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穿着玉色绣折纸梅花的披风,外头罩了件薄纱,比起从前惹眼的银红装束,颜色清雅了许多。然而那张脸仍是惹眼的,眉目如画,侧颜秀致,乌发高堆的螺髻间珠钗轻晃,两粒嫣红欲滴的宝石缀在末尾,在她耳畔轻晃。

风吹动鬓发,她抬手捋了捋,俞见柔婉。

周令渊的目光挪不开,牢牢黏着她。

数月之间,他见她的机会屈指可数,每次都还有碍眼的盛煜在旁,唯有此刻,她站在皇亲贵眷当中,一如旧时,与他同度元夕,共赏花灯。周令渊忍不住抬脚,便想往那边挪过去,旁边章念桐察觉,借着宽袖遮掩,死死拽住他。

身旁众人皆被花灯吸引住注意,魏鸾收回望向陇州的目光,觉得不大对劲。

很快她就找到了缘故——

隔着数道交错的身影,周令渊与章念桐并肩而立,夫妻俩齐刷刷都看着她。

不用猜都知道是何缘故。

魏鸾转身往更远处挪,周骊音觉得奇怪,正想说话,却被章太后身旁的宫人拦住,说太后有话要问,请她过去。如此一打岔,便唯有魏鸾独自走开,离周令渊远远的,独自观赏满城灯火。

记忆里有几回,她和母亲在元夕时被召入宫赏灯,也曾登楼赏玩。彼时章皇后欲魏夫人姐妹情深,魏鸾觉得热闹又欢快,惊叹于灯海的壮观绚丽。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满城灯火盛美如旧,她却已不太想站在这里。

魏鸾瞧着城楼下的璀璨长街,有些出神。

不远处沈嘉言瞧见魏鸾落了单,眼底浮起讽笑。她今日入宫时,曾无意间听到蓬莱殿的侍女议论,一位侍女说魏鸾今日被章皇后罚跪,实在是罕见的事,另一位则说其实魏鸾前阵子已被皇后呵斥过多次,早就失了宠爱。

这消息着实让沈嘉言惊讶。

这些年间,她屡屡被魏鸾压着风头,皆是因魏鸾有章皇后撑腰。如今她已是王妃之尊,而魏鸾先是父兄获罪,又在蓬莱殿吃瘪,早已不复往日尊荣。此事不加以弹压,扳回一城出出气,更待何时?

沈嘉言打定主意,便往魏鸾走去,盛装华服,环佩轻响。

周遭人被长街驶过的灯车吸引走目光,她在魏鸾身侧驻足,声音压得颇低,“没想到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还能进宫观灯,可真是皇恩浩荡,羡煞旁人。”

“王妃不也是么。”魏鸾淡声。

沈嘉言笑了笑。

她这个年节过得很快活,章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京城无人不知。自建国后,章家便权势煊赫,烈火烹油,如今皇帝能迎着后宫边塞的数重压力,对章家的大人物动手,背后含意不言而喻。

这对于梁王母子自然是好事。

毕竟皇上正当盛年,往后日子还长,谁知道东宫会否易位。

而至于魏鸾……

沈嘉言端着王妃的架子,含笑缓声道:“令尊在玄镜司关了半年,落得丢官革职,着实叫人惋惜。只是没想到盛统领先前那般维护于你,结果碰见大事时,竟是半点都不留情面,说捉人就捉人,说定罪就定罪,半点也不心软。果真盛名不虚,令人敬佩。”

言语之间,不掩幸灾乐祸。

魏鸾本就心绪欠佳,闻言愈发不快。

沈嘉言穷追不舍:“怎么,我说得不对?”

“当然不对。”魏鸾眸光微厉,语气很差地道:“人情之上有法理,玄镜司得皇帝信重,就是因其决断刚直,堪为表率,王妃身在皇家,难道不知轻重?能说出这番话,当真是鼠目寸光,浅薄无知!”

声音不高,却骂得沈嘉言脸色骤变。

魏鸾索性抬眉,“怎么,嫌这灯赏得太顺心了?”

这话近乎威胁,颇有要把口角闹到帝后跟前的意思。

沈嘉言原只是打算落井下石出出气,压一压魏鸾往日的气焰,哪料魏鸾竟会这么快就撕开面具骂她,反倒愣了。穿鞋的毕竟怕光脚的,片刻后,沈嘉言偃旗息鼓,道:“就算想破罐破摔,劝你也找对地方。”说罢,自往梁王那边去了。

衣袖之中的手却悄然握紧。

时移世易,今非昔比,她当真以为这王妃是纸糊的不成?

沈嘉言回头看了眼魏鸾,眸底泛起寒色。

这点动静尽数落在寿安宫的侍女眼里。

待赏灯结束后回到寿安宫,她便将沈嘉言铩羽的事说了,道:“那梁王妃果真是个色厉内荏的,白占着身份的便宜,竟没讨到半点好处。我看她走开时气得不轻,反倒是魏鸾气定神闲,没事儿人似的。”

“淑妃绵里藏针,挑儿媳的眼光却实在不行。”章太后叹息,似颇失望。

侍女便笑起来,“娶了个无能的王妃,这是好事,太后该高兴才对。”

章太后笑着摆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见吖~

☆、借刀

盛月容接到沈嘉言递的口信时,正在赏茶梅。

她今日是随盛夫人慕氏出门,到京兆府少尹徐家赴宴赏花。已经过了正月二十,年节的热闹氛围却余韵未尽,徐家因跟皇家沾些亲,在京郊有处园子,里面千百株茶梅姿态各异。这会儿春光渐暖,茶梅未败,设宴赏花正当其时。

因盛闻朝就在京兆府做事,徐家自然邀了慕氏。

盛月容随同前来,却还有旁的缘故。

——她今年已满十六,亲事尚未议定。

盛家算是官宦门第,对亲事颇为看重,盛月容十四岁时曾议过一门亲事,对方是梁州刺史胡损之子,少年及第,品貌出众,加之父辈交情深,原本是门好婚事,连庚帖都换了。谁知婚事还没成,胡公子却在游历时命丧江中。

胡家为此悲痛万分,亦退还盛月容的庚帖。

盛闻朝深为惋惜,为告慰胡家,去年整年没提盛月容的婚事。但姑娘家毕竟要出阁,慕氏虽不提婚事,却没少带着女儿出门走动,暗里留意各家才俊。前阵子听闻永平伯府裴家的夫人曾在别处问及盛月容,慕氏哪能不高兴?

永平伯府适龄未娶的是嫡幼子,虽不袭爵,却品貌周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婚事。

听闻今日裴夫人也来赴宴,母女俩格外精心。

只是伯府毕竟尊贵,裴夫人对众女一视同仁,盛月容既生了高嫁的心思,却瞧不见对方的青睐示意,心里难免忐忑失望。这会儿她站在两株茶花前正自出神,忽听有人叫她,转过头就见是沈嘉言身边的小侍女。

自沈嘉言嫁入王府后,陪嫁的几位侍女也跟着有了身份。

盛月容诧异,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王妃许久没见盛姑娘,今日正巧碰见,想请过去一叙。”

“王妃也来了?”

侍女笑着点头,在前引路,将盛月容带到远处的临水暖阁。这地方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