的租住人并不是苏格兰，而是日本警视厅公安部。关于这点苏格兰并不担心，即使可雅去查，也只会查到一个早已登记死亡的身份在网上组下了这间公寓，签了一年的合同，并且通过现金邮寄付清了房款。

    唯一的问题是……他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公安的协查行动。

    波本和苏格兰从不同渠道打探出今晚组织会有一个多名代号成员参与的大行动。琴酒、贝尔摩德、可雅全都参与其中。为了破坏这次行动，降谷零提前前往任务地点去动了些手脚，诸伏景光所属的小组却监视到了可雅前往任务地点身影。

    为了给降谷零争取时间，他们需要想办法在这里拦住可雅。一片紧张的气氛中，诸伏景光突然笑了笑，很是松松地挥了挥手，揽下了这个任务。

    小组的同事试图阻拦他，苏格兰不适合在这里出现，他的身份同样是重中之重，经不起暴露的风险。

    诸伏景光只是摆了摆手，拜托组员们抓紧撤离，顺便帮他把房间收拾得自然一些，像是有人住过就可以。

    同事们面面相觑，诸伏景光在玄关处穿上鞋，抬头将手指竖在嘴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走吧，見ざ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