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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远咆哮:“龟儿子!龟孙!软货!你老子没小鸡!你没蛋!谁是你小弟!”林向:“……”这两人表情狰狞,恨不得啖其rou放其血,毫无章法地扭打着,嘴里不停叫骂,场面可笑又混乱。幸好这是在御花园深处,要叫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非得上头条。楚思平到底比楚思远大,身体比他壮实得多,他挨了楚思远几记后也看穿了他的弱点,不再和他乱打,而是瞄准时机扭住他双臂,脚一拐把他绊倒在地,凭借身体重量牢牢制住了他。“混贼!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再磕头认罪!我饶你大牢!”楚思远不住挣扎:“老子就不!就不!你个龟儿子!”林向晕晕乎乎冲上去:“求求你了大公子,放过小公子啊!”岂料那内侍吐完也爬起来了,冲去拉开林向:“不准对我家公子动手动脚!”两个站不稳的奴才拉拉扯扯没几下,揪着对方摔倒了,齐齐压在楚思平背上,最底下的楚思远嗷的一声。楚思平顽强不屈:“脱……脱下来……”楚思远半死不活:“龟……龟儿子……”“你们在干什么!”楚思远听见这声音,竭力转头去瞧,只见个藕粉衣上朵朵桃花的少女焦急愤怒跑来,左眼蓝得不像话。她冲过来拉开人,楚思远抻着脖子看见散下的一把青丝的末梢,依稀还有香气。两个奴才正爬起来,不归推开他们,拽起楚思平再推开,单膝着地去抱楚思远:“小鱼!鱼儿!”萍儿收伞跑来向楚思平福身:“大公子恕罪。”说完抡起伞就打林向:“你不要命了!竟敢对主子动手!还不快磕头!”林向忍着下跪,萍儿才急切转过去:“殿下!小公子还好吗?奴婢去叫御医?”不归扶起不停咳嗽的楚思远,眼圈红了:“你能站起来么?叫阿姐一声!”楚思远那股干架骂人的气势散了,摇晃着站起来,有意含着哭腔,叫道:“阿姐。”不归手足无措的捏了他的腿、腰、胸膛、肩膀,最后两手捧着他紫青的脸,语无伦次:“哪里伤得厉害?哪里疼得慌?啊?”“我没事,没事的,你,你别哭啊。”楚思平的鼻血又流下来,他抹撒过,楞楞地叫了一声:“表姐……”却见她转过脸来,眼睛里泪光隐隐,冲他怒斥道:“他还小!你怎这样狠心、这样伤他!”楚思平身体一抖:“不是的,表姐,你听我说……”她却一把抱了那偷了她旧衣还满嘴脏话的小孩在怀:“楚思平!我警告你,不准靠近他!”不归忽然神经质地战栗起来。恍惚似在惨局里,怀里的人那样冷,带血的眼睛湿润地瞧着她,无声说着什么。她绝望抬头,定王的旗帜就在前方飘扬。☆、第十七章她闭眼,寒声:“不准靠近我的鱼儿。”说着她想抱起他,力气不够,改成紧紧揽住他肩膀带他走:“和阿姐回去。”林向见状连忙再磕一个头赔罪,萍儿也惊慌地朝他深鞠了一躬,两人才去追疾步的郡主。楚思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鼻腔里的血又缓缓淌了些出来。“大公子……”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她第一次这么看我……”楚思远被她带着快步,中途险些栽倒,原想叫她一声,却发觉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在隐隐发抖。他仰头去,看到她下颌处有一滴渐渐凝聚的泪珠,倏忽掉在他侧脸上。她一路沉默地带他回广梧宫,一进了门,那只小花猫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跑来,喵呜叫了许多声。不归眼睛清灵了些,抓着楚思远进观语斋,赶走了里头的人,也不让其他人进来,关了门上了门栓,在他面前蹲下身,半跪着紧紧抱住他。楚思远怔了一会,抬手环住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不归筛子似的抖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咯咯迸出话:“鱼儿,别离开我的视线。”“对不起……”不归一愣,推开他一看,却见他垂着眼,睫毛都打湿了,哭得无声无息的。“别哭别哭,哪里疼吗?阿姐抓疼你了是吗?我这就叫御医过来……”不归抹着他的金豆子手足无措,口不择言:“你怎么哭得这样秀气,像个丫头似的?”楚思远抬头看她,握住她的手:“我是货真价实的小子……对不起,我叫你、叫你伤心了,我不该和他打锤的,害你生气伤心……”他伸手去抹她下巴的泪渍,“我没被龟儿子打到哪,可是,可是你吓坏我了。”不归缓过了神,又气又好笑:“他是你大哥,什么龟儿子?你们都是龙子,作什么打架?”“我耳朵好着嗦,他也没聋。”“你……”不归又愁又笑的,捏了他的耳朵:“我真是拿你莫得办法。”楚思远任由她捏,龇着一边牙赌咒:“阿姐,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混嗦。”“惹是生非的憨儿!到底怎么回事?”楚思远便将来龙去脉告诉她,不归听完都气笑了:“就因为这个?”他委屈:“他先凶我的。”“我这就去他娘那里好好教训他。”“诶!”楚思远抱住她的腰,“你要啷个嘛!快回来噻!”他灵机一动,大叫:“我的手溜酸溜酸的,阿姐你帮我看看噻!”不归听了又立即转身,紧张地又蹲下去,捧着他的手问:“哪儿酸?你等等,我去找药来。”说完急急忙忙去拉柜子,碰倒了里头的瓶瓶罐罐,抓出一瓶金疮药,过来把他拉到椅上坐下,轻手轻脚挽起他的袖子,果真看见有一片淤青,登时心疼不已:“怎么这样严重?!”楚思远看她转瞬又变了脸,挠挠脸:“阿姐,你神戳戳的哦。”“什么意思?”“就是说,你神经兮兮的。”不归摇摇头,倒是被他的时软时硬的口音整得心都软了:“你哪里学来的口音?我听江南人说话,和你并不像。”而且前世他很少这样说话,跟着大家一起说长丹官言,起初口音还有点味,后来便纯正了。“是我娘嗦。她是巴蜀人哦,不是江南人。小的时候她就带着我跑,到哪个地都这么说话,从来不变嘴,我就改不过来了噻。”他打量她的脸色,“你讨厌我这样么?是挺乡巴佬的。放心哦,我最近也学了好多这里的话,慢慢就能改掉的。”不归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难道他前世也是这样想的?以为自己嫌弃他,便把乡音改掉了?她抬头威吓他:“我哪儿讨厌了?不准改,阿姐听着喜欢。”他便笑起来:“晓得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