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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最晚再过半个月,桓将军他们便能归来武昌了!”无忧无意识地“嗯嗯”两声,才反应过来似地道,“我...我哪里着急了?!”“县主...不着急吗?!”红药是个直肠子,她愣了一下,望着无忧的脸蛋,面色古怪,“县主,你...你的脸都红了...”“...诶?!”无忧呆了一呆,她用双手对着脸颊轻轻拍了几下,这才感到两侧那热烫的温度。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重见要下章才成了...桓崇:(刀架在作者的脖子旁)我不想和那个王家的小子演对手戏,下章再见不着我媳妇...哼哼!☆、第83章红药所言非虚。战事结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桓崇等人就从前线撤了回来,于二月初抵达了武昌。武将出阵,从来是生死难料、祸福未知。而对于武昌人而言,从先吴大帝孙权开始,他们这座城池就不知见证了多少人的飞黄腾达,又目睹了多少人的马革裹尸。然而,如今次樊城这般以少击众、战功显著的大捷,就算在见多识广的武昌人眼里,也算是罕见非常的一次胜仗了!是故,英雄归来的消息刚一传开,武昌城内热闹得几乎要翻了天去。宵禁解除的一大早,百姓们便自发地涌到了城门口,纷纷来迎。大队的人马已经被安置在了城外的主营,桓崇、王恬,以及前来接应的周光,三名将领带了一队百人的护卫,一路快马轻骑,向城内而去。刚进了城门,队伍的行进速度就放慢了。只见队伍最前的三人年纪轻轻,虽各自神态迥异,却都是雄姿英发。而其中那个身穿白袍、不拘言笑的,不是桓崇,又是何人?!陶侃深受武昌人爱戴,陶家的将领也一向很有人气。此刻亲见了那以一当百的猛将,一干人众呼声连连,外加有大胆的女郎对着行伍里的军士们抛掷果蔬,随着队伍的行进,这里的气氛竟如滚水般沸腾开了!......干制蔬果往他们身上抛来的那刻,王恬的面上便显出了尴尬。他有些不自在地向身侧瞧去,却见一旁的周光笑眯眯的,顺手接过了不知是谁扔来的一颗菘菜。而后,他竟然还把那棵菜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对着人群的方向挥了一挥。王恬立时翻了个大白眼。再注意到街道两旁欢欣鼓舞的男女老少,王恬心中的复杂之感一时间难以言说。...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王家过去所掌管得那个武昌了!相比家世,这里的人更加崇尚可以安丨邦的武力。单看他们对陶家军的爱戴之情与痴迷程度,便不亚于建康人在街头见了他们琅琊王家的年轻俊郎君。王恬对着狂热的人潮瞧了片刻,视线再转,却是落在了先他们一头的桓崇背影上。桓崇在马上的坐姿很稳、很挺,他的右臂蜷着,显是在牵马绳,而他的左臂便自然垂落在一旁,任谁都看不出那条手臂上的伤处至今未愈。......最后那日的混战,王恬记忆犹新。他莽撞地闯入了对面中军,成功地激怒了石韬,使得那羯人首领在盛怒之下起了杀心。所以,就算处在撤退的当口,石韬仍旧组织箭阵,亲手对他放来一支倒钩的冷箭。倒钩箭,顾名思义,就是箭头上带着倒弯勾。这种箭,一旦戳进皮rou,若是直接顺着箭矢的方向拔除,反而会将周遭的筋rou全部撕扯掉,杀伤力尤甚。...危急时刻,若非桓崇及时来援,只怕他早就做了那箭下之鬼了。王恬看了半晌,他微微抿了抿唇,姿态中头一回少了以往的睥睨。......队伍顺着主道前进,不多时,三人转马,便进了武昌城正中的州府地界。州府正门处,小陶将军等人已候在门口前来相迎。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小陶将军的容色似是憔悴不少,但见了桓崇三人,他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一寒暄道,“君候现正在前厅里,请诸位随我来吧。”听闻陶师此刻就在州府之中,桓崇顿时急了。打从周光来援,桓崇得知陶侃再度出面的消息,他便再也放心不下了。从建康归来的时候,他曾就陶侃的病况咨询过医师,得到的答案却是,陶师在之前就昏迷过一回,他的身体已是病入膏肓,只有多休养、少思虑,才能多延得一刻的生命!明明离开得时候,他们一众的将领都是严格保密的,怎地后来还是被陶师发觉了?!想到这里,桓崇不顾左手臂的伤口,他一个翻身下了马去,道,“多谢阿兄,我们这便过去!”......桓崇几个大步走进了前厅,方一看清了主位上的那人,他倒头便拜,道,“陶师!”周光和王恬也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前厅,二人一见了陶侃,也是先后拜倒,分别道,“陶师!陶公!”从患病以来,陶侃的身形便更显清瘦,但好在他的目光有神,今日的精神气色看来也是矍铄。他望着案下三人,微微一笑,向一旁的小陶将军示意,轻声道,“都起来吧。”刚起身,桓崇便目露焦急之色,他道,“陶师,何以在此等候我们?!身体不好,便不要硬撑,还是...”陶侃摆了摆手,“我虽已向陛下递了辞呈,但新的荆州刺史尚未任命,自当由我继续担当这份责任。”他盯着桓崇额前那道显眼的伤疤,顿了顿,忽然道,“子昂,你在樊城的一战,胜而能惧,闻变不乱,兼之诱敌以谋,实展露出了大将之才!身为你的老师,于战术一途,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传授给你了的。”由于生病的缘故,陶侃的声音显得中气不足,但他这番话里的每一个字里都吐露出了笃定之意。桓崇一怔,突地深深拜伏下去,“不,崇能有明日,全靠陶师的教导,我...我对陶师...”陶侃口中发出了短促的一声,似是笑了。不待桓崇说完,他继而转向王恬道,“王郎君,这场战事,其实与你并无关系。全是我那不肖子的缘故,把你这个无干之人也给拖上了战场...”王恬向那边的小陶将军望去,忙道,“陶公,这不怪小陶将军。是我自己请命,一定要去前线的。”说着,他又瞥了桓崇一眼,垂首跪道,“另有一事,需得告知陶公...我在最后的突袭中,一时冲昏了头脑,违抗军令,致使手下五百人众死伤过半,也连累了...桓将军身受箭疮。”“此事,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陶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