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撷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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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凝重气氛。

“大小姐、二小姐,快回房吧。”罗mama替廖大太太做了主,话却说得婉转,“大太太这会儿不得空,晚些时候你们再来请安回话。”

姐妹两个压根儿不愿受罚,当下顺势行礼退下。

怡君陪着jiejie回到房里。

廖碧君进门后,走到东次间,失去力气,跌坐在就近的绣墩上,怔怔出神。

与母亲争执是家常便饭。

记事起,母亲就对父亲、哥哥百依百顺,却对她和怡君百般挑剔轻视。平时不怎么理会她们,衣食起居都交给奶娘管事打理,每日只昏定晨省时见面。

怡君打小就活泼,相较之下,她显得很文静乖巧。可是,几岁的孩子哪有不贪玩淘气的,时不时就会一起闯祸。

母亲也不知怎么回事,特别不喜活泼淘气的孩子,这些年都一样,不管什么事,都是不问青红皂白,摁着怡君数落、责罚。

怡君从小就跟她最亲,挨训的时候,从来是顺着母亲的话把过错全部揽下,老老实实挨罚,提都不提她一句。

但她是jiejie,应该照顾meimei。她不稀罕母亲无意间给予的袒护偏心。这些年了,一次一次跟母亲较劲争执,起先说话没个章法,总落得跟meimei一起受罚的结果,这几年好歹出息了一些,能跟母亲讲道理摆轻重。

说来讽刺,她从不是有脾气的人,真不是,但在母亲面前,越来越牙尖嘴利。

此刻让她难过的,并不是这已成习的风波,而是商陆。他让她委屈、难堪。

“姐,别难过。”怡君蹲下去,仰脸看着jiejie,一语双关,“不值当。”

“不值当……应该是吧……”廖碧君唇角上扬,想对怡君笑一下,眼泪却猝不及防地落下。她搂住meimei,无声地哭了起来。

怡君手势轻柔地拍着jiejie的背,心疼得厉害。她多希望,jiejie保护自己时的敏锐伶俐,在面对外人时,也能派上用场。只是,jiejie从没与家门外的人起过冲突,由此从没意识到,外面一些人更不可理喻,更需要防范、计较。

“商陆离开程府之后,先回了住处,随后去了湘菜馆、王记。”傍晚,程禄向程询禀明后续,“廖家护卫阿初一直留在那条街上,等商陆与湘菜馆伙计、王记老板叙谈离开之后,使银钱打听了一番,末了,又去了商陆的住处附近。”

这阿初办事倒是细致周到。程询不需问就能确定,是怡君在家中外院的眼线。

程禄继续道:“今日,传话的小厮先去了商陆住处,递帖子求见,询问去向之后才又追到王记——是打着姜先生的名号,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起疑心。”

程询颔首。

“小的已经吩咐下去:商陆每日抵达程府之前、离开之后,仍需留神,不得大意。”

程询满意地笑了笑。

同一时间的廖家,阿初来到怡君房里,禀明打听到的消息:“那位公子姓商,单字一个陆。商公子回去了一趟,向伙计打听大小姐何时离开的。后来在王记,跟老板多说了几句,小人估摸着是真话。”

怡君点头,“那就说来听听。”

“商公子跟老板说,匆匆忙忙地离开,是有贵人遣了小厮传话,要他到程府相见。为此,他才片刻都没敢耽搁。”

贵人,到程府相见。

怡君皱了皱眉,就算传话的人催的急,也不至于片刻都等不得,容不得他进门跟jiejie交待一声。

走的那样匆忙,分明是把那所谓的贵人看得太重,起码在当时,劳什子的贵人比jiejie的分量重。

再者,那厮是不是做贼心虚?根本就怕人知道他与jiejie私底下来往的事情吧?至于原由,是不是怕人嗤笑他攀高枝?

思及此,怡君摇了摇头。虽然商陆爽约,但自己也不该先入为主,凡事都往坏处揣摩。

阿初又道:“小人打听到商公子的住处,过去转了转,瞧着里面的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地忙碌,但很是欢喜。有个小书童去巷口的酒坊打酒,小人就打听了几句。小书童说,明日起,他家公子要到程府求学,由姜先生亲自教导。”

怡君讶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打起精神,赏了阿初二两银子,随后起身,“跟我去jiejie房里一趟,把这些告诉她。”

商陆是jiejie今日要见的人,亦是害得jiejie百般愁闷的祸根。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没有瞒着jiejie的道理。

☆、第56章百宜娇

程询低眉敛目,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要我全然相信,你得拿出货真价实的凭据。”谈话到了这地步,程清远不能不把长子当做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了,“若你判断无误,城北廖家便扼住了程家的咽喉。我的对错事小,程家会否覆灭事大。”

如何做到的?泯灭了良知,心中只有得失。程询深觉讽刺,“我会证实,却不能知无不言。我会帮您化险为夷,但您不能干涉。”必须有所保留,适度地钳制父亲。

程清远气得不轻,却是无计可施,心知一段时间内,要被长子牵着鼻子走了。

当夜,父子二人叙谈至子时。程询告退的时候,程清远看着他,眼神复杂至极。

程询说了几件他已经或打算做出的不可外宣的举措,还说起年节之前天子对一些官员的升迁、贬职。问如何得知的,只说有神灵每夜托梦给他,便让他有了预知未来的本事。

神灵托梦?打小就不信神佛只信人定胜天的孩子,怎么样的神灵愿意搭理他?

——明知是敷衍之辞,苦于没法子反驳。这一晚,程清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沮丧、窝火。儿子没造他的反,却分明与造反无异。

翌日早间,程询去正房请安,对程夫人道:“等会儿我要出门一趟,接一位名儒来家中。爹跟您提了没有?”这是他昨日跟父亲谈妥的事情之一。

程夫人见他恢复了惯有的神采,且态度温和而恭敬,心里老大宽慰,招手唤他到跟前,“还没用饭吧?跟我一起吃。”

“行啊。”程询随母亲转到饭桌前落座。

程夫人这才回应他提及的事,“老爷出门上大早朝之前,跟我提了一嘴,让我知会外院管事,照你的意思安排名儒的衣食起居。”语毕,蹙了蹙眉。当时程清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气得她。

“那就好。”程询从丫鬟手里接过冰糖燕窝,放到母亲手边。

程夫人笑了,拿起羹匙,问:“是哪一位名儒?不知道我听说过没有。”

程询和声道:“京城有位姓叶的女先生,您听说过吧?”

“听说过。”程夫人颔首,“最早,叶先生在杨阁老家中坐馆,教导他的掌上明珠。学识渊博,只是脾性有些古怪,只教合眼缘的闺秀。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