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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笑了:“弟弟,不是吧,你额头怕痒吗?”楚思远跟护命根子似的,不知想到什么,脸渐渐红了。阿箬拿那羽毛搔自己:“对不住,我给你赔罪可还成?”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点,挠挠脸道:“没事,我……我去拿壶新箭。”他急急转身而去,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额心,耳根又红了,仿佛那轻吻的触感还在。楚思远捂眼,浑不知自己当时怎的哭个不停,错过了多一刻的缱绻。依稀那天她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一点甜,十点涩苦。他来到存兵处,心不在焉地:“劳驾给我一壶箭。”“好的。”楚思远一愣,愕然抬起头来,眼前是个黑黢黢的少年,眼睛也是漆亮的。那人见他呆住了,笑问:“公子怎么了?”楚思远看了这人许久,挠挠头:“你是新来的?”“是的。”“我瞧你好生面熟……你叫什么?”那人眼睛里的光寸寸开旭,莞尔道:“燕回。”楚思远记住了这人,拿着箭壶回去时还回头多看了一眼,不知怎的特别上心。那人大方地朝他露齿一笑,越发衬得黑。回到演武场,他照着陈涵所说勤练,准头已经不错。除此之外还有格斗课、骑术课、剑术课等,他底子薄,好在有陈涵在一边,学文武外也学兵法,每天上课都是好一阵头脑风暴。此前经常放学后留下来和兄弟们讨教,也会去他们宫里串一串。这天放学后,思鸿便过来勾肩搭背:“弟啊,去我家不?哥刚又弄了个小发明……”楚思远丑拒:“不了,我回家去。”“干嘛这么早就回去?”“有人等着我呢。”他和众人道了别,步履轻快地溜了回去。轻脚回广梧,果然看见檐下摆张太师椅,她一手揉着左眉,低头看着手里的书。“阿姐,我回来了。”她抬头,向他笑了一笑:“好。”因这一笑,他的心就化了。“阿姐,我今天听有几件趣事,说给你听噻……”☆、第三十八章转眼正月过,春试准备事宜大展,不归开始跟着威亲王述职,听翰林们掐架拟题,看礼部尚书和其他官员争得面红耳赤掀桌子……大家虽上了年纪,但还是很有活力。威亲王有时不耐烦也跟着一起吵,吵到最后,最好的决策也跟着出炉了,于是大家都舒坦了,上一秒还吵的不可开交,下一秒就乐呵呵地吹胡子:啊,天气这么好,完事了咱老哥几个去看看歌舞吃好吃的吧。威亲王鳏夫多年,偶尔也跟着去听小曲,年轻时也是个王老五,自己不风流也有的是贴上去的桃花,那会年轻脸薄,如今老来不惦记脸儿了,哈哈大笑一声好,还准备揽上一旁做少年打扮的不归。不归啼笑皆非,右眼一转,写个便签交给赵康,于是待到晌午吃饭时,老家伙们勾肩搭背地结伴要出去时,后头还跟了两个少年。大臣们自然知道戴着眼罩的是公主,近日来也领略了威亲王口中的“世出无左”,原以为公主坐亲王后头充当花瓶,没成想看着安静,开口便是一针见血,刁钻又中肯。听闻陛下从前拿公主当男儿教养,料想这千里下江南,除陛下盛宠外果真有勇谋,遂不敢再轻视。至于规矩——老远外的江南说去就去,四皇子的大名说定就定,科举监考说来就来——那还谈个屁。于是大臣们对这位皇家团宠的尾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伙儿也只是去愉悦身心,是雅事不是丑事,也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担心会被打小报告啥的。但是他们知道有公主跟着,却不知道还有个皇子。小少年兴奋兼不安,自去岁入皇宫,这是他第二次出来,上一次愁云惨雾只想逃得远远的,这一次心深人握在手里,看哪儿都是天堂。“阿……兄,我们要去哪?”她拇指揩过他手背:“大佬们去哪,我们就去哪蹭饭。”楚思远左看右看,眼里全是快活,嘴巴严守着不露一声赞叹,内心戏充实。不归转头去轻问赵康:“人手可够?”赵康点头,眼睛扫了街道两旁,示意到处都有天御暗卫。不归便放下心,牵着楚思远闲走。老家伙们一挑就是蒹葭坊,豪气干云地进了这长丹第一歌舞坊落座,然后翻开菜单,脸色绿了绿。不归牵楚思远到一旁的单桌坐,亲昵地揽着他在身边,随口报出几个菜,饶有兴致地指着那菱台给楚思远小声科普:“那蒹葭台是得过御章的,舅父还是储君时曾溜出宫来这玩,看了几支舞后大加赞赏,再后来这蒹葭坊便得了御名,养天下第一等的舞姬与歌喉,有时宫中宴席也有出演的。”楚思远眉高高地挑起来:“大佬年轻时也很能混噻。”不归笑着敲了他的头:“谁不是皮过来的?就你出圈啊?”白天的蒹葭台多是群舞,一般是四五舞姬伴演,图的是热闹,到晚上随着异灯,会更加风雅夺目。楚思远看了热热闹闹的一支胡旋舞,转头去和不归咬耳朵:“阿姐,你会跳么?我瞧你玩过好多乐器,还没见过你跳舞噻,你要是跳了,肯定比她们都好,那个丽妃也比不过你的。”不归汗颜:“承蒙厚爱,与体能有关的阿姐都不成气候,你别盲目信我了。”楚思远便笑,与她同吃一笼的包子、一盘的点心,满足得要飘了。不归看了一会,招了一个姑娘过来:“你好,借问个妙人,首席天涯在吗?”姑娘浅笑:“天涯一月只演两次,客官不巧,今儿没缘啦。”不归赏了点银,颇觉遗憾。“阿姐问的是谁?”“是……”不归想了想,“某位故人难得的知己。”“她跳舞很厉害么?”“不是很,是最。”不归莞尔,“日后你会见到的。”他们两个小的自得其乐,大桌上的老家伙们喝茶猜拳,最后威亲王输了,只得悻悻买单,胡子都翘起来了。吃完饭他们离开蒹葭坊,不归牵着他逛街,威亲王也在一边瞧着,见到有什么新奇玩意也买,预备给阿箬和另外三个皇子。威亲王拎着一堆东西,忽然感慨:“不归是第一次到蒹葭坊吧?”“虽是第一次去,但也早有耳闻,怎么了叔公?”威亲王望着蒹葭坊的方向:“那地方与我们皇家有缘。你婶婆年轻那会也贪玩,扮成个小厮拉我去里面看。你母亲更闹,拉着你舅舅去了不说,还遮了面纱,自己上去跳了舞。”不归楞了一会:“我从未听过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