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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你像是传说中的神祇,碰一下就要飞走了一样。”阿昙似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时候如果我没有阻拦你,你不会真的要‘飞’走吧?”那时在“光之湮灭”的光幕中,她瞬间夺回了神志,死死握住了我自杀的剑。她的眼神那样坚决,让我动摇了牺牲的决心——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会在我离开的时候挽留我。谢谢你。我垂眸道:“那是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不过,爻君,你走之前,还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吧。我不喜欢不辞而别。”阿昙放下了我的头发,又盯着我的眼睛感叹:“眼珠子也是金色的呀……”“眼珠子不能摸!”“那我可以再摸摸你的盔甲吗?”正当阿昙的手抚摸着我前胸的盔甲,我偷偷使了个这几天刚学会的换衣服的灵术,变换了一件白色的便服长袍。单肩的长袍松松垮垮,袒露出大片肌肤,正是百年前茕孑男子中最流行的款式。变换术起效后,阿昙的手正好放在了我露出的左胸上。她反应过来后,夸张地跳了起来。我畅快大笑:“哈哈哈哈——阿昙,快说,你是不是觊觎我好久了?”阿昙的脸红彤彤的,啐道:“水仙花!自恋狂!”“切,你才是想摸又不想承认吧。”……说起来,我们是被当做嫌疑犯而带上斯摩奇的,可在这上面的日子偏偏很休闲。很快就会抵达首都康涅迪格堡。我们的清闲日子得感谢这里的指挥官,也就是那天从天而降的银发少年。他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帝国第四骑士,这一次也会去往霍布斯学院参与新学员考核。名叫塔西图(Taciturnum),家族姓氏不祥,塔西图谐音沉默,因而我私底下和阿昙讨论他的时候都叫“沉默”。[1]最后一天,我对阿昙说:“喂,你去和沉默套套近乎吧。”阿昙沉默了。“要不然,你让我上你的身,我亲自去。”阿昙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爻君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他吧?自古人妖生死恋……”“你才人妖!”我说,“他很可能是你未来主考官,你懂不懂?”“好像有点道理。那我应该怎么去套近乎呢?”“去他房里偷书。”我言之凿凿。“……所以,偷书也算套近乎的一种吗?难道不是断送前途的一种办法吗?”她白了我一眼。“书本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全人类的财富。”我底气十足,“偷?不存在的。”[1]英文谐音,taciturn(沉默寡言的)☆、保护你——书房塔西图的书房由斯摩奇上的一间舱室改造而成,结构紧促,充满机械感。桌面上放着两只斯摩奇的缩小版,是做工精巧的木质机械鸟。临时书房的两侧立着两座书架,大约有一百本书。生前我除了战场,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藏书馆,眼下我又急需了解一百年后的世界,便更没有理由矜持,“阿昙,左边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二层,把和两本带走。”“爻君,我为什么非要来偷书呢?”阿昙无奈地问道。“当然是为了帮你备考。”也为了让我自己看个爽。“姑且信你了。”阿昙踮起脚尖去够上层的书架,可惜还差一点。这书房也没旁人,我的手臂越过她的头顶,轻易地取下了那两本书。阿昙扭头一看,几乎要叫出来,我捂住她的嘴“你定下的两条规则里只说了我不能再你的房间里随意实体化,这是沉默的书房,不算。”阿昙对我投来一个白眼,似乎是懒得与我争辩。我便自己挑拣,很快手里便有了十余本书。阿昙看着足足有她半人高的书,说道:“爻君,你是不是嫌没人发现我们偷书?”“别废话,快搬回去吧。”“、、……这几本勉强还算是和考试科目搭得上一点边,”阿昙接连把我选好的书放回书架,“可是这本——,还有这本——,爻君,你让我来偷书其实是想自己看吧?这太明显了!还有,你一剑灵需要学割麦子吗?”“呵,实用主义式的浅薄。”我不屑道。“呵呵,并无卵用的深沉!”阿昙反唇相讥。事后回想起来,我们确实嚣张过了头。这都不被发现的话,沉默也别想坐稳斯摩奇第一指挥官的位置了。有时候,命运真正的转折来得悄无声息,在那一刻,我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站在岔路口。---------------------------------------------------------------------阿昙靠墙站,绷紧身体等待沉默的问罪。沉默却不紧不慢地处理了几封文书,摆弄了一下给他通风报信的机械鸟,然后才将视线转向墙边的阿昙。他的眼中似乎比平常多了些什么含义,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先前认识阿昙?可我很快就打消了疑虑,怎么可能呢,像他这样的人必然是一见难忘,如果先前认识的话阿昙又怎么会全然不记得他。阿昙毕恭毕敬地说:“指挥官阁下,在下名叫阿昙。”沉默颔首:“知道。”阿昙说:“我错了。我不该潜入您的书房……”沉默打断:“你有偷窃的习惯。”阿昙皱眉:“不,阁下,我虽生活贫困,但与一样鄙夷偷窃的行径。这些书我看完后自会还回来。我急需学习知识,苦于没有书本,才出此下策。还望阁下念及我是初犯,从轻处置。”沉默淡淡抬眼,他的眼睛漆黑,像是一汪万年无波的寒潭。“你脖子上的铜锁,不属于你。”“它确实不属于我。不过这是铜锁的主人给我的。”“给我。”阿昙将铜锁取下递给了他。他端详片刻后,拨动了桌上的机械鸟,那木质模型似的家伙竟像是活了一般,翩然起飞!“这也太神奇了!”阿昙指着从门上开的小口中飞出房间的机械鸟。“快了。”沉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什么快了?阿昙靠墙站,期间沉默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场面对阿昙来说一度尴尬。十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熟悉的男声:“尊敬的塔西图先生。”门打开后,我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铜锁。少年的模样好像没怎么变,一样瘦小、精神、机敏,可又好像变化很大——气质上多了几分乖戾和急于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