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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屿夏令营好不好玩,游屿抱着手机昏昏沉沉睡过去,根本没理,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才慢腾腾回复薄邵意。“马马虎虎。”游屿翻了个身,没注意自己已经在床沿,没来及反应便连人带被子摔下去,好在离床头还有段距离,头没撞上去。但他仍旧头痛欲裂。游屿蜷在被子中缓了会,又用手摸摸额头以及耳后。好烫。他立即觉得自己脸颊腾起一股莫名的灼热,紧接着呼吸之间都在发烫。也不知怎么的,眼眶猛地涌出一股他难以控制且始料未及的湿润,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占据他还没完全清醒的意识,很快游屿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胡乱去找手机,泪眼朦胧中他拨通薄邵意的电话。游屿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一片黑暗中他用手紧紧抓住靠近心脏的衣服,电话接通,他没等薄邵意说话,哑着嗓子想告诉他自己好像有点发烧。可降临在他身上的,只有失声痛哭。他哭着问薄邵意,“发烧该买什么药?”我病了,我该吃什么药抑制?第三十三章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游屿又急忙重复去问,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眶倾泻而出,他却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会泣不成声。心脏好似被两根铁杵贯穿,而后紧紧将其绞着,他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生理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撕裂。哭所用的力气比上十几层楼都要累,不光是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理负担。很快游屿便由放声大哭转为小声啜泣,最终也只剩下抽噎。那边始终保持着通话,但却并不说话,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或者是翻书声告诉游屿还在,但游屿停止哭泣后清醒的明白对方不是薄邵意,哪怕他没有讲话。哭够了,心里稍微舒坦些,游屿裹着被子爬上床,慢腾腾将被子铺好对电话那边轻声,“等等。”他将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汗浸湿睡衣,刘海都湿哒哒地贴在脑门,游屿进浴室简单冲洗,将头发吹干才回到手机前。距离通话开始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游屿终于看清通化显示上的名字。薄覃桉。毫不诧异。游屿最近联系人除了沈白詹便是薄邵意,他只看到薄字便将电话拨出去,不时薄邵意也很正常。只是,只是太难堪了。游屿轻声:“好了。”那边翻书声戛然而止,薄覃桉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经过通讯设备的声音与他本人有差别,但不大,电话内的声音过于冰冷。“酒店前台应该有温度计,现在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薄覃桉说。游屿迟疑片刻说,“不是那么热了。”手机那头又传来打字声,紧接着椅子与地面发出博擦,游屿蜷在床边,手机放在脸颊边将音量开至最大,他用气声问,您还在工作吗?“今晚医院值班。”不待游屿说什么,他又道:“叫客房服务了吗?”游屿立即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座机,按照座机上的指示按下客房服务键,很快酒店工作人员将温度计送上来,并贴心地告诉游屿如果需要简单的感冒药酒店这里可以提供,无需半夜出门找药店。游屿接过温度计,工作人员将房门关好离开,酒店地毯柔软,游屿听不到脚步声,门关上的瞬间他立即将门反锁。薄邵意让游屿十分钟后告诉他温度。三十七度五,是在发烧。游屿看着温度计发呆,薄覃桉告诉游屿先在酒店拿一包感冒冲剂滚水灌下去,一切等天亮后去医院。大病得重视,小病也不能含糊,发烧大概也有水土不服的原因。折腾大约两个多小时候游屿才重新睡下,电视机开着,音量放至最低,床头灯也都关掉只留下走廊的照明。晚安,薄覃桉对游屿说。“晚安,薄医生。”游屿攥着被角按照薄覃桉的话闭眼。寂静中电视机内正轮播着新闻,新闻结束后是凌晨剧场,播放最近大火的电视剧。一集播放过去,片尾滚动演职人员字幕。黑夜中,少年又蓦然睁眼,双眸通红且发亮,眼角似是要滑落什么。游屿猛地扎进枕头中。……天亮了,吵醒他的是门外同参加夏令营女生们的欢笑。负责人得知游屿生病后提出要带游屿去医院,游屿不愿意出门见人,拒绝后表示自己会去,请不要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耽误行程。负责人道:“既然这样你就在酒店等家人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家人?”游屿一愣,什么家人?“游屿。”负责人身后传来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游屿后退一步脚跟抵在墙边,看清楚了负责人身后的人是谁。薄覃桉对负责人说,“我是他的家长。”负责人事先了解过所有参加夏令营学生的个人信息,他愣了下而后道:“是薄先生吗?”“是。”薄覃桉点头,他看了游屿一眼,而后对负责人说了些什么,负责人立即喜笑颜开。游屿望着负责人远去的背影,直到负责人拐了个弯彻底看不到,他才问薄覃桉:“您说了什么?”“还在发烧吗?”薄覃桉并未回答。游屿摇头,“早上起来好多了。”“收拾收拾我们去医院。”游屿啊了声,这才反应过来薄覃桉怎么会在这。薄覃桉已经走进房间,游屿立即快步跟上问薄覃桉:“您不是在医院吗?”薄覃桉脸色正常,游屿又试探着问,“其实我不需要去,您是医生,不如就在药店买药。”“不挂内科,带你……”薄覃桉一转身,游屿离他只有半步,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单薄地像纸,但他双唇红润,眼角大约是昨晚哭狠了,绯红顺着睫毛衔接处晕染开来,仔细看他眼睑那块甚至有未擦拭干净的泪痕。“不挂内科?”游屿疑惑,“医院还有什么地方治感冒吗?”薄覃桉改变主意道:“现在去药店。”酒店无聊,游屿根本待不住,换好衣服后跟着薄覃桉离开酒店,他边走边问薄覃桉,您不应该在医院吗?薄覃桉止步,游屿鼓起半边脸围着薄覃桉转了一圈,笑道:“您不会翘班了吧。”“你昨晚的状态让我认为你要再次跳楼。”薄覃桉冷道。游屿耸耸肩,跳楼太疼,万一这次仍旧跳不死,那岂不是更亏?少年人年轻体壮,游屿的免疫力算不上好但对抗体内那点病毒绰绰有余,薄覃桉简单检查后心里也有了数。孩子就是水土不服,情绪起伏太大,身体一下子受不了。“国外的医生也这么负责吗?”游屿问薄覃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