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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百鞭子都不见得痛,侯夫人才不会傻到自己累得瘫了,大儿子却巍然不动。叫丫鬟们收拾他!就算打不痛,听个响儿也痛快!“是。”樱桃没办法,拿了鞭子,便往贺文璋的身上打下。侯夫人听着声音不清脆,还道:“没吃饭?”“夫人息怒。”樱桃只得道,又对贺文璋道了声歉,闭了眼睛,狠狠打下去。侯夫人正觉得出气,就见儿媳走到一旁跪下,说道:“海棠,再去一根鞭子来。”“你做什么?”侯夫人愣了一下。于寒舟叩了个首,额头抵着地面,说道:“儿媳不孝,不能侍奉母亲跟前,恳请母亲责罚。”侯夫人听着她乖巧的声音,再看看她伏在地上的玲珑身形,扭头对比旁边大儿子跪得直挺挺,脸上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神情,拿着杯子的手渐渐抖了起来。“来人,把他的大氅扒下来!”侯夫人颤着声音说道,“把棉衣也扒了!”混账东西!到现在也不知错儿!再看看一旁明明是被连累,却主动求责罚的大儿媳,侯夫人心疼极了,忙起身去扶她:“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那孽障连累的你!起来,好孩子,母亲不罚你。”作者有话要说:舟(眼神歉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璋哥,对不住了。132于寒舟推脱着不肯起,低头愧疚地道:“母亲责罚我吧。”这让侯夫人更心疼了,只觉得大儿媳实在不容易,夹在她和儿子之间作难。想要孝顺吧,男人哄着她出去。听从男人的话,就得罪了婆婆。她太心疼她了,说道:“好孩子,这事儿你一点错处都没有,母亲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起来。”于寒舟还不肯起,侯夫人便佯怒道:“母亲一把年纪了,你非要折腾我么?”于寒舟没办法,只得起来了,脑袋仍旧低垂着,愧疚地道:“母亲一番慈爱,我实无颜接受。”但她起来就好了,侯夫人拉着她到一旁坐下,说道:“你无颜?有的人却好意思呢!”说着话,下巴朝跪得笔直,面上并无几分愧意的大儿子点了点。贺文璋倒不是不觉着愧疚。他只是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合该挨罚。因此面上的大义凛然比较浓重,遮掩了愧疚之意。此刻,他抿了抿唇,说道:“请母亲责罚。”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大氅,又开始解棉衣的扣子。这顿打是免不了的,贺文璋从没想过逃脱,因此求也不求,坦坦荡荡地要挨打。侯夫人更气了,冷笑一声道:“看你这样子,不打你一顿,你倒是要失望了!”看向樱桃,冷声道:“动手!”樱桃拿着鞭子,看着只着了单薄中衣的贺文璋,心里为难极了。但也明白,动手是势在必行了。因此,道了一声:“大爷,对不住了。”便动起手来。这次是真材实料地打,而且没有厚厚的棉衣做抵挡,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贺文璋的背上。于寒舟听得不忍,低下头去,小手捶着侯夫人的肩膀。侯夫人心下未必就好受,但是大儿子实在太任性了,带着媳妇一出去就是半年,没别的事,净是游玩了!多大的人了,做事这样没谱?若真是想出去玩,往后每年出去一两个月也就是了,这样一去就是半年,叫人怎么说得出口?她最近都不爱参加宴会了,人家一问她,怎么没带大儿媳出来,她怎么答?不说清楚,人家以为颜儿怀了身子,一通恭喜!不出去交际,在府中又憋得慌,全是这个混账做的孽!侯夫人这样想着,就不心疼了。打了十几鞭子,樱桃手酸了,力气便削减了几分。瞧着侯夫人没说什么,樱桃心里有数了,越打越轻,最后揉着手垂了下来,说道:“夫人,奴婢打得手都酸了,便饶过大爷吧?”侯夫人冷哼一声,看向海棠道:“叫海棠替你!”海棠不敢,跪下来道:“夫人消消气,奴婢瞧着大爷背后的衣裳都被打破了,再打下去恐要打坏了。”樱桃也跪下来求情:“夫人饶了大爷吧。”侯夫人只是冷笑,面上一点心软都没有。打了这么久,才把衣裳打破?换了侯爷来,一鞭子下去,他背上就要见血!她已是手下留情,这混账还不知感恩!正要说什么,于寒舟已经提了裙摆,在她脚下跪了,仰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道:“母亲,不要打璋哥了。”她很少哭,更是没在侯夫人面前露出过泪眼汪汪的样子,偏这样仰着头求人,可怜极了。侯夫人看不得这个,无奈地叹气:“不打他一顿,他不知道错儿!”“母亲,我瞧着他挨了打,也不知道错儿。”于寒舟低头擦了擦眼角,说道:“您换个法子惩罚他吧。”到底是自己男人,打几鞭子就行了,打得多了,于寒舟心疼得很。侯夫人这时也没刚才生气了。何况,大儿子和大儿媳回来,她本是高兴得很。再想起大儿媳一进门,便十分孝顺的样子,还站在背后给她捶肩膀,男人挨打也不求情,侯夫人对她十分满意,那些不满和气愤就更少了。“行吧。”侯夫人道,“看在颜儿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樱桃和海棠等人连忙起来,拿棉衣给贺文璋穿上。“母亲,我扶璋哥回去上药了。”这时,于寒舟站了起来,对侯夫人说道:“待会儿回来侍奉您。”侯夫人攥住了她的手,道:“有丫鬟在呢,你不必去。”大儿媳刚回来,她还没看够,要留她再说会儿话。贺文璋本要往外走,闻言停了下来,说道:“这点伤,不碍事,我和颜儿一起留下来陪母亲说话。”侯夫人顿觉打得他轻了。但是鞭子已被收起来了,她也就没有再提,只冷笑道:“你留下来做什么?我看见你就烦。”“是儿子的错。”贺文璋低下头认错。他还不如不认错,这样一来,侯夫人看见他更头疼了。只觉得儿子们长大了,都很会气人,一点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