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坏习惯

    那股气息，出现在了那片远古太阳神的陨落之处。

    但这和祂没有多大关系，也不在祂的食谱中，何况那位足智多谋的灾厄女神会处理好。

    祂的本体在低维构成的神躯之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即使祂的正面背面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呢，那个女性竟然能看穿这具躯壳披着的皮，在这之前只有那条羽蛇办得到。

    既然看到了，作为取悦到祂的代价，给她一点点奖赏也不为过。

    再怎么说，第一个看到的和第二个看到的还是要做区别的嘛。

    是吗？是吧。

    祂懒洋洋地伸展自己的本体，虚幻的部分本体探入驱壳的影子，出现在星空中的某片区域。那部分本体迅速膨胀，吞掉那片区域的星体之后，又再次缩小，消失在星空中。

    这味道...差人强意，这些所谓的“外神”一点口感都没有，也就母树和月亮上那位勉强合格。

    但这没办法啊，它们不过是GALGAME里面的反派小喽啰，连个脸都没有。

    祂又翻了个身。

    搜集羽蛇的CG还是最有意思的呢。

    嗯？哪个无聊的“外神”要找祂玩？这可真是难得...平常不是一看到祂或祂的化身们，有多远滚多远吗？

    是要玩新游戏吗？

    泽费洛斯为了诅咒那名小偷先生而找来的宝石，正在散发着深红光芒，那光芒迅速笼罩他。

    一股拉扯的力量传来——但这对于泽费洛斯的效果微乎其微。

    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泽费洛斯终于将自己一缕意志，纠缠上那股拉扯之力。

    他的意识被带往灵界，穿越灵界，越过七光，穿过一大片厚重的灰白色雾气，最后停在灰雾之上。

    他降临之时，刚好看见一座雄伟的宫殿拔地而起。而这里充满了对方的“气息”和印记。

    这股气息很熟悉...他好像感受到神弃之地那边出现类似的...

    他慢慢地走向那张长桌。

    “下午好？嗯？你是哪位？找我玩游戏的吗？”他注视着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褐发褐眸年轻人。

    这位...有点眼熟...好像跟阿兹克关系不错的...学生？叫什么来着？

    年轻人的下手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人的头发深蓝，少女拥有一头美丽的金色长发。

    “下午好，这位先生。”

    少女用甜美的声音回道，这声音并不会让泽费洛斯感到难受。

    “嗯？你好。”

    他开始疑惑，是哪个“同类”找他玩游戏，结果人不见的，跟这三个普通人有什么好玩的...

    “请问你们有看到，把我拉上来玩游戏的人吗？”

    “它可能长得像这样...树杈，或是一团圆形，或是长得像乌贼的...”

    泽费洛斯伸手比了几个造型，看得三人一头雾水。

    “你好，这位先生，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这位神秘的阁下邀请上来的。”

    少女表情雀跃地为他解答道，她的目光注视着坐在上首的褐发褐眸年轻人。

    ......阿兹克的学生被哪个“同类”占据躯壳了？就像他占了现在的壳子一样。

    蓝头发那个好像被他的到来打断了要说的话，他是不是该让他说下去？

    “你为什么想当非凡者？为了更有趣的世界吗？”

    泽费洛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蓝发男人脸上的表情，后者看了他一眼，继续沉默着。

    泽费洛斯一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男人这一侧、靠近中间的位置。他一坐下，椅背上的神秘星辰便变换了图案。

    “我对此感兴趣，那些奇妙的，不可思议的一切...那实在太棒了！我也想要拥有那样的能力，那是我所追寻的。”

    少女的态度像是泽费洛斯之间见到的那些追求“酷”、“神秘”的青少年。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美丽的小姐。”

    泽费洛斯歪了歪头，他看向蓝发男人，后者继续保持沉默。他的反应让泽费洛斯有些感到无趣。

    “除了刚刚那位先生提起的‘水手’和‘观众’，您是否有其他的建议呢？”

    “嗯？”

    少女甜美的声音取悦了泽费洛斯，这让他想到一个galgame的虚拟人物。为此，看在这份上，他难得有了解说的意愿。

    “这个世界上一共有22条神之途径，每条途径从序列9开始为入门。刚刚这位说的没错，完整的序列魔药一般掌握在教会、隐秘组织或一些大家族手里。”

    “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教会或是和王公贵族们有牵扯，‘观众’是个很好的选择。”

