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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气,但是求你……我求你,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好不好?”伏苏覆上他用力到骨节都泛白的手,在他哀求的目光之中,将他的手拽了下来。“阿上啊,”他叹了口气,轻柔地抹掉李颍上眼角还未落下的水渍:“你还记得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李颍上颤了颤,抖着声音道:“别说了,哥哥……”“是我杀的呀。她当初怎么对待我的母妃,我就如法炮制,如何对待她,你还记得你母妃死前看着你的眼神吗?”伏苏微微一笑:“那是在说,阿上啊,你看清楚了,让你没了母妃的,就是这个人。而现在,你居然忘了杀母之仇,我随便戏耍你一番,你就这么上当了追着我跑……你母妃在天之灵,该有多失望?”“不、不是的……我,我……”李颍上摇着头,想往后退,伏苏却突然起身,光袖拂过一旁的剑架子,寒光一闪,宝剑出鞘,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剑尖直指李颍上咽喉,划出了一道极细极细的血线。“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只有你强大起来了,才能蔑视所有他人赐予你的痛苦,”伏苏缓缓压下剑柄,黏稠的血液从剑身上划过:“如果你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弱小,不如我直接送你跟你母妃团聚吧,如何?”李颍上抬头,注视着伏苏眼底的冰冷,仿佛感觉不到颈部的疼痛,过了许久,他像只困兽般低低地念了一声哥哥,眼里翻涌的痛苦与绝望终于在某一刻熄灭了,化为一片趁机。然后他抬起手——握住了剑身。皮rou绽裂。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明白,他与他想要伸手触摸的那个人之间隔着天堑,他在这边急的满头大汗上蹿下跳,而那个人则是优哉游哉的站在原处,用一种戏谑无谓的姿态看着他的焦急和渴望。哥哥,你好可恨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呢,如果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一定不是为了蔑视你给我的痛苦,而是为了——独占你。无论是痛苦还是什么,只要是来自于你的,那都属于我啊,谁让你先来招惹我呢哥哥?只有我能看你、碰你、□□你。这才是我的心之所愿,为此,我将所向披靡。[叮——目标人物李颍上心灵污染值达到百分之四十。]第33章血荆10一望无边的戈壁上,被染血风沙掩盖的天穹低低地压了下来,刮骨的风裹着砂砾,掠过一马平川的荒漠,吹打在如雕塑般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的人。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盔甲的挺拔男子右手轻扣腰间剑柄,火红的披风高高扬起,在风中发出猎猎声响,他的脸溅上了血渍,那血迹仿佛无限延伸进了他望向落日的双眸之中。不久之后,一名将士跨过死尸,冲他喊道:“殿下!”男子侧过头望来。他的半边脸被银制面具笼罩,露出的薄唇犹如浸过血一般:“何事?”“损失已经清点完成,将士们的尸体也已经搬运回城,但是在搜查俘虏的时候发现一名男子,自称是大兴人,无故卷入战争。属下不知如何处置,请殿下过去一看。”李颍上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将士走向关押俘虏的帐营。低头进入帐内,数十个俘虏被捆绑着手脚跪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马鞭抽打的血痕,在那一片混乱之中,李颍上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凝固了一般定在其中一人的身上,随即瞳孔紧紧一缩。那人跪在俘虏之中,深深地低垂着头,脸上还沾染着一道溅上去的血点,然而那被乱发半遮半掩的侧脸仍然——像极了某个人。将士指了指那人:“将军,就是他。”李颍上目光沉沉:“拉他出来。”那人马上就被押到了他面前,以卑微而怯弱的姿态跪在他的脚下。李颍上用剑鞘抬起了他的下巴,待那张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出现在他寒冷的幻象之中的脸孔完全落入眼底,他寒星一般的瞳仁缓缓浮现一丝朦胧而暧昧的色彩,随后他半蹲下来,与那人鼻息相交:“你是谁?”李颍上露出的单眼微微眯起,纤长睫毛下勾出旖旎风情,本是阴柔妖气的面相,却无端令人胆寒。男子瑟缩了一下:“我……我是大兴人……”“是吗。”李颍上染血的指尖划过他的唇间,然后以一种漠然又兴味的语气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一个人?”“不、不知道。”“那我换个问题……”李颍上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主子,魏迅,最近活得还舒服么?”男子瞳孔剧烈收缩,当机立断地翻出袖中匕首,那尖端淬了泛着异样色彩的毒,寒光一闪,剑风直逼李颍上脖颈。电光火石之间,李颍上两指牢牢夹住了匕身,同时宝剑出鞘,寒铁铸就的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击到男子柔软的腹部,将他逼退半步以外。男子不死心,正欲再度出招时,眼前突地闪过一道白光,他隔着那道白光看见李颍上如鲜血般艳丽的唇瓣微弯,自那唇间吐露出一声惋惜的轻叹:“可惜了。”“伪装得再像,却不及他半分。”男子轰然倒地,一道剑伤几乎横贯了整根脖颈,只剩层血皮勉强将头颅与躯干相连。他双眼圆睁。剑势快的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已身首异地。站在一旁的将士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恨恨地瞪着那具尸首:“殿下,摄政王数次派人刺杀,咱们之前忙着打战无暇顾及,现如今敌国已退回边境十里开外,咱们跟摄政王这笔账该算了!”李颍上仿若没听到他的话,声线犹如从刀刃上淌过的鲜血,寂静而冰寒:“把所有俘虏带出去。”“……是。”将士不情不愿地赶着俘虏们出帐了。待营帐内空无一人,李颍上放下了手中杀人剑,撕断了男子尸首最后相连的那层皮rou,然后缓缓地将那颗染血的头颅抱了起来。他温热的指尖一点点拂去那张脸上的血迹,目光逐渐变得温柔而缱绻,仿佛在隔着遥远的山海,凝视着触手不可及的爱人。三年了。他喉间无意识地划过这声感慨,随即被若有似无的低笑所掩盖。“你想我吗——哥哥?”还guntang的血液从端口处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沾湿了他的盔甲与剑鞘,顺着他的手掌、小臂,淌进了衣袖。他仿若未觉,只迷恋地看着被他捧在手中的头颅,露出来的单眼犹如坠入深渊的星辰,表面因重逢的喜悦而流光溢彩,内里却暗沉一片。“我很想你呢。”驱马离开都城,不敢回头唯恐城墙上不见你身影的时候想你。披上战袍,跨过荒漠,以我热血为你封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