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言情小说 - 他站在时光深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声,笑得东倒西晃:“真刺激。”

已经朦胧睡去的女伴睁开眼,透过车窗看了眼前方,只来得及看见路虎后座的车门被关上,而那辆车前,是暗影层叠的远山,景色磅礴又壮丽。

如约上了车,自发的往车辆的另一侧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等车门关上,车内还有山顶的冷风残余,透着股山林才有的清新草味。

后来的那辆越野车慢悠悠地从他们的车后经过,在不甚宽敞的空地前转悠了一圈,最后很是勉强的塞进了路虎隔壁的车位里。

没一会,越野车熄火,整片空地重新陷入了黑暗。

唯有云顶酒店内,走廊里透着昏黄的灯光,那三层的房屋屋顶,有一盏明亮的灯,余光闪烁。

如约把外套递回去,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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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了。

真是一重暴击。

还是直接锤在心口,分毫不差的暴击。

应如约那一刻忍不住想,温景然这样的皮相,这样的性格,又这样会讨女孩的欢心,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对他的攻势应该是毫无抵抗之力吧?

毕竟就连她,都在一路败退。

她抿住唇角,微垂着眼去看窗外黝黑的山影。

山顶树影婆娑,似被线绊住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随风发出怒吼。

远处,云顶酒店内,有一户靠窗的房间亮起了灯。遮了窗帘,并看不清内里景象,只看到有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站起来从窗前走了过去。

记忆中,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深夜独自起身。

那次是向欣的医院举行迎新聚会,向欣喝醉了被送回来。应老爷子和应爸爸都不在家,只有已经睡下的如约,被敲门声惊醒。

她搬起板凳,掀开盖住猫眼的金盖往外看了眼。

门外站着两个女人,正吃力地架住向欣,不停地敲着门。

如约认得那两个女人,她们和向欣同一个科室。有一次如约丢了买教材的钱害怕去学校没法跟老师交差,中途绕到了向欣这,那时办公室里就坐着这两位正在午休的医生。

向欣在手术室迟迟没能过来,眼看着下午的上课时间就要到了,还是其中一位医生问清了缘由,先替向欣替付上了教材费,替她打车送到学校。

如约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酒臭味。

送向欣回来的两个女人见到开门的人是如约,面面相觑了一眼,问她:“如约,你爸爸呢?”

“在医院还没回来。”她上前,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向欣,为难地回视她们:“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天,那两个女医生叹着气,把向欣送进卧室,催如约给应爸爸打电话。把人放下后,她们交代如约锁好门便扬长而去。

应爸爸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漫长又冷漠的机械忙音里,唯有一个规整死板的女声反复地告诉她“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那夜凉得像是入冬后的s市,铺着大理石的地面就如同冷冻后的冰块,如约跪坐在地板上替翻身滚到床下的向欣一遍遍擦脸时,心也如同旷野的寒风,风声四起。

后来实在太困,她用棉被把醉得毫无意识的向欣裹覆得严实,自己将就着在不甚宽敞的沙发里将就了一晚。

即将睡去时,还停留在浅层的意识就被向欣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只看见朦胧的灯光里,她形单影只地蹒跚步入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如约挣扎着爬起来,去给她倒了杯水。把温水递给趴在马桶上刚缓过劲来的向欣时,她愣了一下,因为呕吐而鲜红的双眼盯着她看了半晌,颤着手接过水杯喂进嘴里。

她冷得发抖,低垂下眼帘试图掩盖眼里的狼狈。可到底不敌深夜里突如其来的脆弱,捏着撒出半杯水的水杯把如约抱进怀里哭得嘶声力竭。

其实那个时候,如约就隐约察觉到,她即将连这样偶尔才会得到的拥抱和温暖都要失去了。

“我mama……”三个字说出口,如约忽然就有些哽咽,她把这些情绪小心地掩回去,再开口时,已经能够语气平静道:“爷爷很不喜欢我mama,觉得她没尽好为人母的责任。可其实在我心里,我对她没有怨恨,即使有委屈有不解有失落,可从未真的去埋怨过她。”

“因为我看到过她的脆弱,看到过她的无能为力,也看到过她曾经想要努力挽回。也许是那些付出还不够多,也许是因为真的和我爸爸没有了感情,不得已才选择了分居离婚。”

她侧目,眼里像撒着整片银河的星光,熠熠生辉。

可这种光芒转瞬即逝,她从外套里伸出手,轻轻的拉住他的毛衣袖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喜欢也不只是在一起就可以的。要花时间去维护,要付出心思去培养,没有一蹴而就就能天长地久的感情。”

应如约深吸了一口气,这段话耗费了她太多的勇气。

她抬眼,目光牢牢地锁住他,似下定决心般,咬牙道:“是,我喜欢你。只是这点喜欢还不够让我迈过我心里的这道沟壑,我没有把握我可以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还能照顾你的感受,还能那么坚持这段感情。我的心那么脆,一点点小小的挫折都能把这支玫瑰轻易折断。”

她的眼里,那么明白清晰地告诉他——温景然,我害怕。

那是从幼年时期就埋在她心底的阴影,她无法驱逐,又时时受到胁迫。

有很多时候,应如约甚至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法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

温景然一言不发地握住她抓着她袖口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他抓在手心里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低垂着的眼睫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片nongnong的暗影,就像天窗外,如同浓得化不开墨的夜空,深邃幽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挫败地问:“那你高中毕业那天,对我做的事,就不算数了?”

应如约的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声,炸了。

——

高中毕业那天,仿佛所有人都一夕长大。

高三并肩作战时,没日没夜不知疲倦地刷题做试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