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赌约（h）
魏洺汐整理好明天要讲的教案，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二，他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在十二点之后入睡。 可是今晚，在本该熟睡的时间点，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十天前的那个午后。 那个名为悸动的时刻。 二十年前年前外星辐射蔓延，98％的人类的大脑中都分泌出一种未知元素，科学院的专家为这场变异取名星宿，这种有信息传导功能的元素被人们称为信息素 方洲是著名的在星宿巨变之后依靠人类大脑研究发家的医疗企业，在A市乃至算是独占鳌头。 十年前，方洲一篇论文引起世界轰动。信息素在今天是否成为除了性取向之外，求偶的第二选择标准。研究表明，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大脑会因为信息素契合产生同频共振，大脑中会产生一种隐形的精神磁场。 自此方洲医疗在研究信息素上一骑绝尘，方洲实验室成为S国十大神秘之地之一，首席研究院“Xi”也只是在署名中出现过。 但实际上只要条件符合，想要进入实验室并不是天方夜谭。 每年都会有推荐的名额来方洲实验室做几天研究，大多数都是已经取得一定成就的尖端人才，来顶级实验室镀一层金，拿到一个荣誉院友的称号。 魏洺汐也带过一次，是一个国外top出来的博士后，两人除了数据几乎没有交流。直到人走了，还没记清他长什么样。 那个午后，他刚跟进完最新的报告，人事部的孙主任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 她白的过分，在阳光下，血管透过皮肤，这样的人很容易受伤，这是他对万西的第一印象，其他的他不在意。 直到主任说，她即将来他实验室打下手，魏洺汐才认真看了一眼这个穿着粉红牛仔短裤的女孩。 简直是欺负人，他想，简历上写着帝都音乐学院毕业，现任”剥落”画廊画师，其他信息都不明。这就是一份瞎闹的简历。 这个女孩和大脑皮层研究没有任何关系，隔壁的美术展览中心可能更适合她。 孙主任明白他的脾气，马上加了一句，万董听说小西在你这里他很放心啊。 好吧，原来是方洲的大小姐闲得发慌来体验生活，恰巧他没有助手而已。 多订一份盒饭的事，魏洺汐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知道大小姐眼睛一直盯着他，这也很正常。每天食用资本主义新鲜空气的自由形状看到他这种充满腐朽味道的人总是好奇的。 魏洺汐没在意，或者说，这个叫什么西的不在他的世界，他根本看不到她。 直到第三天，她的眼神实在是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看着他就像大草原上的雄狮看到肥美的羚羊在喝水。 “万小姐，麻烦您统计一下大脑皮层的数据，就是把这个文档复制到表格里。还有，我脸上有东西吗？”魏洺汐实在不耐烦了，他在她的视线里、想象里，一定是身无寸褴，就像掀开锅盖的食物。 不是魏洺汐狂傲，在他的人生经历里，和他主动交流的，对他脸感兴趣的占99％。剩下的1％是和他相同属性的实验室的社畜狗。 “魏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在看你。”小姑娘神色慌张，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难道是自己错怪了？ “老师……你长的……实在太像我前男友了，我总忍不住多瞧几眼。”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也许是因为误解别人的愧疚，也许是那晚从山间吹来的风掺了酒精，魏洺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多管闲事答应和黯然神伤的大小姐一起去夜店。 夜店藏在他经常买水的小巷子，在方洲待了八年，魏洺汐才知道这个写着红色拆字的门下去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Louis，给这位帅哥来杯度数低的。”万西熟练地招呼酒保，一看就没少来。 “你常常来这里？”魏洺汐没接过调好的酒，只是看着她眼睛。 “你知道的，失恋之后总是会有一段时间的放纵期来调整巨大的落差感，”她突然靠近“魏老师你和他实在太像了，不过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当时的魏洺汐误打误撞拿出了他很少使用的怜悯之心，拍了拍这个失恋的可怜的小女孩。 也许是他的触碰给了万西鼓励，之后的几个小时，他听她讲完了和大学清贫校草相知相爱最后校草傍上富婆一跃枝头把她绿了的故事。 千篇一律的套路，只有这种每天玩玩水彩再和小姐妹去奢侈品店血拼的小女孩会沦陷，魏洺汐想。 