    “那么您手上是否有其他序列9配方呢？”

    少女半是期待，半是激动地看着泽费洛斯。

    这声音可比星空上嘶吼的家伙们好太多了。

    泽费洛斯想道。

    “唔...我并不算是非凡者，我只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

    “如果妳有需要魔药或是材料，可以在单数月的7号，将妳需要的东西写在纸上，附上新鲜的曼陀罗，枫茄花和鼠尾草各7朵，和透明月长石一起磨成粉末，在屋内的东北角一起燃烧掉之后，将粉末洒在你脚下的影子上，第二天你要的东西会出现在妳的面前。”

    “当然，只有真正相信的人，仪式才能实现他们的愿望。”

    蓝发男人微微一颤，他飞快地瞄了一眼泽费洛斯，然后又看向坐在上首的年轻人。

    “唔，这听起来像个神秘学仪式。”

    少女说道，她表现地有些雀跃。

    “如果我是你们，我并不建议尝试。”

    蓝发男人在发现坐在上首那位没有反应时，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接着，他看向泽费洛斯。

    “这是一个近百年兴起的某个邪恶组织，成员们祈求他们信奉的一位邪恶存在赐予的仪式。”

    “这个组织名为猫头鹰法庭，是永恒烈阳教会和风暴教会的铲除对象。”

    坐在上首的那位年轻人露出有些扭曲的古怪表情。

    他看上去知道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少女闻言，有些退缩了。她看了看泽费洛斯，又看了看蓝发男人。

    “我知道了。”

    泽费洛斯耸耸肩...

    “我说了，我只是个爱好者而已。”

    蓝发男人又看了一眼他，表情似乎不太好看。

    泽费洛斯伸出左手，朝着坐在上首那位从头到尾默默看着他们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那么，灰雾之上的主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个年轻人往后一靠，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他微笑着看着他们：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

    “愚者。”

    愚者？好像有点耳熟...他应该在哪听过。

    泽费洛斯右手立在青铜桌上，支撑着下巴。他放下左手，试图从自己的影子中摸出什么。

    但这回却失败了。

    呵呵，这可真是令人惊讶...能对抗源质暗影世界能力的，只有拥有同位格的源质。

    蕴藏在这意志之中，属于本体的一丝力量微微动了动，影的力量让他模糊地感受到吸收了暗影世界的本体存在。

    他的食谱备忘录上哪去了...今晚要吃什么口味的时之虫？年纪大了，他需要看看神秘学相关的重点备忘录。

    他在这边尝试着，少女和那名蓝发男人已经达成了交易意向，一同请求愚者作为见证者。

    末了，由那位少女提议、蓝发男子附和，“愚者”同意了每周灰雾之上的聚会。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每个周一，下午三点，尽量独处，等我多尝试几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许你们就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会处在不适宜的场合了。”

    少女闻言，喜悦布满娇嫩的脸上，她看向泽费洛斯。

    “那么，这位先生，你打算选什么作为代号呢？我选了‘正义’。”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对面的蓝发男人。

    “他是‘倒吊人’。”

    泽费洛斯不太喜欢那只暗搓搓躲在阴影帷幕后的眼睛。他好几次出来“觅食”，撞上对方，被对方拉着，听了一脑子废话。而且这位老兄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没有这位‘正义’少女悦耳动听。

    “那么...‘节制’如何？”

    泽费洛斯放下手，看着“愚者”说道。

    “可以。”

    这里的天空永远是黑暗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高挂天上的天文球似的天体，天体的中心是一颗竖直着的琥珀色独眼。

    广袤无垠的土地呈现焦黑的颜色，缓慢移动的黑森林里，猫头鹰们成群结队地飞进飞出。远远地可以看到正在冒着黑烟的苏拉尔特活火山，近一点的米拉特尔火山上形成了火山湖，火山湖旁放着一副水晶棺材，里头躺着一句苍白的女尸。

    一群猫头鹰飞来，它们打开了棺材盖子，停在棺材上面，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棕发的女尸在猫头鹰的围绕下，睁开了眼，漆黑无光的双眸瞪着天空。

    “欢迎加入猫头鹰法庭。”

    一只比所有猫头鹰都大上两圈的猫头鹰飞过来，停在女尸的腿上。这只猫头鹰的声音是沙哑的女低音，带着鲁恩王国东切斯特本地的口音。

    “序列6，活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