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受辱的谪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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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还是没逃离齐天宗。 “我的好弟弟,咱们爹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跑什么啊?”一个绿衣男拦住两人的去路,眉目轻浮,话虽然是冲着李映白说的,目光却在谢曦执身上打量两番,冲她诡异一笑,伸手要握,道:“这就是弟妹吧?” 谢曦执一手握住玉笛,另一只手垂着。 她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不干净。 “谁是你弟弟?而且,谁说我要认李尧当爹了?”李映白见谢曦执没有回握,以为她是为了他,心中悄悄满意,同时语气不屑地冲绿衣男怼到。 他才不在乎有什么宗主爹呢! 他娘一个人带大他,过得那么不容易的时候,他爹在哪儿呢? “弟弟脾气真大。” 绿衣男脸上带笑,目光又在谢曦执身上打量两番,接着道:“弟妹脾气也不小。” 他冲李映白一拱手,笑道:“我叫李敬,你称我声三哥吧,从前你没来时,我在兄弟中排行最小,如今好不容易来个弟弟,别走别走,三哥带你喝酒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映白迟疑一下,李敬便立刻找到机会,如条油滑的泥鳅,贴在李映白右边,伸手搂住这个弟弟的肩膀。 只是他手伸的太长了些,竟想把谢曦执也揽进去。 谢曦执往左边一退,让出距离。 李敬果然不是随手,因为被她避开后,目光立刻略过李映白,向她投来,似有遗憾般,说道:“弟妹好像怕生啊?” “她一向如此。” 李映白丝毫没察觉出其中玄机,随口说完,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喝酒?” 李敬挤眉弄眼,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无情宗向来推崇禁欲,宗门外虽然也有民生,但连酒水铺都少有,更别说花花绿绿的酒楼了。 齐天宗外却热闹。 美人环绕。 李映白正目瞪口呆时,李敬指了指其中一个美人,坏笑着说道:“把裤子脱了,让我这小弟弟长长见识。” 他说完。 那美人含羞带愧,却极具情色地弯唇一笑,解开腰带,裤子垂落,露出双腿之间畸形小巧的一物。 “他是男的!” 李映白大惊失色,本来还能勉强忍受身边莺歌燕舞的美人,现在则是猛地跳出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眼神警惕地看向那些捂嘴俏笑的美人们。 李敬乐不可支,拍手道:“傻弟弟,只是让你长长见识罢了,再者说,男的怕什么?你没玩过男的?” 说完。 他竟然真的招手让那男美人过来,动作熟练地将其按在桌子上,拍了拍男美人雪白挺翘的臀部,掏出性具之后,挺身插入进去,众目睽睽之下,便开始律动,还跟李映白分享道:“这男子的后庭,可好玩了,不过可惜三哥近来手头空,要不然给你点个绝的。” 李映白差点吐出来。 他以前还没发现自己也有的那玩意,竟然如此丑陋可怖,毫无防备地见到了他亲三哥的东西,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当作没见到过。 “你脑子有毛病是吧?” 李映白大怒,甩下这一句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谢曦执快步跟在他后面。 只是出了门,转身离开时,她余光中却注意到,李敬虽然在那个男子身上不停律动,但是却转着头,目光一直追着她,如一条毒蛇般。 出了酒楼。 李映白扶着墙,大吐特吐。 谢曦执给他拍了拍背,冷不丁道:“我觉得齐天宗不如无情宗干净,我们还是回去吧。” “对。” 李映白点头。 他师傅是无情宗宗主姜嫖,虽然早年间有过道侣,但也早就死了,他母亲跟姜嫖有些闺中情分,所以他母亲死后,他实际上是由姜嫖一手抚养长大,从来干净好洁,结果现在猛地被男人的下半身污染眼睛,他一时间恨不得拔剑自宫,与这秽根断绝关系。 