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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铉琪颇有些愕然,也不便深究。此时苓岚已到达树林边缘,勒住缰绳回马等承列,她在风里如像一朵盛放的幽兰,素洁脱俗,姿态翩然,背后的山林竟因此失了色。煦之怕她一个人落单了会有危险,也催马上前,侍卫们紧随其后。“王,苓岚赢了可有奖励?”苓岚见煦之已到跟前,朝他眨了眨眼。“奖励?”煦之笑道,“让承列这一个月不许吃零食,全部让给你。”“啊?”承列和苓岚同时抱怨。苓岚撅着嘴:“他那么能吃,我要是把他那份给吃了,岂不胖死?”煦之咧嘴而笑,齿如皓雪:“那不正好?你这么瘦……吃胖点更好。”“我哪里瘦了……”苓岚小声嘀咕着。煦之也压低了声音,笑意却更盛了:“哪里都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既抱过也搂过,对于她的体重身材,最有发言权。苓岚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想到煦之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涨红了脸。煦之总是很欣赏她能及时领会到自己的调笑,更是笑吟吟地直视着她。承列对他们的打情骂俏早已习以为常,他唯一关心的是自己的零食是否真的都归苓岚所有。待余人赶上来后,他们穿过树林,把车马留在树下,步行至湖泊边缘。湖不算大,一眼便能看到头,碧绿色的湖水非常清澈,倒映着四周的林木,分外清幽。远处还有二三十人,穿着绿色与黄色的衣服,倒像是木族与土族人。那个黛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定是柏年了,可真巧啊……苓岚一见柏年,想起的第一件事却是自己写给母亲的那封信,不知母亲看了没?对里面的毒粉是否有研究过?煦之见苓岚望着木族人的方向眉头轻蹙,便道:“像是木君,还有土族的人。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说罢,领着众人往前。柏年辨认出一身银袍的煦之,带着手下也往这边过来。抱拳行礼后,他发现苓岚这一回还是混在金族女眷中,眼神一冷。苓岚这才想起那夜在两仪城,槿年提起柏年时说了一句“他说过一定会娶你的”,苓岚略感到尴尬。她当时听完之后并不在意,此时见了柏年,忽而感慨:这番话,我若在两年前或是一年半前听闻,估计会开心得睡不着觉吧?可如今竟无丝毫甜蜜之意,反而觉得为难。众人互相引见,土族的几个王公贵族里有一位小郡主唤名思均,是土族新王昊均的胞妹。思均见堂兄堂嫂陪着金族王,也过来行礼。苓岚见这小郡主比煦然大不了多少,及笄之龄,容貌带着稚气,眼睛细长,一脸天真地跟随着她的叔父。苓岚猜测,这就是柏年打算要娶为王后的小郡主吧?“参见木族王。”苓岚见柏年打量着自己,屈膝向他行礼。柏年的微笑略带苦涩:“苓岚,用不着这般见外。”苓岚心却想:可上两回见你,你都很冷淡啊……我怎敢不客气一些?“对了,苓岚,”柏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此次前来,我本想委托金君转交与你……既然你也来了,我便无需多此一举。”苓岚双手接过,信封上只有“苓岚亲启”四字,果然是母亲的信,她面露喜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煦之。煦之原本见柏年掏出一封信,正有些疑惑,见苓岚瞅了一下就惊喜地望着自己,立刻明白是她母亲所书。他心中大慰:她与木君一见面也没多说几句,见信却如此高兴,她转头看我,定是只顾念到与我的事情有关,可见她心中还是向着我的。煦之眸光欣然,朝她点了点头,这时苓岚才想起来仍未对柏年道谢:“谢谢你大老远帮我带信,柏年哥哥。”柏年对她与煦之的眉目传情甚是不悦,但听她许久没叫自己的一声“柏年哥哥”,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作者有话要说: 【在土族会发生一些事~】☆、私语各人寒暄一番,半盏茶时分,煦之带着铉琪、煦然、苓岚和承列沿湖散步,蘅连引着王叔和锰非伫立湖边眺望,柏年继续和土族王族一同玩赏。苓岚着急想看母亲来信,煦之制止道:“不急在这一时,先收好。”苓岚应允。五人走了一小段路,铉琪见父亲和兄长、丈夫在一处,相隔十来仗远,也顾不得身边还有这几个人,对煦之道:“王兄,他……成亲了吗?”煦之明白她问的是泊颜,心想:我还以为你真把他给忘了。见煦之摇头,铉琪黯然:“王兄也不劝他抓紧?”煦之失笑:“我若劝他,他定是反过来催促我,我何必自找麻烦?”铉琪笑了:“你的确要抓紧啊!”“我在锐宫里,每次见王祖母,她都叨念一番,还以为到土族能耳根清静那么十来天,没想到……你也给我来这套。”煦之叹息。“王兄可有心仪之人?”铉琪转目而视。煦之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铉琪悄声道:“那木族的小姑娘还不错。”煦之一惊:你们不是今天才见面吗?好像连话都没说过吧……你怎知我……?他回头看苓岚和煦然正在看水里的游鱼,似乎并没留意他们之间的对话,压低了声音问:“是煦然说的吗?”“没,我猜的。”铉琪得意地笑了,“印象中,你从来不曾用那样的眼光去瞧一个姑娘……你自己可能没在意。我夫君看我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情,因此我一看便知。”煦之也不否认,笑容里夹着几分赧然:真有那么明显吗?铉琪又道:“我与泊颜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我后来也想通了很多事,既然命运如此,何不直面这一切?希望他也能早日安定下来。”煦之听她语气诚恳,安慰道:“他会的,他再不娶,我就给他指婚。”“给谁指婚呢?”煦然从身后探头探脑的。铉琪拿食指在她脑门上一戳:“你!给你指婚!”“我才不信呢!你自己都尚未娶妻……”煦然吐吐舌头。煦之怕她又爆出让苓岚和槿年一起嫁给自己之类的狂言,立马扯开话题。苓岚见他们兄妹三人神态亲密,谈笑风生,隐隐听得他们在聊“成亲”“指婚”,也不敢跟太紧,她与承列并肩而行,望向煦之的背影,湖光山色衬托下,勾勒着他侧颜的是一道她无法触及的阳光。游玩一整日,回金族行馆时,苓岚见众人已告退,只有煦之、煦然和承列在,她以眼神相询,煦之早知她心思:“快打开信看看。”苓岚迫不及待地取出信,拆开之后,是母亲的字迹,她在信上说自己对毒草毒花研究不深,夕萱花只见过一回,知其异香让人昏睡,但无法确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