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确实颠簸,骨头都快散架了。殿下身份尊崇,何必费此周折,该派人请几位高僧进城说法,保重身体才是。”

章念桐神情微动,望向魏鸾的眼睛。

魏鸾笑容婉转,不闪不躲,眼底清澈坦荡,惯常的神采照人。

“也是来求平安佛珠。”章念桐松了口气,神色如常地道:“娘家父兄皆在军中,虽说为国尽忠是荣耀之事,到底让人牵挂,求几串佛珠送去,我心里也踏实些。再说高僧远道而来,随意召见未免唐突,为表诚心,还是该亲至。”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全,是鸾鸾轻狂了。”

章念桐笑而颔首,没再逗留,率众离开,往山门而去。

魏鸾虽觉得她此行另有隐情,毕竟母女俩势单力薄,没有跟东宫骄矜的本事,只能暂且按捺疑心。过甬道而入后院,过了两排精舍,是一座极清净的小佛堂。里面有位僧人临案而坐,除了佛前供奉、照料香火外,亦负责接待施舍较多的香客。

——譬如魏鸾母女。

魏夫人寻常事佛,也常在宝林寺、报恩寺等处捐些功德,与章家一道修营佛像、造作经文。这是头回来云顶寺,加之想为儿子求串高僧经咒加持的平安佛珠,施舍便颇阔绰,将离云顶寺最近的几处良田尽数捐入寺中,连地契等物都带来了。

这般施舍要签文书,免得将来为田产而生官司,非寻常金银等物能比。

那僧人见状,忙去请住持来。

母女俩安坐相候,魏鸾瞧着庄严佛像、华美经幢,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盛煜。

魏知非千里从戎、沙场搏命令人担忧,盛煜不也是常出生入死的吗?且玄镜司专查关乎重臣的要案,碰上章家那样棘手又凶狠的对手,明枪暗箭更是防不胜防。上回只是接应魏知非,便被章家派猛将追杀伤了胳膊,往后若真的刀兵相见,只会更加凶险。

而这种事情上,盛煜向来都逆流而行,从不退缩闪躲。

一念至此,她忽而抬头,“我记得母亲给我陪嫁的田产里,有两处离此不远吧?”

魏夫人亲自过手的东西,记得很清楚,颔首说了位置。

“那正好,我也把这两处捐给寺里,求串高僧加持的佛珠,染冬——”她仰头吩咐,“记得回头让人把地契送来,千万别耽搁了。”

染冬应命,魏夫人不知女儿心事,诧异道:“这东西贵重,你用得着?”

魏鸾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摆弄裙带。

“我是求给盛煜的。”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媳妇的关怀~

☆、重伤

盛煜此刻一身劲装,正在四明山盘旋的山道上纵马疾驰。

玄镜司显眼的官服换成了深色锦衣,他的腰间悬着剑,眉目冷峻而威仪,身后马蹄飞快,是十名玄镜司的随从,各自作寻常打扮,身子却都绷紧。山道两侧怪石嶙峋,繁茂的老树遮天蔽日,一群人飞驰而过,衣袍猎猎。

他们的前方是镜台寺。

镜台寺在四明山最深处,跟云顶寺隔着个山头,据传地下有座地宫,只是没人见过。此处山高林深,取水种田皆十分不便,寺中僧侣极少,香火更是冷清之极。

盛煜自然不是去进香的。

昨晚他接到了徐晦的禀报,说据眼线的消息,先前玄镜司所查私铸钱币的案子有了线索——去年初,京郊出现了些分量不足的私铸钱币,引得商户纠纷,惊动了官府,县城的衙署想循着线索深查,却没半点头绪。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御前。

永穆帝闻讯大怒。

私自铸造钱币原就是重罪,如今□□币竟然流到天子脚下,可见背后之人何等猖狂。县城的捕快们能耐有限,摸不到头绪,这件事便交到了玄镜司手里。当时龙颜震怒,连带太子周令渊都因失察而受了训斥。

不过惊动官府后,放私铸钱的人迅速销声匿迹,再未出现。

盛煜命各处眼线留意查访,也只捉了几个不知情的,未能揪出元凶。仿佛那放私铸钱的人知道朝堂动静似的,一夜之间,不止将京城的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别处也迅速藏起了尾巴,以至于玄镜司费了不少力气,仍未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此事遂一直搁置,直到前两日。

京郊再度发现私铸的钱币,玄镜司眼线随之追踪,查到背后之人再顺蔓摸瓜,找到了藏在深山的镜台寺——所有私铸的钱币皆出自此处,据眼线查探,镜台寺确实有座地宫,周遭有人守卫,极难潜入,但可以确认,那些人手里的私铸钱尽出于此处。

盛煜看过两次出现的钱币,应是出自相同的铸炉。

看来对方在风口浪尖销声匿迹,如今风声过去,便偷偷卷土重来。

这镜台寺的地宫便是窝点之一。

如此收放自如,恐怕背后是硬茬子。

盛煜命人探清周遭情形后,亲自出马,带人来包抄。

探路的眼线已然摸清地宫外围的守卫,玄镜司高手出动,没用太久,便尽数擒获。

一切皆如预期,直到盛煜带人进入地宫——

地宫不深,入口在帘幔遮挡的佛像背后,沉重的石门以机关牵动。下了台阶穿过甬道,昏暗的地宫里,满满当当摆着上百口大箱子,里面堆满了私铸钱,如同小山。盛煜执剑扫视,摸清情况后便欲折返,而后派人将东西接手搬回,谁知才刚转身,背后忽有铁器破空而来。

盛煜微惊,听风辨音,抬剑便挡。

蓄满力道的铁箭挟风带雷,在剑鞘上撞出火花,铮然钉入墙壁。随即,甬道外有隆隆之声传来,石门滑动之间,一声闷响后,整个地宫陷入黑暗。而地宫深处,铁箭如雨射来,森森然直扑面门。

退路已断,这情境无异于瓮中捉鳖。

跟随盛煜入内的共五人,都是各地选来的精锐,各自赴险无数,惊变中仍沉着敏锐。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位置,却能听着动静避让要害,将铁箭击往别处。

满目漆黑中暗箭如疾雨,耳畔尽是铁器相撞的声音,略无间断。

很显然这地宫里还藏着暗室。

若不破坏机关,这暗箭便无穷无尽。

盛煜大怒,以玄镜司的简短暗号吩咐过随从,旋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贴着地宫的顶壁扑向深处。其余五人各自分散,借着箱子的遮挡摸向深处,易燃的外衫被褪下,卷成一团扔向里侧,两枚火石同时被擦亮,丢向衣衫。

微弱的火星一晃,衣裳被点燃后冒出刺鼻的烟,旋即亮光渐盛。

借着这亮光,盛煜也看清了最深处的情形——

石砌的墙上开了几排孔洞,齐刷刷架了二十多把漆黑的连弩,不间断地射向地宫。他们方才进来时地宫里光线昏暗,最深处一团漆黑,这些连弩以与石墙同色的黑布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