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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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从我老乡那边听来的,是他jiejie告诉他的故事。” 金华多猫鬼,狐反倒是被人遗忘了。 然而杨家娘子却恰好撞见了狐祭月,还听了一堂狐夫子讲学。 那日她上山采药,误了时辰,只好在林间他人所建的一间木屋里过夜。 林中常有风声兽啸,听得人惴惴难安,杨娘便握着镰刀守在门边,祈求黑夜早早过去。 忽然风住兽止,万籁俱寂,她忽然见到窗外明光万丈。 此乃反常之事,常人应视而不见,闭门不出。 杨娘却如被蛊惑心智般打开了门,追着生出万千月华的宝珠到了一间道观。 道观看似荒凉,却别有生机。 泥塑的神像中生出了杂草与野花,牌匾被蛛丝蒙上雾网。 前庭里铺了几张敷衍编制的稻毯,还有几个编制得精细的蒲团。 猴子兔子狼,手臂长的蜘蛛与半人高的螳螂,各种动物在上面似人般盘坐。 见到杨娘,他们都转过了头。 杨娘不敢动,呆立在道观门口,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那宝珠迷了心窍,否则怎敢深夜一人来此。 就在她暗自垂泪时,道观里走出一青年,丰姿都雅,衣冠古朴,作书生打扮。 笑对杨娘:坐下听课吧。 杨娘被他领进来一按,迷迷糊糊地便坐在了一只兔子旁边。 又听得书生在前方讲到天地玄黄,世间种种,不由忘了自身处境。 再回神时,天际浮白,将要破晓。 那悬于道观上空,有如一轮明月的宝珠乘着云雾下落,被书生收入袖中。 妖物们纷纷散去。 那书生走到她面前,言语轻缓:姑娘,该归家去了,可要小生送你下山? 杨娘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便有一人横插进来,语气暴躁: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都给她留了印记好让她下山,非要你去十八相送吗?! 杨娘偷偷看去,是一红衣道士,长得倒是俊秀,却戾气十足,属于杨娘路上瞧见了就会避开的类型。 书生叹了口气:哪里就十八相送了,李兄啊,偶尔也要讲点道理的啊。 道士阴沉着一张脸:我肯让那群妖怪进道观就很讲理了,怎么,现在嫌我不讲理了,那一开始怎么不把我丢了。 杨娘心想:莫非这是个狗妖,总感觉能见着尾巴了。 书生无奈:这又是怎么转的话题。李兄啊…… 他叹了口气,打来折扇对着杨娘扇了一扇,杨娘只觉得风景开始飞快的倒退——她在飞。 杨娘只来得及说一句:先生,先生,我还能再来听课吗? 书生晃了晃扇子,只说:有缘自会再见。 “后来呢?” “后来他那jiejie疯魔一般的不断上山,有一天彻底不见了。” “是寻到了仙,还是成为了虎狼裹腹之物,谁又说得清呢。” “那为何说那书生是狐?” “狐珠祭月,狐好风雅,若非是狐,难不成还能是山野间度化蒙昧野兽的菩萨吗。” 后日谈: 诸葛渊抬手摸摸李火旺的脑袋:好啦好啦,人都回去了。 李火旺面无表情:呵。 诸葛渊:哎呀,老是生气会肝火旺盛的,小生的尾巴给你玩好不好啊,李兄。 李火旺目不斜视:你把我当你族里的小崽子哄吗。 诸葛渊但笑不语,有本事倒是把手从小生的尾巴上拿下来啊,不好哄的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