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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福伯连忙走出来笑着回道。陆公子?端王?秦泽苡怔了怔,不过瞬间眉头便皱了起来。端王对小芋头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了?况且,凭他的身份,送药什么的还需他亲自来么?他确是对端王心存感激,可却不代表着乐意与他多加接触,更不会愿意看到唯一的meimei与他往来过密。小丫头虽然性子迷糊,但谁也不敢保证哪天会不会突然便开了窍,将一缕情丝系到不该系之人身上,到时,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足下方向一拐。哪想到正行至秦若蕖屋门口,居然听到宝贝meimei骂人的声音。他讶然地瞪大了眼。哟,天要下红雨了,小绵羊竟然也会发飙了?他竖起耳朵一听,隐隐约约听到对方在骂自己,什么“坏哥哥骗人”、“坏透了”、“人家才不是臭棋篓子”诸如此类的。他再忍不住哈哈大笑,顺手推门而入:“小臭棋篓子终于醒悟了?”这丫头自学下棋,算是有所小成,但因甚少实战,加之对手又长期是素岚青玉这种半吊子,愈发让她走了弯路,他曾想好生教导,奈何这臭棋篓子早已养成。况且,闲来逗弄小丫头是他的乐趣所在,故而放之任之,总归小丫头除了自家人也没对手,丢脸也丢不到外头去。一见他进来,秦若蕖恼啊,手指指着他不停地抖,脸蛋气得红通通,漆黑的双眸被泪花洗得愈发明亮。“你、你出去,坏死了,总骗人!”“我骗你什么了?”秦泽苡笑嘻嘻的甚是气人。“反正、反正都怪你,都是你坏!”要不是他总夸她棋艺好,少有对手,她会没自知之明么?要是他认真教导仔细纠正,她会是臭棋篓子么?越想越气,她顺手拿起帕子卷成一团朝他砸去。秦泽苡笑眯眯地接着,存心气她:“蒙面女侠,继续扔啊!”秦若蕖更恼了,用力拍着床大声道:“不许这样叫,人家早就好了!”见兄妹闹成一团,青玉好笑地摇摇头,并不劝阻,而是转身出了门,打算去做些好吃的哄哄气鼓鼓的姑娘。“又闹起来了?这对冤家,打小便闹,让人一点法子都没。”迎面而来的素岚听着那对兄妹的闹声,哪有什么不明白的。“闹归闹,公子可有分寸着呢,管保没两下子就能哄住四小姐了。”青玉笑道。素岚亦笑了起来:“这倒也是,气人的是他,哄人的也是他。”青玉含笑点头表示赞同,这对兄妹感情其实好得很。兄妹……她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曾经,她也有一个很疼自己、很护自己的哥哥。如今,却只能孑然一身,独自偿还那笔罪孽。***没能以才动人不只,反倒落了个臭棋篓子的名声,秦若蕖心中的沮丧自不必说了,一连几日都如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的提不起一点精神。秦泽苡本是想问她与端王之事,但见她这副模样,只当是被自己打击太过之故,心中难得地生出几分愧疚来,哪还记得去问别的。一而再地受挫,秦若蕖确是相当泄气,只转念一想,从来好事多磨,话本里那些好结局,哪个不是经历了七灾八难,才最终苦尽甘来的?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统共也才失败了两回呢!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养好伤,否则总呆在屋里寸步难行,黄花菜都要凉了。心里有了主意,她便重又展了笑颜,更是相当配合地养伤。她的伤势本就不算严重,休息了约莫半个来月便痊愈了,期间陆修琰虽碍于身份不便前来探望,但隔三差五便怂恿着无色来,故而对她的伤愈情况亦算了解。这日,见外头阳光明媚,绿意盎然,加之困了这般久亦觉着闷得慌,她便朝着正蹲在福伯身前、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对方修补旧桌椅的无色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小家伙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跟前:“芋头jiejie,你叫我做什么?”“你回去叫上陆修琰,咱们三个一起到南面山那头摘果子吃,我知道那里的果子已经熟了。”秦若蕖伏到他耳边小小声地道。“好啊!”无色咽了咽口水,眼眸亮晶晶。常去的几处,野果都快被摘完了,便是余下的,不是酸不拉叽就是被虫子咬了。如今听说有个新去处,他哪会不答应。“你去叫他来,我在往日那溪旁等你们。”秦若蕖叮嘱。“好……”话音未落,小家伙便如脱弦的箭般,一下子便跑了个没影。秦若蕖抿抿嘴,迈着轻盈的脚步回了屋,打开柜子将里头的衣裳全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划着。“嗯……这件不好看。”“这件倒是勉强。”“料子重了些,不好。”……不过眨眼间,床上已被她扔了好些件衣裙。“这件好!”终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镜中的女子,上着丁香色绣梅无袖上襦,里衬白色交领中衣,下穿白底绣花百褶裙,腰间系以的长宫绦,用通透的玉佩缀着,行走间,衣袂飘飘,煞是动人。秦若蕖想了想,又将长发打散,细细地在发顶上挽了个简单的髻,两绺发丝从鬓边垂落,随风柔柔摆动。大功告成!她得意地抿了抿嘴,动作相当利索地将床上衣裙一件件叠好放回柜子里,这才推门走了出去。“月下仙子翩翩来,花前脉脉语相思”是不能了,大晚上的哥哥和岚姨必不让她出门,没有月下,日下倒也将就。至于花嘛,满山遍野哪儿都有。脚步轻快地到了平日与那两人常去的小溪旁,环顾一周不见熟悉的身影,她猜测着两人许仍在路上。她有些无聊地绞着手中帕子,也不知多久,忽听身后隐隐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精神一震,四处望了望,口中不住地喃喃——“花前、日下,哪有花又有日光投照?”眼睛陡然一亮,她提着裙摆急急往溪边走去。有花有日光,还多了流水……溪边不远,是一株株迎风舞动的不知名鲜花,阳光照着溪面,泛起粼粼波光。乍从树荫处走到阳光直射处,耀眼的金光照来,让她不适地眯上眼睛,同时伸手挡住强光,恰好此时身后传来陆修琰那醇厚的嗓音。“若蕖……”“哎。”“哗啦!”姑娘的娇声与落水声同时响起,原是秦若蕖一个不着踩中溪边小石,脚底一滑,甚至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已掉进了水里。陆修琰大惊,急掠而来,迅速将倒在溪里的姑娘拉了起来。秦若蕖从头到脚全湿透了,身上的水珠一滴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