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之低语

    泽费洛斯差一点在这里大喊列奥德罗是个连一条鱼都舍不得给的小气鬼了。

    虽然那条鱼有点特殊，是对方座下的序列2人鱼。

    但是看上去rou质很鲜嫩呢！应该比鱼人好吃。

    “‘节制’先生好像懂很多神秘仪式呢。”

    声音甜美的“正义”对着他说道。

    “妳如果对神秘仪式感兴趣，那么就需要从仪式的象征符号开始学起，《炼金术入门》是一本比较容易弄到的书，一般书店就能买得到。”

    “大部分的仪式都需要自己制造一个干净的、没人打扰的灵性环境——先进入冥想，积蓄精神，接着靠辅助物品将我们的力量引导出来，构建于四周，这个可以通过银匕首，水银，或是一些特殊粉末来达到。”

    “另外，妳还需要学一些古代语言…赫密斯语，巨人语或是古弗萨克语都可以…妳可以在羊皮纸信封里面放上你的需求清单，和干燥的玫瑰，薄荷叶和一小束薰衣草，寄给贝克兰德大学的古诺教授，他会回信给妳书单。”

    “玫瑰，薄荷叶和一小束薰衣草？”少女疑惑地看着他。

    “一个喜欢浪漫的老头…只要答对每个月他正在喝的花草茶是什么，他就会帮一个忙。”

    每一个化身是他，但也不是他，他们也拥有自己的喜好，浮士德?古诺喜欢喝加了大量蜂蜜的花草茶不奇怪。

    “感谢您的慷慨，‘节制’先生。”

    声音好听的小姑娘刚才跟我说谢谢了？！

    啊，好想从其他世界多抢几个这个小姑娘啊，抢回来给那群毛茸茸做发音训练。

    至少合唱的四声部要凑齐…天天只会来来回回那一句：

    “啊！您是伟大的——嗷嗷嗷（哦哦哦/呜呜呜/汪汪汪）”

    要不是真实造物主那玩意真的有病，他真想让那些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他耳边鬼哭狼嚎的毛茸茸，到祂那边进修一下如何唱好合唱。

    “愚者先生，我会努力完成您的任务，尽量搜集到更多的罗塞尔大帝秘密日记。”

    “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刚才预付的报酬只相当于每人两页日记，如果有多余的，我会额外再给予。”克莱恩用一种不占小孩子便宜的口吻平静说道。

    “好的，愚者～先生～。”

    泽费洛斯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个“同伴”喜欢看罗塞尔写的泡妞日记？

    里番它不香吗？galgame它不香吗？罗塞尔的干涩文字根本就是泡妞流水账嘛。

    但是这家伙，好像真的有点眼熟…好像前面几个世界都看过他…

    这时，和“正义”奥黛丽交流完“观众”扮演心得的阿尔杰，提出了随意聊天的建议。

    “也许我们可以随便聊一聊，说说身边发生的事情。也许对自己很平常的消息，在别人那里会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可以。”

    这个“同伴”竟然喜欢听八卦吗？

    这和祂的权柄有关吗？

    祂们这些后来出生的外神或是旧日支配者总是有一些很好玩奇奇怪怪的权柄。

    泽费洛斯记得有一个小家伙，祂的权柄和吃、食物有关，只要是别的生命体吃了什么，什么时候吃的，都能感知到；还有一个女性的旧日支配者，经常变作漂亮的女人，诱惑过路的雄性，然后一口吞掉他们——这虽然听起来没什么，但是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一阵子想要跟他可怜的、弱小的本体交尾…

    “自称‘路德维尔上将’的那位大海盗，又开始了探索苏尼亚海东方尽头的航行。”

    “唔，‘黑色郁金香’号的主人？”奥黛丽斟酌着反问。

    “是的。”阿尔杰颔首回答。

    路德维尔？七大海盗将军赏金最高，实力最强的那家伙...他好像抢过对方手里的东西...

    那家伙船上有不少那条羽蛇会喜欢的东西，看来改天要让人再去“拜访”一下。

    这时，他听见了“愚者”提起密修会丢失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那本笔记好像被他扔到...

    泽费洛斯手伸入自己的影子，又开始找起来

    青铜长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多了不少。

    他看见那位褐发青年正在抽搐的嘴角，有些疑惑。

    他将刚掏出的一包报纸包好的炸鱼放在那堆杂物上。

    “你们要来一点吗？这家的炸鱿鱼圈也不错，我家的狗很喜欢。”

    “节制”先生太无理了吧？“愚者”先生会不会生气...

    奥黛丽担忧地看了泽费洛斯一眼，又看着坐在上手的“愚者”。

    阿尔杰不发一语地目视前方。

    这是一个试探“愚者”这位神秘存在和疑似邪教徒的“节制”的绝妙机会。

    然而他发现“愚者”并没有什么动作，他继续端坐着，被灰白色雾气遮掩住面容，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就像传说中的神灵一样。

    阿尔杰的眉心和双眼突然感觉到剧痛，脑海里昏昏沉沉，一种单调、古怪的乐音在脑海里回荡。

    他连忙低头，不敢再关注。他突然想到教典上的文字：

    “不可直视神。”

    难道这个神秘的“愚者”，是某位神灵？邪神？还是更古老的...

    不行，他不能再想下去了，脑袋里那个古怪的乐曲越来越大声了。

    “嗯，我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我‘自己’的话...”

    “心血来潮给一个尸体用了魔药，结果那家伙竟然不会唱歌。我让她跟其他人学学，没想到...她现在除了会说话，只会尖叫了。”

    “尸体能服用魔药吗？”

    问的人是声音甜美的奥黛丽，泽费洛斯自然愿意回答：

    “不仅是活人，动物，没有生命的物体都能使用魔药，但这会有很大的失败可能。”

    “我曾经碰过一个海盗，他原本是一个普通人类，被洒上了‘蔷薇主教’非凡材料调配的魔药后，在魔药的渗透下撑了过来，最终成为了非凡者。”

    “蔷薇主教？这名字听上去很浪漫。”少女心性的奥黛丽将双手交握在胸口。

    海盗？蔷薇主教？这又是一个魔药的名称？是什么途径，序列几的魔药。

    “这条途径的人大部分都是声音糟糕的家伙，信奉着疯狂的‘真实造物主’。妳最好不要抱有什么浪漫的期待。”

    泽费洛斯一想到曾经差点以为对方是哪次不小心留下的子嗣，那个序列7的隐修士的能力实在和他的能力有些相像。

    只是口感粗糙，没有他真正的子嗣们滑嫩。

    坐在上首的克莱恩看着泽费洛斯，这个在他眼里灰蒙蒙下一片深色的可疑人士。

    “真实造物主”？和最初造物主有什么关系？

    阿尔杰偷偷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克莱恩，“忍不住”说道：

    “不要听，不要记你这个层次掌握不了的神秘，否则很容易失控，甚至引来未知存在的窥视。”

    呵，又是一个无趣乏味的家伙...为了自己的野心讨好祂们。

    那么，奇怪的“同伴”会心动吗？

    嗯...如果“倒吊人”愿意讨好他的话，唱一首好听的、赞美他的歌也不是不可以，来一条像列奥德罗的眷者那样的人鱼或是有触手的大王乌贼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