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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用词啊?”那头的道明寺呛了一下,“西门去找你了是不是?那不是我让他做的,就连刚刚——”“那你也还是威胁他给我打电话了。”川岛顿了顿,“而且还是用神木的手机。”“啧,你这家伙怎么抓着不放啊。”虽然不知道道明寺到底是怎么会突然从川岛预想中的暴怒态度转变为现在这副强行忍耐的道歉姿态,但这等大好的情况,能顺势把神木拜托的事情解决了就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我不生气了。”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川岛也能毫无压力地接受现状,“你也别去找他麻烦了。”“好啊。”道明寺答应得很爽快,停了停,别扭地嘀咕,“本来也没想找。”就知道是这样。——论狐朋狗友对人的的影响力啊。听到这一句,川岛就准备把电话挂了,那头道明寺急急地喊:“喂、川、川岛,你的手怎么样了?……头还疼吗?”最后两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川岛连蒙带猜才将意思体会了个大概。“没事了。谢谢关心,我挂了。”“等等——”道明寺有些气急败坏地阻止,“你怎么总是想挂电话啊!”“那你怎么总是喜欢大喊呢?”川岛有些好笑,不正面冲突时,道明寺就像个小孩子,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对待好。那端的气势陡然就弱了下去:“那……那我不大声可以了吧?”“……唔。”被接连示好,川岛觉得怪怪的。他真的不太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那你,”道明寺不自在地咳了好几声,“一起出来玩啊。”???川岛被这迅速莫测的关系转换弄得有点懵了。道明寺到底是怎么能在这之间将他们的关系定位由“敌人”迅速地转变为可以相约一起出去的关系的?实在感觉怪异,川岛果断拒绝:“不去。”“为什么?”“很累。”“那我开车去接你!”“不……”用。电话挂断了。“……”芽衣仰头望着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客厅里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将打牌称作较量,川岛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事实就是如此。不按照抽签分配,赤司与春绯一组,凤镜夜与须王环一组。川岛走过去的时候恰是牌局收尾。赤司翻开最后一张牌,唇角浮上一抹笃定的浅淡笑意。春绯忍不住在旁小声惊呼:“赢了!”凤镜夜微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牌,即刻便被流着宽面条泪的须王环一把抱紧:“镜夜我们不要难过呜呜呜呜!!!”凤镜夜:“……是你比较难过吧。”“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一直输啊镜夜!我是不是笨蛋啊!!”凤镜夜:“是啊。”“过分!!!!!”于是须王环放声大嚎,转身想投入春绯的怀抱。被三两步走过去的川岛一把打开。“别动手动脚。”川岛拎着那颗金色脑袋,一本正经地诚恳道,“万一把傻气传染给春绯怎么办?”“……qaq!”愣了好几秒,愈发悲伤的须王环直接一个回头,狠狠地扎进了沙发。川岛:“别弄坏了沙发,要赔的。”“………………”一只须王环,在顷刻间突然失去了梦想。川岛转头看向另外两人,春绯倒罢了,主要是这两位客人——“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嗯,最好是大家暂时都不要待在这里。”川岛甚至想到了道明寺直接拿钥匙开门的景象,毕竟他现在是这座房子的房东,“很抱歉扫了你们的兴,不过我们可以……”“那就顺便去换药吧。”赤司站起来,姿态优雅,十分有条理地道,“烫伤同样不容小觑。”凤镜夜也开口劝说:“如果只是以暂时离开这里为目的,先去换药也不错。”不明所以的须王环从沙发上抬起头,春绯“噗”地笑出声,背过身去收拾东西。顶着一张花猫脸的须王环:???饶是素来淡定的凤镜夜和赤司都稍稍别开了视线。川岛进屋去拿之前去医院的材料,折身回来时,赤司正被芽衣缠住。他装作不经意地站到凤镜夜身边,低声道:“待会儿我有事想问你。”“我知道。”同样回以低声答复,凤镜夜仍然是那副自持拿捏的模样,镜片后的眉眼深邃秀美,典型东方美人的长相。“知道什么?”“所有。”简单的字句,一个词语便囊括了一切可能的言语。川岛敛了眉目,眼角随着面部变化微微下沉。“什么所有?”“你的所有事情。”好似万籁俱寂,雨滴敲在廊下的清脆响声,短暂却明晰。——“我都知道。”第二十六章有些事情如果记得太久,就会逐渐变为一种隐秘而不可言喻的执念。人也一样。[藤原家的那个孩子简直是天才,不愧是藤原清一的儿子嘛。]“藤原家的那个孩子是个天才。”最初只是有这样的印象。作为家中的三子,凤镜夜自小的成长环境与另外两位哥哥是截然不同的。顺从,辅佐,所努力的一切都碍于身份而变为无用功,只有日复一日不被认可的努力。就算被夸赞了,对方也会在那瞬间露出惋惜的神色来。“这孩子是很聪明,可惜啊……”余音飘散在那心照不宣的同情目光中。因为是三子,所以永远只能被看作是大哥的附属品,这是在出生之前就决定好的事,不论再怎么改变证明自己都没有用。只能忍耐,接受。在既定的画框里尽力的出色。在这种日复一日枯燥压抑的日子里,仍旧以一直能听到关于“藤原家那个孩子”的消息,明明父亲也并非长子,这个孩子却比身为家族继承人的堂哥还要备受关注。然后突然有一天,听说这位天才似乎是陨落了。[听说现在什么都学不进去,也不太爱跟人说话了,本来是个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就……]那种同样的,再次出现了的惋惜语气。于是向来遵从父命,从不违抗多言的凤镜夜第一次执意要跟着大哥和父亲一同去参加藤原家的宴会。那是场相当重要的宴会,用了许多承诺、甚至专程去求了心软的母亲,这才换来出席的机会。这是他至今也不能想明白的事情。宴会开始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