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你尽管吻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回国发展的话,北影也许更适合你吧,毕竟许多东西都需要年限累计”徐扣弦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宋知非比徐扣弦没小几岁,都是年少就远渡重洋求学的人,共情起对方苦楚时候,总能抓住重点在哪里。

夜风萧瑟,乌云遮天,抬眼不见星月,宋知非伸出食指,去碰栏杆上覆盖的雪,冰凉到极点,触到就立刻缩回了手,人也连带着清醒了很多。

“其实这些年我跟谁都没讲过的。”宋知非苦笑,“年少轻狂罢了。”

“当年我在北影公布成绩那天,我去上卫生间,在格子里蹲坑,听见门外有人聊天说,考第一那个宋知非,祖父是著名画家胡岳,母亲是作家胡宴。”

另个人用惊讶语气说,“那难怪呢,我说怎么看着那么小,就考上了,我要是有这种家世,指不定多出息呢,也不知道背地里塞了多少钱。”

手里的酒杯被碰了下,杯壁相触,有极清脆的响声入耳,水面泛起微弱波澜。

徐扣弦仰头干了杯中酒,“然后呢?”

宋知非也干了,她轻了下嗓子才继续说,“接着我就推门出去了,我跟门外两个女的说,我就是宋知非,她俩当时就傻了。”

“我说,有些人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而投胎比不过,就去轻贱别人的努力,断言说别人不配的人,这辈子怎么努力,都是注定了比不过别人的。”

“我是当场就怼回去了,还怼的特别爽,可就从卫生间到正门口,走廊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想了很多事情,甚至深刻认识到,只要我在国内写剧本,不管我努力,多出色,他人看我时候永远带着有色眼镜,说我是靠家里才这样那样的。”宋知非又一次伸手,去握了整捧雪,体温融化细雪,冰水从她指缝流下,滴滴答答。

“所以我出国了,读这所被称为好莱坞制造机的学校,妄图洗清家世背景带给我的东西。”宋知非接了徐扣弦递过来的纸巾,低头仔细的去擦拭每一根手指,口里依旧喋喋不休,“当时年少吧,太狂妄了,我早该认识到,就连我能在国外念书,都是家境支撑来的……”

徐扣弦安静的听,长卷发被风撩起,她用手按下来,等宋知非小朋友全部讲完,就回了个单句,“随心就好,早点睡觉。”

说完徐扣弦张开怀抱,给了宋知非个熊抱。

来路跟归途,终归都是自己的事情,外人评价不了。

讲出来不过是发泄,本就不图对方给自己任何建议,

注定了是难眠之夜,徐扣弦离开之后,宋知非重新坐回书桌前,她打开文档,把昨天写的寥寥三页全部清空。

握着手机打开ins去搜了Charon.

独自一人对着那张雪地日出的背影看了许久,她看到极仔细,从男人被风轻拂起的风衣下摆,到他弯曲冻红的指节,再到发旋。

回过神来时候,宋知非心里已然有了几幕戏,指尖扣在键盘上,流畅的故事梗概跃然屏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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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一个少年爱好风光摄影,独自拍摄雪山遭遇雪崩被困的故事。

广袤无垠的雪地上,风雪交加,前行时候唯一的路标,是登山者的尸体。

不知道在雪地中背着沉重的登山装备跟摄影器材蹒跚前行了多久,少年依旧在用相机记录下沿途的风景,第一块电池没电了,他换上了第二块。

第二天快结束时候,少年甚至还在拍摄晚霞,夜晚瑟缩在帐篷里,少年眼神灼灼的来回搓着手翻看相册,感叹自然的无穷无尽。

外面是狂风呼啸,暴雪纷纷,帐篷被吹的变形,少年自己举着手电筒,用相机录下了段视频。

“我现在约在海拔四千二百米处,偶遇雪崩,我并不害怕,因为拍到了绝美的日出日落,这将是我一生值得回忆的传奇,是平庸人生里的难得的惊险回忆,现在,我拿相机记录下了一切。”

最后一幕是天亮了,雪过天晴,天光泛白。

雪地上一望无际,风扬过,帐篷的金属尖露出一小截。

诚然是称得上传奇的故事,可惜再也没办法从当事人口中得以轻描淡写的讲出来了。

始终意难平。

写完之后宋知非保存好,打印了一份,自己去阳台做了套颈椎拉伸运动,抬头正对上冉冉升起的朝阳。

与此同时,刚刚通宵达旦修完照片的薄幸也在看日出。

现代人同一时刻望见日出,四舍五入,就是天涯比相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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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郭凯华交往的第二天,宋知非同他畅谈,说清缘由,表明自己并不喜欢他。

在郭凯华的请求下,顾及对方面子,跟他拖了小两个多月,逢人前做戏,最后讲是性格不合无法相处下去,和平分手。

郭凯华没多久就有了新对象,宋知非继续单身快乐。

无憎无怨,各自安好。

见了面还是点头之交。

一年后,郭凯华自编自导的处女作上映,铺天盖地的获奖,宋知非在看到电影介绍后。

在所有社交软件上都屏蔽了电影名、郭凯华、以及跟这部电影所有相关的人员。

其中包括主演薄幸的名字。

全部都成了宋知非不可触碰的逆鳞,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

作者有话要说:  薄幸已经被加入黑名单【。

幸哥一脸无辜:老婆你为什么不理我?

阿非:自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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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要不以后就都下午三点更新吧?

☆、亲七下。

亲七下。

二零一八年初夏,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俊美青年带着耳机坐在画室里,指尖握着只画笔,从清尘收露至日暮穷途,画笔上沾染的颜料已干透,调色盘则彻底干透成了色卡。

薄幸刚刚去过一回厕所,用冷水洗了脸,水滴湿了额前刘海,湿答答的贴在两鬓,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水珠,狭长眼尾挑着。

他坐着看画布,空无一物的画布,拿还沾着水的指腹去轻戳了下画布,在画布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水痕。

微棕的瞳孔里映着米色画布,似平静湖泊,毫无涟漪。

窗外是烧到火红的晚霞,不少同学刚下了课,背着厚重书包跟颜料盒走在回程路上。

薄幸能听见走廊里的熙攘声,有人拿英语讨论着自己今天的作品多满意。

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不同于其他艺术类院校,只招研究生,并且在英国一年制硕士里别致的是两年制。

这种学制注定了入学的都是本科艺术专业,并且抱着艺术追求,想走艺术路线,而非混学历的学生。

毕竟是连续5年蝉联了QS艺术设计学院榜首的顶级院校,混日子没必要非这么大劲过来为难自己。

那什么时候决定要放弃的呢?

好像就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