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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先生!”未央奈眼睛一亮,碟子上摆着几个漂亮的小团子,看起来圆润润软糯糯,非常诱人,“好好看啊……”莺丸捻起一根竹签,插了一颗丸子递过来,笑道,“请尝尝吧。”未央奈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啊呜一口就吞了进去,腮帮子立刻鼓起一团来,一嚼一嚼跟一只小仓鼠似的。“味道如何?”三日月问,他终于空出手来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浅啜,神态一派祥和慈爱。“很好吃!”未央奈用力点头,眼睛都睁大了,发着亮,“超级棒诶!”平野藤四郎立刻微笑起来,“厨房里还有,小豆先生是特意为主公做的。”未央奈“哇”了一声,开心得拉起清光,“我们去找小豆先生!”加州清光被拽了个猝不及防,无奈地只能跟着跑。望着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长廊尽头的两人,莺丸笑了笑。“真是难得。”他如此感叹。“主公大人清醒的时候,一直都很活跃呢。”平野藤四郎跪坐下来贴心地给两位太刀倒茶,身为短刀外貌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男孩子,语调里却有一份与外貌不符的稳重。莺丸细心地将点心碟往小短刀面前推了推,“平野也尝尝看吧。”平野愣了一下,随即腼腆地点点头,“谢谢您。”莺丸笑了笑,他又端起茶杯,望着庭院里茂盛浓密的绿荫,有些微的出神。“主公快十六岁了吧。”刚插起一颗丸子的平野手微微顿了顿,然后答道,“是的。”三日月发出爽朗的笑声,摇摇头,“时间可真快。”平野藤四郎小小的咬了一口丸子,糯糯的口感萦于齿间,却并不粘牙也不过分甜腻,淡淡的透着甜香味。他又看了一眼躺在碟子里的那几颗糯米丸子,雪白雪白,圆滚滚的,淋着浅褐色的酱汁。平野藤四郎想起了初见到主公的时候。那时候的主公,就像白嫩嫩的糯米丸子,被包裹在小被子里,他踮起脚,也只能从一期哥怀里看到主公大人栗色的头发。现在,主公大人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了,能跑能跳,笑起来的样子比糯米丸子还要甜。本丸里的大家都是看着主公大人长大的,就算是身为短刀的他们,主公大人也非常地依赖。平野离开本丸去修行的时候,主公大人还很小,身在远方的平野藤四郎一直都很担心她,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产生了也许主公大人会哭的念头,于是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回来了。大家……应该都是一样的吧。被主公大人用那样依赖与满心孺慕的目光望着,没有谁真的会舍得离开她的。……于是这一天到最后,未央奈也没有跟加州清光去万屋买棉花糖,因为她的全部心神早就被系着红豆围裙的小豆长光——的甜点给填满了。加州清光哭笑不得。傍晚的时候,堀川国广回来了。未央奈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修行回来的胁差少年有些意外,自家主公很少会有这么精神抖擞的时候,但是能在归来的第一眼就被如此热情的欢迎,堀川国广很高兴。他顺着自家主公的意愿熟门熟路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然后才露出清爽的笑容道,“堀川国广此刻归来了,主公,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未央奈很喜欢拥抱别人,也很喜欢被人拥抱,因为她从小就习惯了被刀剑付丧神们抱在怀里的感觉。她喜欢那种温暖与亲近。“欢迎回来!”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有一次,她可以这样跑过去,送上拥抱,然后对着他们说欢迎回来了。太好了。下一次,等到安定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也要这么欢迎他!第55章第三夜【名刀】他是被一串稚嫩的催促声叫醒的,一只小手用着微弱的力道推在他肩头,弱弱的力气像是小奶狗在叼他的衣服,与其说是要推醒他,反倒更像是拍着婴儿哄人睡觉。最近活多,每天都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只顾得上喘气,但是农人家出生的孩子也只能这样从学徒做起,每当这时,他都会很不平。如果他是武士之子就好了。凭什么,农人的孩子不能成为武士?困得实在厉害,唯一能叫他提起点精神愿意睁开一条缝瞅一眼的原因,却是这声音还挺好听的。软糯糯的小奶音,一声声的唤着,听在耳朵里痒痒的,就好像陷进了棉花堆里一样。哪里来的小鬼?他睁开眼。刺目的日光差点亮瞎了眼。等等!日光?!睡过头了?!他猛地弹坐起来。“啊,你终于醒了!”啪地击掌声,然后是小女孩开心的欢呼,“大哥哥,你好难叫醒啊,太危险了。”他顾不得多想,跳起来就往外冲,然而在迈出第三步的时候,连草鞋都没来得及穿上的脚停滞在了半空。他僵着脖子抬起头。这里,是哪儿?小奶狗一样的力道落到衣角上,他迟钝地低下头,与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对了个正着。“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这是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姑娘,蜷曲的短短的浅栗色头发盖在小脑袋上,看着毛茸茸的像小动物,她穿着奇怪的衣服,白胖粗短的手指揪着他的粗布衣角,脸上充溢着童真与好奇。随着意识的逐渐复苏与清醒,理智开始回笼,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树林,鸟鸣,山道。看着还挺眼熟,这不是他每天工作回家要路过的地方么?这里……他忽然想起睡着前发生的事。……“……拜托你,把这把刀,拿到远方……越远越好……”月夜,倒在半道上的男人,蜿蜒的血迹。“……拿到没人知道的地方,把它扔掉……”“……拜托……”浑身伤痕,虚弱喘息。“……阿光……阿金,对不……”最后的哀叹。“……宗次郎……”包裹在布里,交到手上的刀。……后来呢?想不起来了……他握拳敲了一下额头,使劲回想,可是没有了,拿到那把刀以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难道他后来就睡在这里了?睡了整整一个晚上?等等?那个男人的尸体呢?把刀交给他的那个男人,尸体去了哪里?瞳孔猛然紧缩之后,他浑身绷得死紧,脖子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僵硬地转向脚边这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