他难掩失望,道:“本来以为我爹会亲自来见我。” “修仙者有千岁,本来就越活越淡漠,你爹又已经八百多岁了,不缺儿子,不少女儿,我看他找你回来,不一定是为了什么。”谢曦执说完,顿了顿,又道:“但我爹也在这。” 算上李映白,李尧有四个儿子。 还有两个女儿,长女去了云洋宗,不知是何原因,与齐天宗断绝来往,次女李思楠曾经与合欢宗某个男修爱得要死要活,后来那个男修死了,李思楠又爱上她爹,如愿结为道侣,现在算是她的继母。 她不知道李思楠如果真的爱她爹的话,为什么她白天时见到她爹,她爹会是那个状态? 如果不爱,也说不通,毕竟齐天宗宗主的女婿,这个身份含金量极高,她没必要非跟她爹结为道侣啊。 “先走再说。” 李映白现在只想回无情宗,泡在温泉里,好好洗一下眼睛。 可惜两人还是被追来的李敬拦住了去路。 李敬天赋不佳,修为不假,空长了年岁,实际上单打独斗的话,甚至比不过谢曦执,然而他只趁机在谢曦执耳边说了一句话:“你爹现在在那个酒楼里。” 谢曦执收剑,打量着笑容yin滥的李敬。 她能感觉到李敬没说谎,而她想见她爹一面,再正常不过。 “我们回去。”谢曦执握住李映白的手,说道。 李映白没注意到李敬刚才在她耳边说话,反问道:“为什么?” 谢曦执语气平然:“因为我想回去,而我希望你能陪着我。” 她很少对李映白要求什么,哪怕是李映白喜欢上其他人的时候。 但李映白说到底,品性不坏,被宗主姜嫖教养得也算有点人性,并且他跟谢曦执的关系也不坏,没理由、也没必要拒绝她。 二楼楼梯间。 李敬忽然伸手拦住李映白,拦的是李映白,他的目光却又落在谢曦执脸上,似笑非笑,更像是憋着笑一样,说道:“我弟弟就留在这吧,谢姑娘可以跟我去看看,放心,不让你进去,你就在门口看看就行。” 他真让谢曦执进屋,谢曦执还真不会过去,毕竟没了李映白陪她,谁知道李敬会做出什么事? 她上了二楼走廊,在李敬的引导下,站在门外。 门上的窗户纸被戳开了一个洞。 透过那个洞。 谢曦执看见屋内的场景,看见了她父亲坐在轮椅上,身上衣襟被扯开,胸前尽是吻痕,而下半身早就被脱干净,修长苍白的双腿叉开,一个男人正在奋力突刺,不断地做着相对运动,而其他男人还在旁边等着。 她脸色苍白,下意识要推门进去。 “谢姑娘,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多陪陪你父亲。”李敬伸手拦在她面前,接着好似苦口婆心似的,继续笑着说道:“但你今天还是别进去了,毕竟令尊也未必希望你见到这一幕。” “让里面的人停下来!”谢曦执收回目光,攥紧了拳头。 随后又道:“我留下来。” 她可以为了李映白想要离开的愿望,而去破齐天宗杂役的阵法,因为李映白是李尧的儿子,哪怕李映白不愿意认,但她动手,也算师出有名。 可她不能为了父亲而出手。 一是打不过,二是她不知道背后的隐情,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谢曦执瞬间便想到了这些弯弯绕绕。 但第二个瞬间,她便想起了小时候问父亲的那个问题,那时父亲没回答她,现在十年过去了,答案却隐隐浮现出来。 没用。 练剑没用。 堆不过门派的阵法。 她剑法天下第一又如何,她爹娘当年比她如今更厉害,最终还不是一个赘去云洋宗,一个赘在齐天宗? “这就对了!” 李敬是个下三滥,但他是齐天宗的下三滥,所以即便谢曦执拔剑便可杀了他,却不能这么做,反而只能等着他开口,撤走屋内那些排队的人,然后忍受着他油腻地套近乎,道:“弟妹跟我们齐天宗是一家人,总想着跑,干什么啊?你爹在这不是挺好的吗?有我们齐天宗做靠山,谁敢欺负你们父女?!” 谢曦执冲进屋里。 然后听见李敬在门外关上门,拦着李映白,劝慰的声音:“她爹在里面呢,父女相见,让她们好好叙叙旧,你也得给弟妹一点空间,三哥陪你在这等着,她还能跑了吗?” 跑跑跑。 正因为曾经有人跑过,所以李敬才总是说什么不会跑之类的话吧? “爹。” 谢曦执几乎不敢开口,伸手去碰慕流光胸前的青紫色的吻痕,然而到底亲情动人,她脱口而出。 慕流光半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向她,仿佛世间再无一物可入他眼一般,他直视前方,伸手握住谢曦执的手,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回来吗?” 她怎么能不回来? 白天时,她就发觉父亲状态不对,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曦执急切问道。 