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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聪慧敏锐如白青缨,如何听不出那青年剑修话中的森然杀意?她拢了拢鬓发,却只是目光锐利地凛然问:“顾师兄何出此言?”顾夕歌意味深长地斜睨白青缨一眼,根本不屑同她讲一句话。自己前世着实太蠢了,竟天真地以为白青缨入了冲霄剑宗门下,不管出身如何都会诚心实意替宗门考虑。其实这女修早在耀光之境中就与原洪两家暗中勾结,暗中谋划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特意给陆重光看。可笑的是自己当时接到那人神识传音直接赶来,瞧见的就是这位小师妹浑若无骨般倒在陆重光怀里。白青缨美目含光俏脸晕红,好一个被英雄所救的纤弱美人,也不由得他人不心动。那陆重光更是含情脉脉握住她一只纤手,此情此景更胜过风月万千。顾夕歌当时一瞧见自己的死对头就直接冷了心,匆匆而去再未理会那对小情侣半分。他事后想起来,原来所有转折与背叛都并非偶然,一切早有踪迹可寻,然而自己当时却并未注意到分毫,简直蠢到了极点。那青年剑修不出声,一旁的原列海却险些咬碎一口牙。白青缨险些死在他面前。若非他当时毅然决然撤回那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道蝶翼刃护了那姑娘一下,她早就神魂俱灭不复存在,这让原列海何能甘心?原列海发起怒来却与旁人格外不同,他只是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好得很,我等会就要你的命。”这英俊而自傲的修士浑身好似有火焰烈烈燃烧,似倾尽冰海之水亦无法浇息其半分。他招了招手,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道蝶翼刃自空中一并排开,无形的威慑与震撼,几乎能停滞每一缕风每一粒雨。原列海简简单单负手而立,却好似融入了整个天地之中,毫无破绽可寻。他虽未言语亦无动作,却已扰得那剩下的四名煞灭宗修士面色苍白颤抖不已。他们的膝盖此时极迫切又极软弱,似想随时拜服于那人威压之下,他们本身就连站着就是一种亵渎。元婴修士与金丹修士自有天壤之别,因为元婴修士已经初步接触到了天地法则,且能动用其对敌。纵然原列海刻意将其修为压制在金丹九层,那元婴期的感悟却是实打实的,只凭此点就能碾压所有金丹修士。然而顾夕歌依旧完完好好地站着,就连发丝也并未颤动一下。他一双寒眸中是满满的鄙夷与不屑,直直与原列海撞到了一起,毫不退缩绝不妥协。好一个硬骨头的小畜生。原列海却忽然笑了,他直指顾夕歌,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要你死个明明白白,你杀了我原家下一任家主,我就要你血债血偿。即便rou身可灭,你的神魂却永世不得解脱。”“说这种大话的人却有许多,你那位原家少爷就是其中一个。”顾夕歌只冷笑一声,他弹了弹照影漠然道,“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下一刻,原列海先动了。“时停,瞬光,风止,天下皆寂。”他只掐了个法决,数百里的灵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踌躇不前,所有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滑稽而静默的一帧帧图画,就连风吹草动日光耀目,都屈服于这沛然伟力之下。那几个煞灭宗弟子骤然见得此种奇异情形,惶恐地张大了嘴想要说话,却颓然地发现他们的声带滞涩反应迟钝,整个人都成了一尾呆滞的游鱼,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那冰水之中,并无半分反抗之力。如此可怕的伟力,如此奇诡的咒语。这已非金丹修士所能接触到的层面,而是元婴修士方能领悟的大道与法则。原列海优雅地招了招手,那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道蝶翼刃如同将绽未绽的花瓣,顺从地一分分一寸寸舒展开来,无声无息的威慑与静默横陈于空中。每一把蝶翼刃都如流星曳尾般对准顾夕歌而去,极美丽又极残忍,势要将那青年剑修斩成千百段,就连发丝也不放过一根。从极静到奔涌需要多久,一须臾一分毫抑或一眨眼?不,根本不必那般繁琐。原列海心念一动,下一瞬,停滞的时间又重新开始流转。那青年剑修长睫刚刚眨动了半下,高空之中的蝶翼刃却已居高临下纷纷而落,恍如暴雨突临万物静默。猛然爆裂的灵气引得在场诸人耳鸣不已双目俱黑,那声响比雷鸣更轰然那光芒比日光更灼眼。如此大的声势如此惊心的震颤,每一分都仿佛直接砸到了他们心头上,让他们跟着血液逆流心跳如鼓。无穷无尽的巨力加诸其身,扰得众人护体灵气层层破裂,甚至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般精密的算计,这般大的声势,那青年剑修总该死了吧?所有人心中都转着一个念头,他们静静等待尘埃散去灵气平静,亦在等待那个确信无疑的结果。然而在那处足有百丈深的坑xue之上,顾夕歌依旧完完好好地站着。他的模样依旧那般纤丽清秀,甚至称不上狼狈。其周身却有千余道剑阵闪烁发光凝结并联,隐隐一层薄薄蓝光完完好好护住了其周身每一寸角落,完美至极无懈可击。原列海乍一看到那层薄薄的蓝光,不由眯细了眼睛。灵山易道法,想不到易弦竟肯将他的独门法决传授给这小畜生,其中必有颇多坎坷。那小畜生只是靠着这稀罕至极的护体之法,才能在他手下侥幸逃过一劫,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他能逃得了一次,还能逃得了第二次?“了不起,可惜你还是要死。”原列海称赞般拍了拍手。那突兀至极的感觉又来了,在场所有金丹修士又成了呆头呆脑的金鱼,只能毫无办法地注视着时光放缓万物皆止。这次原列海更加不放心了。他将那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道蝶翼刃再次轰出,密密匝匝封死了顾夕歌每一处退路。又有金色巨掌快似雷霆势如巨浪,劈头盖脸对准那青年剑修而去,两相夹击越发使得那人无处可躲无处可藏。时光之河又重新开始流淌,避无可避的顾夕歌一双眼睛依旧是沉着而淡漠的。他骈指一点,稳而准地划下一道竖线,宛如仙君宣判万物生死。“风起,星陨,阴盛阳衰,列阵苍穹。”先是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突如其来的雨云凝结于天空之上,遮蔽了灼热日光与幽蓝苍穹。这般糟糕的天气,只该是暴雨的征兆。那定是一场瓢泼大雨,浇得世人狂乱奔逃无力反抗。随着阴云而来的却不是闪电与暴雨,而是一层层白亮闪烁的剑阵。那层层叠叠数千层剑阵横陈于天空之上,繁复花纹让人望而生畏心神皆惧。那青年剑修话音既落,便有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自剑阵中悄然露出一缕发丝。纵然是一缕发丝,却已扰得在场诸人血脉逆流心跳不已。此巨力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