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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叫,“馨馨小笨蛋,爸爸大笨蛋。”周围人都露出善意的笑,杨夕宁也忍不住弯起唇角。真是温馨有爱的一家。可她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过关于父母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是否也如公主般被母亲抱在怀里,被父亲亲吻脑门。经过这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些。临出站时,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的自拍看了下,眼仍有些红肿,倒不太明显,又捋了捋头发,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地铁出站口离学校非常近,她怕遇到相熟的同学。果不其然,刚出地铁就看到同专业的宋晓黎,穿嫩黄色吊带裙,背个小坤包,化了很精致的妆,看起来行色匆匆。两人碰了个对面,互相打声招呼正要擦肩而过,宋晓黎叫住她,“夕宁,景逸大酒店有场午夜秀,化妆品的,你要不要一起,两小时一千二。”一千二?杨夕宁眼前一亮,随即摇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谢谢你。”“没事儿,那我走了,我赶时间。”宋晓黎笑着挥挥手,走进地铁站。一千二对于杨夕宁来说是不小的诱惑,可她今天实在提不起精神,而且午夜秀……听起来让人感觉不那么靠谱。不过也说不准,以前她们同学也有参加过的,只说需要陪客户吃饭,别的并没提。杨夕宁边走边思量,忽然听到有人喊,“嗨,学姐,杨夕宁!”抬头,校门口大牌子旁边的男生正一摇一晃地向她走来,“杨夕宁,你是不是脸盲,不认识我了?”看到那痞痞的样子,杨夕宁想起来了,“林文柏?”“还行,没把我忘了,”林文柏是个自来熟,很热络地说,“你刚下班,还打工呢?”杨夕宁应声是,随口问道:“你在这儿干啥?”“刚排练完,等我朋友吃饭……我们迎新晚会要表演,提前过来排练。”杨夕宁笑问:“你们唱什么歌,鸿蒙?”“鸿蒙,还有首新歌。那个你没别的事儿吧,给你看看我们下午的排练,提点意见。”不等杨夕宁拒绝,林文柏已经点开手机,递到她面前。因为是在羽毛球馆,灯光很暗,镜头也有些闪动。乐队里四个男孩都穿黑色T恤,有的扎小辫,有的戴发箍,还有个光头,打扮得很另类。少顷镜头终于稳定,一段吉他solo开始。弹吉他的便是林文柏。他运指如飞拨动着琴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而身体不停随着节奏摇摆,那股男人独有的力度和阳刚刹那间抓住了杨夕宁的心,让她忍不住跟着晃动。林文柏得意地说:“酷吧,我六岁学琴,会写字就会弹琴,凡看过我演出的女孩,没有不爱上我的?”杨夕宁抿嘴笑笑,没作声。吉他声渐弱,架子鼓响起,那个小辫儿男生走到麦克面前,嘶声裂肺一声喊,“咿咿呀呀——咿咿呀——咿呀——”声音嘶哑豪迈,只是几句无意义的吟唱就烘托出一种悲凉的气氛。杨夕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赞道:“主唱太帅了。”林文柏只“切”一声,却没有反驳。吟唱过后,曲调变得舒缓柔和,主唱垂眸,声音如溪水般流淌而出——那个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天空飘着雪,你在我怀里撒野,立下心的契约。杨夕宁听出来了,这首的主旨是爱情。不得不说,主唱嗓音条件非常好,音域也宽不管高音或是低音都能控制住。深情铺垫之后又是呐喊——“你毁了约,没有什么事情能被铭刻”“你毁了约,我的世界再谱不成歌”“你毁了约,从此生命全都是黑夜”到结尾,却又是一句如耳语般的呢喃,“亲爱的,我等你,赴我的约。”杨夕宁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她也会唱歌,自然能听得出好坏,赞不绝口,“好听,好听,听得我回肠荡气,主唱声音真好,情感拿捏到位,这歌写的也好,是你们原创吗?”“废话!”林文柏一脸狂妄,“搞乐队就是要做原创,总唱别人的歌还玩个屁乐队?”杨夕宁忍不住笑,“哟呵,挺拽,是你写的吗?”“切,除了我还有谁,那首也是我写的。”“可以,可以,刮目相看,”杨夕宁把视频回放,拉到中间的激昂处,“你觉得这里会不会太强了,比前面高了整整一个八度,有点喧闹。”林文柏不以为然道:“这才哪到哪儿,我还没来hardcore。再说,这帮孩子在高中被压榨的暗无天日,上了大学还不得噪起来?”话音刚落,视频里打架子鼓的光头男孩边跑边嚷,“特么饿死了,走,吃饭!”及至跟前,打量一眼杨夕宁,“谁呀,这是。”“杨夕宁,播音系的,我朋友,”林文柏简单介绍句,拉住杨夕宁胳膊,“撸串,一起去吧?我给你听听别的歌。”杨夕宁犹豫。说实话,听歌对她来说很具有诱惑力,而且她也饿了,想起回宿舍吃泡面多少有点排斥。正思量着,眼角瞥见一辆黑色汽车从旁边驰过。是大众的牌子,画着圈的W底下有“Phaeton”的英文单词,汽车牌照最后两位数字是18。像是顾景年的车。可又不确定。如果顾景年来的话,应该会给她打电话。杨夕宁拒绝了林文柏,“我吃过饭了,你们去吧。”林文柏并不勉强,笑道:“改天来看我们排练,回头给你发微信。”届时再约上顾明川,正好撮合他们。“行,有空我一定去。”杨夕宁挥挥手,看他们离开,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上面并没有未接电话,倒是有顾景年发来的两条微信。【你吃过饭没有】【你去接你吃饭】是半个小时前发的。那会儿她应该在地铁上看小姑娘数数,手机在背包里,她没有感觉到震动。杨夕宁突然能够确定,刚才开过去的黑色汽车就是顾景年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也有些怕。她迅速拨出顾景年的电话,铃声响却没有人接……应该是在开车,不方便接听。杨夕宁抿抿唇,掉头走向地铁站。***顾景年紧握着方向盘飞驰在马路上。已经入了夜,车比白天少了许多,正因如此,有些胆大的行人为了贪图近便不肯走人行道,而是跨过栏杆横穿马路。顾景年看着不远处的人影,脑门突突地跳,周身血液好似沸开的水,咕噜噜地冒着泡,不停地在体内流窜,不停地在脑海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