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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以前一样是花匠?”“随她吧,反正她什么都干,都干得不错。”“唉……”泊颜叹息,“看来,数月前木族和火族两个储君打了那么一架,最后你才是赢家。”煦之端起茶缓缓啜了一口,自觉满意地笑了。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相亲大会】☆、真病这一次的好逑之会,煦之理所当然地“因病”错过了。据说水族两位公主的美丽眼眸再一次黯淡下去,听说煦之没来,都没等到十月十日就提前离开。数日后,泊颜两手空空归来,煦之已神清气爽地和朝臣议事,泊颜心想:“太假了……”幸而没人敢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可是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对别人对自己都百害而无一益。在苓岚出现之前,他虽抵触这门被迫的婚事,却从来没有想逃避或抗争,但这次慌忙中选了个极不光彩的法子,他心里也暗自歉然。他自幼看母后与父王的三个妃子争宠时以泪洗脸,心中窝火。父王对母后本无多少情谊,只因母后家族掌管着国中一大片富庶之地,为巩固势力才娶了母后为正室。母后虽与另外三个妃子美貌相当,父王并不一视同仁,他就是偏心那个终无所出的妃子。煦之不希望重蹈父王的覆辙,娶一个毫无情谊的女人,他自问没把握能在日后的细水长流中逐渐爱上她,只怕最终伤人亦误己。退缩二字,从来与他无缘;背信弃义,他也不屑为之。可这回,他承认他已无计可施。煦之不过是装病,可两个月后,苓岚却是真病。腊月里大雪纷飞,煦之在书房练字,承列在侧伺候,苓岚借故出去溜达。雪片如碎玉如抛珠,隐去了亭台楼阁原有的颜色,仿佛世间万物的生机都被这无尽的霜雪所掩盖。雪中的庭院自是另一番景致,其时丹枫落尽,残菊仍立,银花珠树煞是好看,碧水池结了一层冰,枯败的残荷瘦得只剩下褐色的杆子,结着寒冰混着雪意,如像草书般肆意豪迈。园子角落,腊梅独开,檀心香烈。苓岚想:折上一枝放书房,王肯定会欢喜的。她走过去踮起脚想折上一枝,却怎么也够不着,跳起来伸手去掰,刚折到手,正拿在手里把弄玩赏着,还没走两步,脚下却一滑,连人带花摔进雪地里。脚扭到了,腰也在石头上嗑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支着腰半天都爬不起来。数年前她和槿年柏年在林地的冬天,也曾不小心滑倒,那时还小,摔倒了就揉了几下,被二人搀扶着,蹦蹦跳跳地回去了,连扭到脚都是那么欢天喜地。此刻却是独自一人,身在异族的后花园,手里折了枝黄色的腊梅。近日她已很少想念他们姐弟二人了,在此有了与他们无关的生活,她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抬头望着那片被撕成无数碎片的灰色天空,纷纷飘雪犹胜落花翻飞,不喜,不悲,不怒,不怨。煦之在书房,见她久未归来:这天气还到外面玩耍,真是不省心。他搁下笔,不发一语,扯过毛裘直奔出来,边走边自行披上。承列一愣,丢下松烟墨条,手随便蹭了两下,连忙取了伞跟着。他们站在后堂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不见人影……只因苓岚摔倒在雪里,又有草木掩映,一身白袍也看不出来。“苓岚jiejie!”承列知道煦之是在找她,对着外头大声喊。“我在这儿……”依稀听到有人回应,主仆二人在花园里循声而寻,最后在腊梅树下找到了坐倒在地的苓岚。“我脚崴了,”苓岚楚楚可怜,似含泪光,“扶我一下。”说罢把手伸向承列。承列一手给煦之打伞,另一只手正要拉她起来,却被煦之一把推开。可怜的承列,连苓岚的小手都没碰到。煦之踏上一步,弯下腰将她横抱了起来,见她手里拽着一枝黄色的腊梅,也不多问,径自大步往殿中方向走去。唉,王也太旁若无人了吧?承列早已习惯被无视,举着伞追上去。苓岚想说——王,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可她隐约生了一丝怀念,心里暗骂自己居然迷恋王的怀抱,也许换了别人,她早就挣脱了吧?煦之见她默不作声,诧异地看了看她,只见她的发梢、眉根和睫毛上都积着细细的雪花,一张小脸冻得麻木而没有表情,但这小丫头远没第一次被抱的时候那么害羞和惶恐了,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会又撞傻了吧?煦之越发忐忑。进了后堂,煦之把她放在榻上,承列关上门,前去请医官。煦之站在她前面,良久无言。“王,我错了。”苓岚小声道,“给您腊梅。”煦之既心疼又生气,本想斥责一番,可看她垂头丧气地模样,心中不忍,接过腊梅,轻轻搁在案上。她头发上残留的雪片已融为水滴,他伸出手,轻轻替她拨开。这时,内侍听得承列吩咐搬来一个暖炉,煦之让他再去唤个宫娥拿些衣物进来。“衣衫都湿了,让人去给你拿些干净的,待会儿让医官看看伤。”煦之见她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忍不住碰了碰她的手——冰冷,可给她捂着?又不大合情理……苓岚如今已经很能适应王对她的关爱,她偶尔会记起,她第一次进书房那天,他给她递了糕点,又对她说:“有时你会让我想起我的小妹。”她跟煦然公主相似吗?长相、性格都不一样啊……她又哪里知道,这只是煦之的借口,一个堂而皇之对她亲近的借口。医官匆匆赶来,见又是苓岚,似乎已不再惊讶,看了脚伤,说是脱臼了,接上之后不碍事,七八天就能好了,又开了些驱寒的汤药。煦之怕她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便让苓岚当晚先在后殿歇息,拨了一名宫娥过来照顾她。苓岚见是掌管衣饰的镕昔,有些过意不去,但想着是王的命令,又不好违抗。镕昔对她悉心照顾,还陪她说话聊天。然而夜里,苓岚忽然发了高烧,想必是雪地受了风寒,寒邪侵体未除尽。镕昔怕自己担不了责,又不敢惊动王,只敢找承列。承列半夜来一看,不好,苓岚神智不清,迷迷糊糊不知在说什么。他素知王待苓岚极亲厚,一边令人去请医官,一边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去通知王。煦之原本也没睡好,一听之下便坐了起来,他心下着急,披了一件狐裘就过来了,承列抱着一堆冬衣在后面追着。镕昔正坐在榻边不停地用温水给苓岚抹额,见了衣冠不整的煦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认出是王时大吃一惊,连礼都忘了施。煦之没管这些细枝末节,用手摸了摸苓岚的额,好烫。他大叫:“医官呢?医官在哪?”承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