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帝王掌心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现下发了热,不好移动,各位姑娘且担待些。奴婢这就去请示黄总管,再来定夺。”

刘淑贞手执书卷,起身一礼,微微一笑道:“嬷嬷说的在理,我却只怕任meimei是染了甚么怪病,咱们这有一屋子的姑娘……只怕不妥罢?”

陈嬷嬷本也纠结这点,只怕任丰年真是得了病,若是一屋子的姑娘全染上了,那岂不是坏事?这点事体都办不漂亮,她这教习嬷嬷也便当到了头。

陈嬷嬷咬住牙关,对着身旁的宫女道:“那便照刘姑娘所说,你们把任姑娘抬到偏殿那头去,若有问的,便说怕任姑娘病里受吵闹,才给她择个清净地儿。”

待叫人把任丰年抬走了,一屋子的秀女才清净下来。苏绣对着众人温和一笑,拿了一只荷包来道:“我这儿有桑叶菊花丸,是能防寒热的,姐妹们皆来一个罢。”

刘淑贞对她柔和笑道:“还是苏绣meimei有心。”说着便拿了个丸子放入口里,顿时唇齿生香。

有了刘淑贞带头,几个秀女也皆要了粒丸子吃。到底心里也怕自己被染上,吃一粒总是无妨,苏绣又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手脚。

苏绣分好丸子,把荷包收拾起来,便自己做自个儿的事体去了。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过便是看看经书,每日抄个半卷至一卷经文。她娘说这般能陶冶性情,自她能写字起,一日抄一卷,从不曾停过。

到了黄昏时,苏绣被宫人侍候着洗漱。宫里头讲究的很,即便每间房的宫人皆有定量,不该秀女做的事体,一样都不准她们做。平日里便连出个门,都很不容易。

苏绣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床铺,便想起任丰年来,也不知这姑娘怎么样了。任丰年帮过她,这点苏绣是很明白的。只她自家也是个没根基的秀女,在任丰年被移出屋子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招惹旁人不快。

任丰年长得美,穿戴的首饰不多,却个个精致独特。而她脾气又不好,也不爱搭理人,苏绣这几日与她搭话,任丰年都不怎么热衷。其实苏绣也和那些姑娘一样,并不喜欢任丰年。只是她从来不表现在脸上,也不会自以为妥当的去揭穿任丰年的私事。

苏绣在心里头盘算两下。照着宫里的规矩,得病和发烧的宫人,若是没甚么根基的,皆要给抬到偏僻的地方去,直到身体好透了才能搬回来。先前任丰年出事,那个嬷嬷非但一开始没这样做,反倒还想护着。

苏绣是个聪明人,联想起这几日的种种,心里头便有了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苏绣微笑:我是看透一切的女人,即将走向人生巅峰。

☆、第73章第七十三章

任丰年浑身皆被汗湿,乌黑的发丝粘在雪白的面颊上,她像是没骨头一般蜷缩在被窝里,时不时剧烈颤抖两下。

年轻的帝王经过岁月的沉淀,俊美的面孔变得更为凌厉,眉心有一条常年冷肃留下的折痕,时刻昭示着他身为天子的威严。皇帝一身玄衣,高大沉肃的背影没入烛影里,缓步走向架子床。

偏殿中央的架子床上,躺着一团小东西,无知无觉的缩成一团。

任丰年就像只孱弱可怜的兔子,被他微凉的手,轻柔抚摸着雪白柔软的脖颈,时不时下意识的蹭两下,仿佛不自觉讨好这个给她顺毛的主人。

他垂眸,目光一寸寸扫过掌下的姑娘。她更纤弱了,腰肢更加细瘦,胸前却更加细腻饱满,虽身着寝衣,只露出小道雪白的沟壑,却丰姿难掩。她的面颊也比从前更苍白娇气,微微上扬的唇角失了血色,时不时发出软糯的哼声。

她是个天生适合撒娇的姑娘。

老太医提着药箱子为任丰年诊断,片刻后对身边的圣人一揖,深吸一口气,恭敬道:“禀陛下,这位……娘娘应当是无事。只大约吃了甚么性味相冲的药材,才暂时有了这样的反应,实则于身子无碍。臣有一药方可缓娘娘热汗之症。”老太医说着,便拿了笔,仔细写了半张纸,低头恭敬递给皇帝。

皇帝嗯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纸缘。他仔细把药方看一遍,递给身边的宫人,淡淡道:“赏。”

周太医回到府里,见灯火通明处妻子正一样样欣赏锦盒里的饰品。他张开手掌,让手里的汗水干一干,舒口气上前道:“怎么这么开心?”

妻子笑道:“你在宫里办事办得好,老祖宗也开心,到底这御赐的东西就是不同。”

周太医想起偏殿里帝王平淡却压迫的眼神,和低沉冷寂的气氛,手心又冒起汗来。圣人如何,并非是他这样的小官可以揣测的,有些事体,他也不过是只能埋在心里。至于床上的少女,他也是忐忑许久,才叫出的“娘娘”。

他看着几个锦盒里的珠玉首饰,心里叹息一声,有了几分揣测。当今陛下,并不似先帝那般含蓄。先帝的任何旨意与话语,里头都暗含玄机,臣下们不但要尽责,而且要把话都猜的漂亮。

而当今陛下,行事果断凌厉,且从不做弯弯绕绕的事体,一是一,二便是二。周太医不过是给宫里贵人诊断的,再扎实几年,太医院院首也并非空想。他自然比寻常太医更通晓人□□故,更得皇室的偏好。他不由暗暗思虑起来,陛下叫他来诊这姑娘,是为了暗示他甚么?

月上中天,周太医心里终究叹息一声,不管怎样,这姑娘将来若真能大贵,他也少不了暗中为她周全。

任丰年醒来时已是第三日清晨,偏殿里头空空荡荡的,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她发觉自个儿换了身小衣,凌乱的黑发也被梳理的很顺。任丰年不晓得发生了甚么,只得干着嗓子哑声道:“有人么?”

她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宫女进了殿门。其中一个往碳盆里加了些红罗碳,另一个恭恭敬敬的垂首侍候她起身。

任丰年被她轻柔扶起,吃了几口茶水,偏头询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那宫女低头道:“在飞游宫的偏殿里头。”

任丰年抓着床单有些发怔。她本以为,若是自己发了热,便有机会被移出去,故而横了心,吃了阿于配的药丸。不成想自己只是被移到偏殿里,身上分毫不曾损到,反倒被打理的很精细。

任丰年觉得有些无力起来,倒在柔软厚实的被窝里不想动弹。而那两个宫女也不曾催促什么,只是静静在一旁候着。忽然,任丰年直起身子,轻声道:“我……想见他。”

两人还是笔直站着,仿佛木头泥胎,并无反应。

任丰年又说了几声,她们两个都恍若未闻。任丰年有些烦躁,她总算晓得了,这两人即便伺候她,也不忠心于她,旁的事体根本使唤不动啊。

她又在床上瘫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