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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星阳和姜倾茹也没那么急，这会儿正坐在商场二楼打斗地主。尤其是姜倾茹，她本来就不乐意外出，来北城还是林星阳这孙子生拉过来的。出了趟北京，朋友圈也晒了，大热天没什么好玩儿，还不如去酒店睡觉呢。她敲了敲桌面，问林星阳，“你说唐欢会不会带她男朋友来？”林星阳眼一抬，“我怎么知道？”姜倾茹又问：“我怎么瞧着你有点怵那个鼎爷呢？”“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林星阳翻个白眼。“真不怵他啊？”姜倾茹有些吃惊，随后坦白道，“我还有点不知所措呢。”“你有什么不知所措的？”林星阳无语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姜倾茹耸耸肩，一本正经道：“实话讲，我也算是个美女了。”林星阳多看了她一眼，没否认她的说法。“自小出门，遇到的都是热烈欢迎。”林星阳也没否认。这个世界，颜值至上。姜倾茹接着说：“可这个北城状元，着实让我感到……”“欸。”林星阳忽然打断她的话，拿胳膊肘顶顶姜倾茹，“别说了，来了。”“嗯？”姜倾茹转头朝电梯的方向望去。只见素颜朝天的唐欢兴奋地朝二人挥起手臂。姜倾茹瞬间正襟危坐，张着小嘴说不出话。唐欢身后一米处，清瘦高冷的周九鼎插着兜朝这个方向款款而来。周遭都是人，耳边也热闹，可那人就这么缓缓走着，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哇哦。”姜倾茹叫了一声，凑近林星阳耳边低语，“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四个人面对面坐着，餐馆里气氛幽暗，几盏五彩缤纷的琉璃灯挂在顶侧，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细小的餐具碰撞声时不时传到耳畔。都不怎么说话。就连点菜也是唐欢这个东道主完成的，她询问姜倾茹和林星阳的意见，两人都说可以。等到她转过头来问周九鼎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姜倾茹不自觉地撇了撇嘴，感情这个状元是个事儿精。空张一副好皮囊。可太磨人了，脾气也差得要死。林星阳则是仰坐在座位上，手指轻一下缓一下地摩挲着裤子布料，后来没忍住，视线就钉在了周九鼎身上。不可否认地是，周九鼎长得不错，是那种很干净地长相，而且他气质很好，与艺术生不同，周九鼎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林星阳也不想承认，从对面望着凑着头一起的周九鼎和唐欢，赏心悦目。这么看着，就入了神。唐欢点好菜递给服务员。两人相凑的头往两边分开，周九鼎慢悠悠地抬眸，瞥了对面的林星阳一眼。视线在空气中相交一瞬。亮如利剑。林星阳的眼睛仿佛被烫到，极其、不自然。整顿饭吃得很平静，方才在电话里吐槽不断的林星阳此时此刻安静如鸡，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对面的周九鼎就会轻瞥他一眼，或轻笑，或叫唐欢耳语。这种感觉让林星阳如坐针毡。此人的心理战术极其强大，林星阳有种“我他妈是吃错了药才来他面前找不痛快的”感受。姜倾茹也有这种感觉。仔细回想，在唐风培训与林琪和孙月溪聊天的时候，两个小姑娘说的全是好话，吹尽周九鼎的彩虹屁，那个时候，姜倾茹对他的兴趣很大，想着有机会一定得见见他。如今真的见到了。就觉得这人高傲，太高傲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豪横的人。而且，这种豪横，是无声的豪横。但凡他坐在那里，周遭的人就不自觉地以他为中心，只要他不开口，没人敢上去搭讪。吃完饭，唐欢准备去趟洗手间，她询问姜倾茹：“要不要一起。”姜倾茹整个人松垮地半趴在桌面上，想着也去补个妆洗个手，忽然想起身旁的林星阳。于是她转头看他。林星阳对着她抿了一下唇，倒没说别的。也不能留这孙子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吧。姜倾茹:“我先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唐欢应了声：“好的。”然后她在起身前很乖巧地侧头对周九鼎说了声：“鼎爷，我去卫生间了哦。”“嗯。”周九鼎手指游走在透明玻璃杯的边缘，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姜倾茹简直忍无可忍。干什么啊这是！上厕所也要打报告，唐欢你也沦陷太深了吧！唐欢起身没注意看路，不小心碰在大理石桌面棱角，棱角虽被打磨过，可撞上去的力度不小，小姑娘没法抑制的惊呼了一声。周九鼎立马蹙了眉，一把扯过她的腕子，略显焦急地询问：“疼不疼？”姜倾茹：“……”林星阳：“……”这可能是在今天的饭桌上，他们看到周九鼎露出的唯一一个表情。唐欢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不疼。”……空气寂静，音乐流淌。没有了唐欢的餐桌如同没有了生命的潭水，死气沉沉。林星阳已经彻底放弃与周九鼎的交流，只有姜倾茹时不时地抬眼看他，他应当是知道的，只是那双眸，一如既往的凛冽疏离。餐桌旁停下一位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留一个特别可爱的西瓜头，穿着一身明晃晃的绿色运动服，乍眼的很。小男孩神色认真地低着头，两只小胖手摆弄着一个三阶魔方，转过来转过去，始终恢复不了原样，他也不着急，末了还很搞笑地叹了声气。姜倾茹本来就无聊，吃饱喝足还略微困乏，看戏似的看着小西瓜头，侧过身去问林星阳：“孙子，你会玩这个吗？”林星阳喝了口水，“不会。”姜倾茹撇撇嘴，“你还不如人家小孩呢。”林星阳抬眼朝小西瓜头看去，他手里的魔方就差两个颜色没归位。姜倾茹说得对，在这个方面，他还真不如小孩。“小孩。”周九鼎的声音不大，也没什么感情，乍一听，像含了冰片，让人瞬间警醒。方才专心致志的小孩也立马转过头来，瞪着一双大眼，“啊？你叫我啊？”“过来。”周九鼎侧倚在卡座后靠背上，冲着小孩一勾手。小孩“啊”了一声，“叫我干嘛啊哥哥。”周九鼎对着小西瓜头一挑眉，淡声道：“哥哥教你。”姜倾茹和林星阳默默对视，相对无言。倒也不是不相信周九鼎，就还是有点尴尬。这种尴尬持续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