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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即便他和那位同学只是点头之交。嚎哭过后的几个小时,同学开始发呆,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同学端给他的水杯,无意识的盯着前方看。前面是三排书架,排满课本和教辅资料以及,都是他无比熟悉的东西。他就那么盯着,盯着,那么专注,可要细看,他的视线连焦距都没有,就是机械的看着某处,让视线有个着落点。眨眼缓慢,呼吸缓慢,那个时刻时间在他身上仿佛都缓慢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多余的,他很累,已经支撑不住,包括呼吸,他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失去了其意义。池尔忽然明白,其实绝望和极端的痛苦也需要能量和力气,歇斯底里也需要血液和活力。真正连这些力气都拿不出的时候,是真正的绝望——令人觉得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的绝望。什么都不在乎,包括自己的生命。柜台后老板娘的眼神,虚无的看在某处,这一刻的她仿佛游离于所有人、所有物品之外。她的样子,渐渐和池尔记忆里同学当时的模样重合了起来。27、我讨厌玩游戏作者有话要说:预测失误,这章还没完结本关,下章!这时,零食店的门开启,冷气呼噜一下涌出,冲的池尔手背皮肤一麻。花白头发的男人,也就是老板娘口中的叔叔走出来,和来时一样,提着保温桶,只是神色憔悴、凄楚了许多。池尔静默的沉思几秒,小跑追上对方,低声问道:“老板娘还好吗?”男人扭头看池尔,没有表现出讶异,之前的事必定不少人目睹,零食店开在街上多年,当地人大多认识。开口前,先是深重的叹气:“也没什么好不好,就这个样子吧,有什么办法呢?”瘦瘦弱弱的女子,那片刻表现出的暴戾和怒意实在有些吓人,仿佛被踩中某个爆发点,一下子炸开。人,谁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非不存在,可池尔更为在意的是老板娘戾气敛起后坐在柜台后面发愣的模样。呆滞、木然,又都不准确,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池尔选择“空”。被掏空,脑袋、身体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躯壳还在呼吸,证实这个人还活着。池尔忽然不想打听了,不管原因是什么,一定不会是美好的。男人匆忙离开,池尔再度回到零食店门口。算时间,他进入这个地方已经超过六小时,可太阳从始至终没有移动,阳光一如刚来时晃眼强烈,池尔猜测,在八个小时截止玩家离开前,会一直维持艳阳高照。实在有些晒,池尔这次站到了店门外侧的遮阳棚下,很大,搁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供行人歇脚,不得不说考虑的很周到贴心。进店买饮料和一个面包,准备名正言顺的坐在遮阳棚下,老板娘不在店内,店员们忙忙碌碌。这个空间没什么手机支付,伸手拿找零时候,池尔不小心碰到什么,“啪”的一声,一个相框扣在了桌面上。负责收钱的店员忙扶起来,小心翼翼环视四周,似乎很紧张。池尔连忙道歉,拿好自己东西,推门时心脏砰砰直跳。就刚才,那个瞬间,他耳边闪过哭泣声,短促到他压根来不及做出反应,但那一声撕心裂肺,震的池尔失了神。会那样哭,一定是痛彻心扉,和当年失去至亲的大学同学那么相似。池尔脑中忽然蹦出个念头。目前为止,他手头的线索就是碰到椅子、便利店食品、面碗时或不满或满是怒意的喊叫,还有晨晨死于过马路玩手机,所以对沉迷于手机之人深恶痛绝而进行恶作剧。最后,就是老板娘。红本色告诉他,过马路玩手机被她发现,会变得非常暴躁可怕,池尔已经目睹过,这里面似乎有门道。转头瞧,大马路上边走边玩手机的人这么多,的确不太好,可要引发她那么大反应,必定是触发到心内某个点。那个点促使她失去理智和原有的自己,瞬间点燃。过马路玩手机就是这个点,而池尔手中恰好有和此相关线索。在遮阳棚下坐了片刻,池尔一口一口啃光面包,口干舌燥的去拿桌面另一端饮料。拿不动。池尔使了点劲,塑料瓶生根一般竖在桌面,他又推又拽,瓶身来回转悠,深棕色液体晃荡着逐渐起泡,可就是拿不起来。见鬼了不成,他又没手瘸。见……鬼?池尔的手覆在瓶盖上,盯着液体十来秒,忽然轻声说:“你想拿饮料还是想做什么?”耳边只有嘈杂的巨大的空调外挂机呼呼往外抽热气的声音,饮料照旧黏在桌面。池尔极渴,进店又买了一瓶水,这次没有松手,拧开要喝的瞬间,耳边响起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叔叔,能不能把饮料给我?”方圆两米之内没人,而声音近在耳畔,距离不会超过五十公分。果然是见鬼了。池尔转着拧开的瓶盖:“你是谁?要饮料做什么?”对方没形态,应该没办法喝饮料。仍然是细小的声音,但比第一次高了些:“叔叔,你以后在外面不要一直盯着手机玩游戏,特别是走路的时候,会受伤的。”池尔想到那狠狠一推,稍加沉默:“是你推我的吗?”“不是我。”对方的音色明明白白是小孩,加上喊他叔叔,池尔心内有了某种模糊的猜测。炎炎烈日之下,池尔和一个看不到影子的小孩说话,他把饮料推到桌子中间:“送你,另一个也给你。”小孩的音调猛的提高,十分兴奋的样子,池尔很是遗憾看不到他的脸:“谢谢叔叔。”池尔犹豫着要不要问点什么,又响起一个声音:“对不起。”池尔愣住。现在这个声音,明显来自成年男性,带点嘶哑和痰音,讲话时微微发颤,池尔莫名觉得耳熟。继续:“我见你一直埋头在手机游戏,一时气愤推了你,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谢谢你把东西给晨晨。”晨晨!真的是那个孩子。这句话后,再没说话声传进耳朵,池尔尝试说话,也没得到回应,桌面上两瓶饮料不知不觉也消失了,只有一个空的面包包装盒。像一场梦。池尔脑袋里空了片刻,找回意识和思考能力后,他趴在桌面,双眼闭起,回想进入这个空间后发生的每一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八小时截止,还剩下二十多分钟。旁边的椅子嘎吱作响,池尔睁眼,竟然是红本色,他正在一边喝水一边看他,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