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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外,却又不知医馆在哪里。阿青茫然环绕四周,百姓安眠,一片寂静,他的心焦如焚,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小郎君。时间紧迫,他不得敲响一户人家,无人答应,他只好使劲敲门。一个汉子在屋内,骂骂咧咧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他妈的,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情况紧急,阿青诚恳道:“我家郎君生了急病,情况紧急,医馆在何处,麻烦给我指下路。”汉子不耐烦道:“不知道!滚远点!”阿青见他闭门,也没有时间与他分辨,只能敲响了下一户人家的门。这户人家同样是被阿青吵醒了,骂声连连,心生不快,也不愿意为他指路。阿青无法,只能重复敲响下一户人家的门。走到第七户人家时,他还未敲门,就见一个老者开了门,他心中一喜,刚想问路,那老者道:“好了,不必说了,你那嗓门我大老远就听见了,我这里就是医馆,进来吧。”阿青见终于找到了医馆,喜上眉梢,把小郎君抱进屋内。而老者引着他来到一张木床前,道:“把人放上去。”阿青小心翼翼,把人放上去,老者拿来一块白巾,道:“先把他脸上血迹擦干。”阿青接下了白巾,道:“多谢。”然后仔细擦干了,小郎君嘴角边的鲜血。老者先把了把脉,然后进屋拿了针灸针,道:“把人坐直起来,衣服脱了,我要为他施针。”医者之令,只能谨遵,把沾血的被单丢弃在一旁。易梓骞还在昏迷中,身子柔弱无骨,前倾靠在阿青胸膛前,阿青目光平视,把小郎君的单衣褪下,道:“可以了,大夫。”老者颔首,袖子挽起,拿着银针,不慌不抖,先扎在易梓骞背部,重仙xue、重子xue,重魁xue三大xue位上。然后拿起两针,扎向大间xue和小间xue上。最后又拿着一根银针,扎向肺xue。此套针施完,老者也是筋疲力尽,抹去头上汗珠,对阿青道:“约莫一炷香,我便来取回针,小伙子来的及时,还差那么半步,这咳嗽就要引成肺痨了。”第20章柳暗花明阿青听了老者言也是虚惊一场,幸好他夜里无事闲逛,遇上小郎君病发,赶紧把人抱出宅府,找大夫医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者又道:“不过,这少年郎脉象奇特,一息不满三下,又是弦脉无力,艰涩不畅,像这种脉象通常是濒死之状。”“只是这少年仅为炎症加热病,并不难医治,与这脉象大不相同,敢问少年从前是哪位圣手,为他医诊的?”阿青并不清楚,一直医治小郎君的是何人,只道:“好像是一位,姓沈的年轻大夫。”老者摸了摸白须,思索道:“姓沈且还年轻,唔,难不成是哪儿圣手的关门弟子?或是仙游隐士?也罢,估计是无缘向之讨教,你且扶住了他,我先去熬药。”阿青颔首道:“多谢。”老者回屋熬药,阿青像个柱子似的,小郎君裸着上身,靠在他身上,他却目不苟视,越过易梓骞光洁如玉的肩膀,看着屋外夜色。老者端着一盆温水,水里放着一块白巾,放下铜盆,把易梓骞背上扎的针一一取回,道:“用温水,帮他把身子擦干。”阿青听了,不免问道:“这是为何?”老者道:“你们两个男人,还害羞什么,这少年发了热病,要用温水擦身,此法子利于体内燥热排出,以达降热目的。”阿青只好揪干湿巾,看着小郎君通体雪白,却因发热带着些烧人的绯红,刺激着他的双眸。阿青努力抛掷那些不应该的心思,眼神庄严,用湿巾把小郎君身上的汗擦净了,为了给小郎君穿上衣裳,不得不碰上他的肌肤,手指触上时,觉得细腻紧致,如同一块豆腐似的,再也松不开手。此时贴的近了,鼻尖闻到的,是小郎君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无时不刻,撩拨着他的嗅觉。他几乎窒息,迅速把小郎君衣裳穿好了。老者上前,用天南星研磨的细粉,擦拭在易梓骞紧闭的牙齿处,不断摩擦。易梓骞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由于药物辛散,使之开了牙关。老者见状,端着刚熬好的汤药,灌了下去,道:“好了,他明天差不多便能醒来,那你.......”阿青道:“我在这里陪他。”老者颔首,便回了里屋休憩了。阿青见把小郎君安置好了,才算松懈下来,他这劳顿一晚,困倦也不断袭来,描着小郎君秀浅的眉,趴在床边,把头上斗笠卸下,枕着胳膊便睡去了。天空还未泛白时,易梓骞就清醒了,肺部的灼烧感要去了些,头还是有些阵痛,睁了睁眼,环视周围,似乎是个陌生药馆。却又瞥见床边,似乎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摸了一把。阿青一向浅眠,受到触碰,醒过来。抬眼见小郎君已经清醒,也不顾自己脸上无黑纱遮着,欣喜若狂道:“郎君,你醒了。”易梓骞扶着作痛的脑袋,坐直起身,疑惑道:“这是哪儿?”阿青解释道:“一个药馆。”“咳咳,你是三更时送我来的?”阿青颔首。易梓骞想要下床站起,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又跌回床上。阿青赶紧道:“郎君,你慢些,昨夜发热了一夜。”易梓骞见他对自己知疼着热,忆起昨夜昏迷时,好似断线风筝,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困于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在那里,他孤独落寞,失去了所有感知。直到一个温暖怀抱圈住自己,那感觉万分熟悉,充斥着男子坚毅气息,似乎是阿青。一旦确定此人是阿青,易梓骞感到孤寂散去,那些恍然若失也随之散去,逐渐安心,在黑暗中渐渐睡过去。“要不是你送我来医馆,我可能就熬不过昨晚了。”阿青听小郎君谢言,正真诚凝视着自己,却从他的明眸中,倒影出自己的露着半张脸。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带上斗笠,脸上毫无遮挡之物,慌忙想把斗笠戴上。易梓骞见他过了几个月,仍然未曾跨出脸上烧伤这道坎,攥住了他的手,道:“阿青,阿青,别逃避,看着我。”阿青仍不愿面对着他,不敢看他,道:“郎君,你是好意。”沉声道:“但这不是伤,是心结。”易梓骞见状,知晓自己不能勉强与他,只能作罢,见阿青把斗笠戴好了,将脸隐在黑纱后。“我们先回府去,免得淳儿准时来我房间,不见我踪影,定要慌乱,我们两个晚点回去,也不好解释。”易梓骞道。阿青听了,便要搀扶起他,易梓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