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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看着萧止戈。萧止戈大步上前,正要去碰他,却被他错身躲开,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喏喏。”萧止戈抓住他的手,身体晃了两晃,疲惫地从身后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窝:“让我抱一会儿。”安长卿手指攥紧,却终究没有再动。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心虚):……喏喏,我受伤了。喏喏(冷笑):活该。怂怂:……(喏喏好凶第51章高大的身体紧紧贴在背后,男人的头就放在他颈侧,脸朝里,细微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终于叫安长卿有了一种这个人还活着的安稳感。攥紧的手指松开,看到其他人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的模样,安长卿抬手轻推了男人一下,低声道:“放开我,先回去。”然而背后的男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安长卿艰难地侧脸去看,却正对上男人放大的面孔,那双幽深锐利的眸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下微青,连垂下的眼睫都带着疲惫的弧度。男人竟然就这么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因为看到男人后心间涌起的气恼和委屈,在这一刻蓦然散去,取而代之是丝丝缕缕的心疼和无奈。硬起的心一点点软化,安长卿不想叫醒他,却不得不推了推他:“王爷,醒醒,回去再睡。”萧止戈在他颈窝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旁边齐巍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我们把将军抬回去?”安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任由男人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侧脸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带你回去,别睡死了,我可背不动你。”萧止戈似有所觉,含糊地应了一声,趴在他背上,任由安长卿将他半背着往将军府走去。齐巍看得啧啧有声,一脸羡慕道:“我何时也能找个如此温柔好看的媳妇?将军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我劝你这几日还是少往将军府跑,免得遭池鱼之殃。”身侧谢陵嗤了一声,他可没忘记先前王妃看见将军可是转身就想走,这明显是还存着气呢。眼下是将军刚回来,等过两日,不知道要怎么出气呢。谢陵背起手,一脸严肃道:“北狄已撤,这几日军营事多,等过上几日我再去看望将军。”说完便大步流星地遁了。齐巍莫名其妙,看铁虎:“老铁,谢陵什么意思?”铁虎摸摸头,与他对脸懵逼:“这我咋知道!他不是一直神叨叨的?!”……安长卿就这么半背着萧止戈回了将军府,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热心百姓想来帮忙,却都被安长卿摇头拒绝了。将人扶回房中,安长卿吩咐陈宿去烧热水,自己则亲自替他将铠甲卸下。男人这些日子不知道去了哪儿,出发前银光锃亮的战甲此时全是鲜血和尘土,战靴还是潮湿的。就连里头雪白的里衣,都已经变得黑黄黑黄。安长卿担心地去查看他左肩的伤口,却发现那一处伤口早就已经崩裂又干涸,暗红色的血渍将里衣与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安长卿尝试放轻动作将衣服扯下来,却发现里衣已经全和血rou连在了一处,只轻轻一扯,男人便痛苦地皱起眉。不敢再胡乱拉扯,安长卿只能又去寻了剪刀来,将里衣剪碎,才把男人扒干净塞进了被褥里。萧止戈似乎真的困极了,不管安长卿怎么摆弄他都没有醒过来。他身上脸上皆是一身泥灰,还有伤口要处理。陈宿烧水又还没回来,安长卿给他将头发散开后,起身亲自去找大夫。他离开后不久,陈宿便提着烧好的热水进来,只是刚到床边,就感觉一道锐利视线射过来,他一惊,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萧止戈冰冷的目光。“将军。”陈宿缩了缩脖子,小声叫了一声。萧止戈却没有回应,只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陈宿被盯得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放下热水飞快溜了。正好安长卿带着胡是非过来,就见陈宿见了鬼一样往外跑。“怎么了?”陈宿道:“将军醒了。”安长卿一喜,连忙进屋,就见男人果然睁着眼睛。他叫了一声“王爷”,却见本来大睁着眼睛的男人,定定看了他几息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胡是非本是和铁虎一道来的雁州,之后一直在军营中帮忙。听说将军回来后,他就收拾东西赶了过来。结果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往外走的安长卿,被他连拉带拽地扯了过来。整了整衣裳,胡是非上前查看一番后道:“只是累着了。不过这伤口长时间没处理,rou都和衣服都连在了一起,得用剪子剪开才行。不然天气暖了化脓,怕是会伤及经脉。”安长卿听得心惊rou跳:“那便剪吧。”胡是非见萧止戈这一身脏污,咳了一声,道:“伤口清理过后便不宜扯动,王妃不如先叫人给王爷将身体清理干净,换上干净被褥,我再来处理,一时半刻也不耽搁。”安长卿想想也是,便叫陈宿先带胡是非去外面等待。自己就着陈宿送来的热水,拧了帕子一点点给萧止戈擦拭身体。除了肩膀上的伤口,萧止戈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已经结痂的伤口。他小心避开这些伤处,换了两桶水,才给他把全身上下擦洗干净。又用湿帕子把头发沾湿擦洗干净重新束好,最后换上干净亵裤。才叫人搬来新的被褥,重新换上。或许是有他在身侧,这次萧止戈没有再半道醒过来。胡是非再进来时,手上拿了一瓶烧刀子。雁州多烈酒,这种烧刀子酒性烈,又便宜,所以普通酒馆都有卖。见安长卿已经收拾妥当,胡是非打开随身带的箱子,拿出一块干净纱布,浸入酒坛中浸湿,然后直接覆上了萧止戈左肩的伤口。萧止戈皱眉闷闷哼了一声,颈侧青色血管迸出。安长卿看得直皱眉,胡是非却一点没含糊,又叮嘱他道:“劳烦王妃按住王爷,别叫他乱动。”安长卿只得脱掉鞋袜上床,半跪在里侧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胡是非用烈酒一遍遍清洗伤口,之后又取出一把锋利剪刀,用烈酒泡了泡,然后去处理伤口上的坏rou。坏rou和粘连的布料被一起挖了出来,新鲜伤口流出殷红的血。男人紧闭双眼,眉峰却因疼痛死死皱着,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弹跳,喉间发出沉闷的哼声。安长卿看得心惊rou跳,只能别开眼睛,弯下脊背,与他额头相贴聊作慰籍。胡是非下手狠,动作也快,不多时就将伤口处理好,擦掉血渍,再撒上药粉,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才算完了。而此时安长卿和萧止戈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