只要听她倾诉完，彻底放下渣男，不再惦记着那张脸，大小姐就会离开他的实验室，回画廊继续做小霸王。 此时的魏洺汐把时时刻刻当做铠甲的冷漠尖酸藏了起来，乐观的想着大小姐应该马上就会释怀。 调酒师调的酒是他喜欢的新鲜柑橘味，混上一点柠檬气息，魏洺汐不知不觉喝完了。 可是那杯酒肯定是拿错了，头疼欲裂下，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舌头已经纠缠在一起。 万西手撑着墙壁，粗糙的纹理刺得她掌心微微刺痛，魏洺汐一米九几的身高被圈在怀里，腹腔里的空气被掠夺完，可是面前的女人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好像有不属于自己的呻吟声被灵活顶到上颚的舌头搅合出来。小腹发凉，衬衫纽扣什么时候被解开，冰凉的小手钻进来，在腹肌处游走。 后面发生了什么，魏洺汐记不太清了。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躺在实验室临时休息的床上，他的皮带孤零零躺在地上，内裤半脱，上面还沾着干透了的白色痕迹。 嗓子痛的无法思考，魏洺汐拿起被甩在床头柜的手表。断断续续的记忆回笼，昨天好像就是在这里，他的白色衬衫被骨节修长的一双手攥得皱巴巴的，和衬衫一起被紧握的还有兴奋到绷直的小洺汐。 过量的酒精不但没有让它萎靡不振，反而让它脱离了主体的思想控制，变得随心所欲起来。 三十分钟前，从夜店回来的他，盯着鼓起的可观形状，忘记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刚想自己解决一下，一个声音从头顶落下。 “魏老师，你好sao呀。” 是万西，她脱掉了去夜店之前穿的那件羊毛外套，里面只穿了一条极薄的吊带，之前oversize遮住的曲线一览无余。 女人靠在门框上，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从他脸颊潮红的时候就在了，她像个恶魔般注视着他情动的全过程。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脱离了魏洺汐的控制范围，外面下起了雨，雨声混着他不可抑制的喘息声融化在青石板上，汗水滴落流进血管里，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失控的快感。 实在太爽了。 回忆侵占了魏洺汐的大脑，他在床上缓了十多分钟又去洗了个澡才彻底接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应该说，他默许万西干了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喝醉了用手和……嘴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罢了，这有什么呢？他们又没有知真正发生什么，再说了，当时自己醉的很彻底，没有反抗的力气，最多只能算消极抵抗。 在魏洺汐有限的人生里，博士提前毕业，脱离了学校生活后就来方洲医院工作了，魏洺汐对谈恋爱不感兴趣，生理需求全部靠双手自食其力。 实话实说，昨天晚上的体验刷新了他对于性爱的认识，当然，此时的魏老师并不想承认这点。 意料之中的迟到了，看来这个月的全勤奖金要泡汤了。人事部的孙主任正好经过笑着说了一句：”小魏呀，工作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呀，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再来，你实验室的小西，已经帮你请了一整天的假了。” 打开检测仪，魏洺汐悄悄瞟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网购的万西，她好像没有一点想要和自己交流的意思。 很好，昨天发生的饿一起只是成年人之间一点心照不宣的摩擦，大小姐一定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会愿意当他的助手，只要继续维持这种每天发几个无用的excel的关系就行。 魏洺汐没有处理事后的经验，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对面的万西突然停下了添加购物车的动作抬眼看他。 ”魏老师，今天没有要整理的实验数据吗？”万西就这样无辜地看着他。 “哦，有的。你把这个数据传到我的邮箱。见女孩只聊工作，魏洺汐彻底放松下来。 ”可是，老师，我的手好酸啊……嘴巴也是。可能打不了字了。” “……” 魏洺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西是怎么顶着这一副楚楚可怜的脸讲这么sao的话的？ ”啊哦，老师你不会忘记了吧，昨天我们不是打赌了嘛，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