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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以为你是念着昊昊是你的侄儿才这么热心的,恨不能给你送一块急公仗义、救命恩人的牌匾,还想着将来什么时候一定要设法偿还你的大恩大德,纵使我不能,也可以让我儿子继续下去。呵呵,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因为,你选择的是当即兑换,而不是长期债务。”他顿了顿,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以另外一种你更加喜欢的方式。”魏青山再皮厚也被说得红了脸,说:“唉,这个事我一点也没有针对你,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我是针对我那后母……”再怎么后母,到底是个女人,躲在背后放冷枪确实不太厚道,魏青山没办法继续云淡风轻地说下去。魏青山只好转移话题,将矛盾的中心引往魏东流的身上,说:“我就不明白,出了这种事情,你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找到魏东流吗?他不正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吗?按着医生的说法,亲生父母能匹配上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其他的亲友能配得上的几率都小得多。那么,你现在的做法可以说是舍本逐末,或者说,捡了芝麻无数,却丢了西瓜。”秦月明沉默着,没说话。不想找他,是不愿意打乱他现在已经趋于平稳的生活。如果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就能解决问题,秦月明宁可绕远路。魏青山自顾自地说:“而且,没准儿魏东流受一下刺激,还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呢?那就更好了,顺便把孩子的mama也翻了出来,不等于是又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吗?……要论起这事儿来,我越加觉得魏东流不是个东西,我和女人交往,都是玩玩,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亏不着谁,魏东流呢,一副大情圣的嘴脸,其实呢,呵呵,偏偏我家老爷子还觉得他那样的人生态度才是可取的。可取个毛啊?他简直就是个感情骗子,就我知道的,都骗了两个人了,现在在骗第三个,就他现在的女朋友,他妈的!”秦月明蹙着眉,问:“哦,是吗?你对你弟弟的情感故事很清楚?”魏青山说:“多少知道一点吧。我告诉你啊,其实,魏东流是个同性恋,他哪里能真和女人好呢?你看看吧,他先是和一个不知来路的女人生孩子,然后装没事人似地就跑美国去了,幸亏有你捡着他那孩子带着。现在呢,又要和什么女朋友结婚了,我昨天还听到钟可盈打电话催他们在美国结婚呢。你说,他一个GAY,结什么婚啊,这不是骗人家姑娘吗?”秦月明低了头,说:“其实他失忆了也好,从此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魏青山不屑地说:“屁!一日为GAY,终生是GAY,他都是弯的了,还怎么直得回来啊?自欺欺人罢了。我估计啊,他就算结了婚,也长久不了,早晚得离,到时候,他那失忆症就好了,对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解释说:‘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我失忆了呢?实在是失忆得太厉害了,连我就没法喜欢女人这一点要紧的都忘记了’。呵呵。选择性失忆真是萌物啊,太好用了。什么时候我叫车撞了,也得上一个……”秦月明忍无可忍地说:“你别信口胡说,东流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他是好几年的校友,他的品行如何我心里有数。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不是装的。”魏青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也知道关于他的事?哦,对,你们是G大的校友,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男的是个什么人?”秦月明抿了抿唇,硬邦邦地说:“不知道。我一贯不关心别人的私事。”魏青山惋惜地说:“是吗?那真可惜。我对那男的其实还有些好奇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愣是把魏东流迷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这事儿说起来跟演电影似地,狗血得很。他俩,说是在大学里好上的,临到毕业,叫他妈发现了。他妈那人心气多高啊,哪里能容许他和个男人鬼混?不过,他妈也很鬼扯,这种事情,她不去把自己的儿子收拾住,却去找人家那男的谈判,后来不知道怎么说的居然把对方说动了,那男的就答应了,要和魏东流分手。结果呢,魏东流跟琼瑶奶奶附体了似地,就不肯分手,要死要活的,还拉着那男的去殉情。死是没死成,却也去了半条命,后来就失忆了……”魏青山后来的话几乎没有传到秦月明的耳朵里。秦月明的眼神茫然而空洞,外面没下雨,他的耳里却充满了“唰唰”的雨声,似乎又置身于多年前那个悲惨的夜晚。那一场大得叫人几乎立不住脚的暴雨。在雨中,魏东流摇晃着秦月明的身体,表情疯狂,声音悲怆:“月明,不要离开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唱过的那首歌吗?‘我需要你爱你是存在的意义,我需要你你不能看着我难过’。月明……我不许你离开我,绑也要绑着你和我一起在,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没有你,我会一辈子都过不惯……”秦月明心里交织着悲与痛,说:“你慢慢习惯了就会好的,不会过不惯的。以前是我不好,不应该掰弯你,你mama说得也没错,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要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被你爸爸赶出家门,以后都要靠自力更生,那你才会一辈子都过不惯。你……”魏东流的眼神变得危险,说:“我们的事情,你一口一个我mama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了,你收了我mama三十万块钱,一次性出售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爱情就那么廉价吗?只值三十万?你要钱我给你呀,你为什么非要……”……,……雨声太大,交织的雨线模糊了雨中争吵的两个几乎已经丧失理智的人的视线,等那辆大卡车带着强光靠近他们的时候,魏东流才猛然察觉。生死一线的瞬间,魏东流将秦月明大力推开。再然后,是一片蔓延无边的白色。被那一片白色和各种管子缠绕着的东流,生命垂危。那时的秦月明朦胧着泪眼想去触碰恋人的脸,却被赶来的钟可盈猛力掀开,然后是夹杂着泪水的控诉:“你走!谁要你在这里?本来东流都好好地,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灾星?你还要赖着不走,难道要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我实话跟你说吧,你一根手指头、一条头发丝都配不上我家东流,我是永远都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你趁早死心吧。”秦月明并没有走,踟蹰在医院的下面,直到三天之后打听出来东流脱险,也没有因此而有什么身体残疾的消息才放下心来。可是,秦月明没想到,再见到魏东流的时候,他的目光陌生而澄澈,茫然地问:“你是谁?”原来,在那一场车祸中存活下来的魏东流,身体表面的创伤是养好了,却因为脑部受创而丧失了部分记忆,据医生说,东流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