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耽美小说 - 知己难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事,我爸这个角色已经复杂立体丰满到不行,剧本改了又改,演员更是没法找。他甚至想让项知言去演我爹。

这个提案被我坚定地拍死在了沙滩上,火速让项知言复工去演话剧去。

让我男人演我爹,这不搞笑吗。

至于谢崤那边,我一直不敢让他知道,我们口中的3000w大菩萨是项知言,怕影响友情。谢崤倒是真的很怀念菩萨,每每遇到什么幺蛾子甲方都会念起项知言的好来,甚至想去给他点盏长明灯祈福。

我每次看到他这种言论就很忍俊不禁,憋笑憋的非常辛苦。有时候和他插科打诨晚了,项知言就会宿管上线,没收手机,勒令我去睡觉。

早睡早起这个习惯的养成,主要因为我俩要定点去湖艺报道,他去排戏,我要去文学组。

翟白秋现在和我们算是同事,别扭了一阵,终于又恢复原来每周给我打一次电话的状态,后来有一次我在他那边听见周黎的声音。没说破,也没问。就正常挂了电话。

也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顺便一说,项知言那个劳什子工作室终于建起来了。他现在不太差钱,主要是挑剧本,投资的很少。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他当初投资那些虎得不行的决策,都是求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得攒着,不能亏了,因为要给我拍电影,或者电视剧。

哎哎哎,我就问你,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计较什么,哎哎哎。

除了这个其实生活挺平淡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有钱的实感,我也实在没有什么消费的欲望。两个男的也搞不出孩子来,自然也没有养成教学的快乐。

日子就普普通通的过,唯一特殊的一点就是他走夏庐的路子给我们家配了家庭医生。并且要求我谨遵医嘱天天锻炼。我想起来上次生病他那可怜的小样子,想想还是从了。

还有啥事要说呢,就是项知言那个金鸡百花奖还是没拿到,就钟嘉瑜老师拿了最佳女主。我那个小qq群又是哀婉叹息了很久。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他后来凭着拿了个的话剧奖。应该是国内最高等级的奖项。他刚拿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文老就跟他说有啥不敢置信的,这奖一年颁10来个人呢,给你一个算啥。

项知言听完这句话就觉得平静无波了,普普通通地拿了个奖回来,感觉还没有费远柯通知他评上国家二级演员的时候来的新鲜。

这事过了一周,我们群里才有人发现这届金狮奖里面混进去一个项知言,qq群当场就炸了。

其他的,其他的,其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啊,有了。项知言在湖艺越混越开之后,出现了一个怪癖。

他一直试图挖掘我的表演潜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意无意地跟我说看到个什么什么本子,里头有个角色很适合我。

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写写东西还行,演戏可就算了。和他说了多少回,他都屡教不改,这次放弃了,下次再来。

有一次我刚从青海湖回来,陪文老搞一个文青电影的剧本,去当地取材。

项知言那段时间应该是拍个话剧改编的电影,我回湖城的时候,他请了假回来呆了三天。整天也不干正事,就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观察我。

我最后被他烦得不行了,恨不得揍他,他才跟我说他们那个戏里有个角色,他想让我去演。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再次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反正当天晚上我家是没开火的,我语重心长的拿出了大学辩论的本事和他讲道理。

从我不想演戏,而且你们都开机了两个方面和他阐述他这个想法有多不切实际。

他全程就只有一句话,你剧本都没看过你忽悠谁呢。

我没办法,只好让他拿剧本给我看。

可是我看完了剧本也还是没懂他想让我演谁。

凭良心说,剧本改的挺扎实的,虽然团队作业的痕迹严重。不过因为原本话剧就很好,戏冲突和节奏都很明晰,改成这样倒是恰到好处。

可是也因为这样,里面任意一个角色都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那么不着调。

在我表达了态度和疑问后,项知言给我指其中一个自然段。

“你看这里,‘秋实对原野说,你去吧,你飞过去。我在这等你。’你有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现在是在做高考语文吗?

项知言看我不懂,也没纠结什么,直接开口说:“我读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英语单词。”

我有点明白他意思了,接口道:“flyaway?”

项知言笑了,我知道自己说中了。

我陷入了沉默,我算是明白了他这段时间到底是在折腾什么。

烦人死了的玩意,折腾个没完,我还真不忍心晾着他。

我沉默一会,直接开口问他:“你就是想让我去看你,去看你演戏。”

项知言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自己又说中了。

这其实不光是撒娇。

项知言是个方法派的演员,巅峰状态的时候,准确不过只是基本功,真正可贵的是,他了解怎么去奉献自己成全角色,怎么用他生命里的所有的感受和意义去赋予那个角色以生命。

就比如里的童潼。

他原先离开那个境界有了一段距离,现在已经随着对演戏的熟悉,逐渐回到了那个高度。

然而再好的表演也需要观众,他需要一个他信任的,能和他高度共情的人出现在那里。

一个能从没有前后文的一句话里,给个英文单词的提示,就能准确领悟他想说啥的人在那里。

就是这么个烦人的家伙,我却还是能明白他。

他需要的不是我的陪伴或爱情,他需要的是我在那个时刻,看向他。

我自诩是个文字工作者,我明白亲眼所见和转述之间信息量的巨大差别。

只有我在那里,看到的才是最完整的他。

目睹一个人情绪释放到顶点之后的姿态,那是除了本人以外,能接近其灵魂的极限了。

说真的,我被自己的想法有点吓到,脸都有点发烧。

因为我感受到他灵魂对我的渴求。

而最让人疯狂的是,我也这样渴求他。

我最后还是去了他那个剧组,全程自掏腰包,当个跟组家属。

我片场呆得习惯的很,他们有什么问题,协调剧本啥的我还能帮点小忙。

也不存在同行相争之类的事,反正都偷偷的,没敢给导演和文学组组长瞧见。

我每天就闲逛,找当地人唠嗑,以及在项知言犯病或是演戏的时候冲上去围观或是安静的当我的粉丝。

然后下了戏,和他一起去吃饭回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