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恶毒女配在种田文乘风破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但我就是不说!

☆、第52章秋以为期

窗户开着,燥热的风沙与花香扑面而来。

柳绮玉心跳漏了一拍,那只局促不安的手伸出去,又蜷缩回来,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才鼓气勇气接过信纸,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情况也确实如此。

柳绮玉将信封铺平展开在桌上后,很快便拼好了。

两份截然不同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她抑制住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首先拆开苏宴母亲写的。

她急切地想知道苏宴母亲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他说要娶自己,他是怎么和他母亲说的?他母亲会答应他吗?

信洋洋洒洒写了三页,柳绮玉看得极其认真,一个细节都没落下。

一时空气里只听得到浅浅的呼吸声,她睫毛微微颤动,树透进来的光影在她脸上时暗时浅变幻着。

等一炷香时间过去,宝珍见柳绮玉还在看那封信。

她眉头蹙起,目光仿佛要将信纸穿出一个洞,牙齿轻轻咬住的下唇畔,红得快渗出血来。

宝珍脚步一动,声音太大。柳绮玉听到后,立马抬起手臂,将信挡得严严实实的,不给宝珍看上面的内容。

可架不住一滴清泪从她眼底滑落,“啪嗒”一声,滴在木质的桌案上。

美人落泪,见着伤心,宝珍看得心都快碎了。

柳绮玉的容颜虽然明媚,但身上透着一股灵气,那比单单长得漂亮更难得,让人忍不住靠近她,心随她一举一动起伏,就比如现在,宝珍透过她那双织起清愁的双眼,能清晰得感受到她身上难过的情绪。

她半个身子趴在案上,垂腰的长发散在臂弯里,宛如一朵哀艳的山茶花。

宝珍于心不忍,走到她身边,小声探问:“小姐,信上写什么了,你怎么不太开心啊?”

柳绮玉抽抽鼻子,头搁在手臂上,让衣料吸去眼尾的泪珠。

半晌,才道一句:“他母亲不喜欢我。”

平淡的话语下藏着惊天的波澜,宝珍听出她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方才宝珍躲得远远的,没听清柳绮玉与窗外青年的谈话,也不知当中发生了什么。

她望一眼还站在窗下苦苦等待的谭影,问道:“小姐,你别难过,他母亲怎么不喜欢你的?是信上说的吗?她先前有见过你?”

柳绮玉摇摇头,双手捂着眼睛,“信上没说。”

可柳绮玉就是知道,侯夫人不喜欢自己。

那封信通篇看下来,讲的就只有一件事:侯夫人是如何如何地满意裴静娴给她做儿媳。

侯夫人话语温温柔柔,没有半点咄咄逼人、不许柳绮玉嫁给苏宴的意思,只是把问题重新抛回给柳绮玉——

“……静娴体贴大方,温婉贤淑,早晚侍疾,未尝废止一日……伯母不忍她惶惶伤心,恐又伤害于你。宴儿与我谈及欲迎你为妻,若你二人当真情投意合,伯母亦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定将你三礼六聘迎娶过门。然宴儿与静娴少时相伴,自幼便由父辈定下婚约,若违背之,伯母恐无颜面对泉下先人。不知绮玉作何想?盼信回。”

那一句句夸裴静娴的话,跟温柔刀似的,刀刀落在她心上,瞬间将她伤得千疮百孔。

侯夫人还盼她回信,她哪里有这个脸回信?

苏宴确实早有婚约,这是侯夫人亲口所说,假不了,那侯夫人会怎么看自己?

不知廉耻地勾引她儿子吗?

那在裴静娴眼里,自己岂非成了抢她未来夫君的罪人?

换位思考一下,即便柳绮玉,也无法容忍未婚夫远行在外时,背着自己与其他女子有染。

而苏宴…….

一想起这个名字,柳绮玉泪水就抑制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到底有没有骗自己啊?

她应该很生气的,可每次想到他,心那块就酸酸的溢满涌动,她十分地渴望见他,等他亲自到她面前来解释。

但他就这样走了,一言不发地离开西北,他明明说过会和她一块去江南,在那里娶她……

柳绮玉心倏忽一紧,抬起头来。

他说要娶自己,为何不在京城娶,反倒要在江南?他的家人、亲信、朋友,不都在京城吗?

柳绮玉睁大双眼,去看苏宴那一份信。

信封被撕成了两半,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掉出来,柳绮玉指尖往里一探,便滑出了信纸。

宝珍观察着她的脸色,见柳绮玉脸上愁绪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神情。

宝珍好奇地问:“小姐,那上面写了什么?”

柳绮玉将信合上,看向窗外,目光澄澈而平静,她笑了笑,擦去眼角泪,低头道:“我再等他一个月,一个月他不回来,与我解释清楚,那我就再也不原谅他了。”

====

半个月后,初秋,江南。

云雾缭绕,星光摇曳。

广阔江面上,一艘船破雾而出。此地距翰州两千里,当翰州午后日头正烈时,江南一带的月色已经堕入到黑夜深处。

初秋的北风劲足,由北而南的船行得极快,走陆路需办通关手续,水路则足足快两成。

只是这艘船,比预期到达的日子,晚了整整十天。

江岸边,立着不少官员。

扬州府最高的长官,府尹袁敏,位列官员之首。

待船靠岸,手下的人推了袁敏一把,袁敏才从瞌睡中,微微掀开惺忪的眼皮。

他抖了抖露水沾湿的衣袖,大步跨上甲板。

江风吹得船身晃动,袁敏一上来,便觉腹中一阵接着一阵翻涌。

他强压心头不适,跟随引路的侍从走进船舱。

帘子掀开,便见一男子坐于榻前。舱内灯烛流光,他穿着一袭红色的官袍,平常男人穿红袍,不是长相清秀,流俗于柔媚;便是形容粗犷,不伦不类。

但燕朝的这身官服穿在苏宴身上,那可真真是印证了什么叫刚刚好。

那是一种渊渟岳峙,隽挺矜贵之感。

他光坐在那里,淡淡地扫你一眼,便让人心肝生颤,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苏宴凭窗而望,窗外星空的光影与水的涟波,让他眉眼看上去柔和一两分。

袁敏大气不敢出一下,他虽然年岁远长于苏宴,但半个月之前,听闻圣人下诏,重新授与镇远侯府爵位,苏宴官复原职。

不仅如此,还更升一阶,如今他被圣人派来江南治理水患,若处理得当,工部尚书这高悬已久的职位,定要落在他头上了。

年纪轻轻,官居二品,全大燕再找不出第二个。

过了好半天,桌案上灯烛爆出一个火星,袁敏弯腰作揖,再一次道:“苏大人。”

苏宴朝他颔首示意,“不用多礼。”

袁敏手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