到底为什么,她爹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慕流光没有回答,也依然没有看她,垂下眼帘,直至闭上,然后说道:“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 谢曦执感到父亲握住她的手越来越松,直到父亲松手的一瞬间,她反手抓住,然后凑过去,在她爹耳边问道:“爹,你能不能算一算,娘现在如何?” 她爹除了吹笛子,主修幻术外,还兼具灵修天赋,会测算。 如果她爹在齐天宗是这个待遇,那她娘在云洋宗又待如何? “她很好,只是她忘了你跟我。”慕流光淡淡道:“当年分别时,我跟你娘曾立下血契,如果她心中没有恨意的话,就会忘记。你和我,都是她忘记的对象。” 有恨,是因为过得不好。 忘记,是因为过得好。 谢曦执心中只松了一半的气,因为她既相信父亲的测算本领,又忍不住怀疑父亲的测算本领,如果真的算无遗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依然紧紧攥着父亲的手,低声道:“我们去找娘,那个李思楠一定不爱你了吧?你和她和离,我们一起去云洋宗好不好?” 她还是想亲自去见母亲一面。 慕流光摇了摇头,道:“不要打扰她。” 这怎么能算打扰? 她怎么知道母亲过得到底如何? 就像她之前也不知道,父亲是如今这般姿态一样。 谢曦执忍住心惊,缓缓松开父亲的手,然后蹲在旁边,检查起慕流光的双腿来,她顺手学过医术,但随着检查的细致深入,她几乎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 纵欲、磕药。 父亲双腿上混浊的气息,简直让她能想象出这十年来父亲在齐天宗无数yin乱的场景,但这怎么可能? 她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腿。” 谢曦执抬头看向父亲。 慕流光一动不动,如同已经仙逝。 怎么会这样? 谢曦执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如果不是她记忆力很好,她几乎怀疑,面前是她的父亲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赘入齐天宗,也不至于如此吧?李思楠不是很爱她爹,才会用尽手段和她爹结为道侣吗? 无数疑惑,混杂着无数无力。 说什么话都显得过于苍白,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 谢曦执抓过一旁的衣服,盖住父亲的身体,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缓缓走了出去,闪身而出的一瞬间,带上了门,然后靠在了门上。 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尽管她也不知道到底要阻止多少人?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里面变成一个安全屋,尽管她知道不是。 “你爹怎么在里面?他对男人也有兴趣?”李映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慕流光过来,是和李敬一样,恶寒问道。 谢曦执呆呆的,摇了摇头。 唯一保持原样的是李敬,笑容满面,热情道:“弟妹还是留下来吧,父女俩之间,多叙叙旧,毕竟以前是一家人,以后也是一家人了。” “李思楠呢?”谢曦执抬头看向李敬,道:“我想见她。我跟她也是一家人吧?她是我父亲的道侣。” 她依靠不上李映白,或者说,只有她自己能依靠李映白,而她父亲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什么会这样,她必须找到李思楠,才能问清楚,才敢问清楚。 至少,李思楠当年应该真的喜欢过她爹吧? 李敬摇了摇头,笑道:“小妹最近在合欢宗留宿,不在齐天宗,你若是想见的话,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好,那多谢你了。”谢曦执看着李敬,她明知道不对劲,但没办法,她打不过,逃得走,可她爹在这呢! 李敬对她语气里的冷意置若罔闻,依旧热情地摆手道:“弟妹客气,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