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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卧床和日益长大的肚腹让他的双腿变得瘦弱而水肿,尤其是这肚子,成长的速度有些异乎寻常。前一夜换上的合身衣服,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便觉肚皮被绷紧得厉害。高高隆起的肚腹像座小山似的压在阿卫身上,撑得他的肚皮绽出道道可怖的青筋红痕。而咒术的压制一日也不曾停下。阿卫曾在沐浴时洗去腹上的符咒,不过多久,就在出浴之时,腹中便传来一阵强烈的收缩,不得不叫来巫医再次将咒术刷写上,宫缩才被勉强止住。之后听巫医的说法,似乎要持续到生产那一日,不然神子随时有早产的可能。白莽又担心神子神力之事,但巫医猜测,神子脉搏强劲,也有可能是神力过强欲强行出世。白林族中的神子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极端情况--在胎中便因神力过强而要强行出世。这对族人而言简直是匪夷所思之事。或许这两位神子,会拥有超越众王的超凡神力。白林一族真的要在莽王的带领下走入前所未有的盛世吗?但是灾难很快就来临了。一日,族中忽有平民出现呕吐腹泻之症,紧接着在一日之内,有七八个平民一同出现相同的症状。此时春夏交替,正是瘟疫疾病高发时节,白林族地处莽林之中,林间有许多虫蚁飞蛇,为疾病传播提供了极利条件。白莽神子迅速下达禁令,将患病的平民隔离到部落之外,以免病情扩大,并命令巫医及早研制出对应方法。但是疾病以猛虎之势迅速扩大,不到三日,白林族上下一半族人都出现了呕吐腹泻、浑身无力之症,更可怕的是,疾病开始在军中蔓延,迅速击倒了大半士兵。唯一庆幸的是,还未出现死亡的个例。也正是这一点,让白莽起了疑心。6.来势如此猛烈的疫病,竟没有出现一起死亡个例。他开始在部落中进行排查,很快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白林族有两处主要水源,分别在南北两侧。南部地势平坦,容易受敌入侵,因此由大量士兵把守居住,同时有小部分平民一同居住。而瘟疫的开端,正是在南部平民之中,而后蔓延到军队里,而北部族人犯病的人数不过十人。白莽立即察觉过来,他知道这不是一场瘟疫,而是一次蓄意的下毒!之所以症状从平民而起,也是为了减弱他的戒心,让他以为这只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瘟疫。但就在白莽下令禁止引用南部水源之时,敌人的进攻也立即开始了!趁着漆黑的夜色,无数只点着火的飞箭如火雨一般铺垫盖地撒下,白林族多为木制的房屋即刻被引燃,如火龙吐焰迅速蔓延了大片地域。这漫天的火海,比那一日在望朔族营中烧得更大更旺,火舌窜天而起,波及周围大片莽林。而此时,敌人的部队如幽灵一般出现在白林族中各处,将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尽数格杀。白莽神子,在即将要登上王位之前夕,被抓为俘虏。他被卸下兵刃,五花大绑,嘴边的青须被火星烧曲了大半,歪歪扭扭地发出一股焦味蜷缩在颊边。他被按在地上,一膝跪地,抬起头时,看见那双血幽幽的眸子正被大火烧得通亮。阿卫忽然挺起身体呕出一口水来,他睁开眼来,眼前模糊一片,只听阿立在不停地叫着他。“神母?神母?”阿卫又侧过头,呕出几口水来,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半边脑子跟着一起嗡鸣。这时耳朵里也一热,一股水流流了出来,阿卫这才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动静。“神母?你好些了吗?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我扶你去、去那里休息一下。”阿卫在水里泡了一夜,只觉四肢沉重无比,被阿立拖着拉着到了一旁树下,两眼一翻,又昏睡过去。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阿立已经生起一团火,烘干了两人的衣裳。阿卫躺在一旁,两手抱着自己的肚子,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苗。他被士兵护送出来时,正是看见这样漫天的火光。白莽的报应终于来了,被人用相同的法子失去了王位和家园,就是现在死了,也应该毫无怨言吧。护送阿卫的士兵被中途杀出的敌军打乱,阿卫清楚地知道敌军战甲的颜色、样式。他的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一次一次地回想着那一夜望朔族中的火光。但是他很清楚、很明白,即便离开了白莽的桎梏,他也不会回到赤羽的牢笼里!于是他趁着众人打作一团,往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冲去,身后的阿立追了上来,大叫着神母。阿卫又急又怕,发了疯似的发足狂奔,这时他忽然脚下一滑,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他一下滚下坡去,掉入水中。身后的阿立止不住脚,也掉了下来。两人在水中挣扎了一阵,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隐隐的火光。这时忽有一块浮木飘来,阿卫和阿立抓住木头,感觉上头还被烧得火热,一夜漂流,直到被冲上岸来。阿卫心道:既然留着我的性命,那现在就是由我做主了!他抓着身后的树身,想要抱着肚子站起来,挣扎了好一阵,却没能托着沉重的肚子起来。阿立还不停问他:“神母你要去哪里?回去吗?我们要回去吗?”阿卫一把甩开他的手,心中满满都是怒气,却只能哑声怒道:“你身体里流着望朔族的血,还要回去做白林的奴隶?”阿立一下愣住了,呆呆地跪在一旁,看着阿卫揉腹皱眉,又小声轻道:“那、那神母要去搬救兵,把神子救回来吗?”阿卫喘着气,揉着隐隐作痛的肚腹,无力道:“我不是你的神母了。你我二人都救不了白莽,我也不要去救他。”“可是、可是……”阿立一脸焦灼地盯着阿卫的肚子,又道,“那、那神母是想保全腹中的神子,日后再来复仇?”阿卫却只道:“我不是你的神母了。”便抱着肚子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却忽然弯腰捂腹,低低地哼了一声。阿立立即跑上来扶住他,要扶着阿卫坐下。阿卫推开他的手,试图睁大眼睛瞪他,可看到阿立畏惧的模样,他又心中一软。两人僵持了一阵,阿卫的肚子又在隐隐作痛着。他托着腰靠在树上,强忍着腹中闷痛,又道:“回去,你还是奴隶;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听别人的打骂。你为什么还要回去?”阿立畏惧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不回去,我能去哪里……外面的人,说不定、说不定比族里更坏啊!神母怀着神子,不回族里又能去哪里啊?只有族人才会帮助神母的!”阿卫知道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不愿和他多言,推开阿立要往林子里走去。阿立又追上去,跟在他后头不停叫着:“神母,你要去哪里?神母,我们回去吧。”阿卫也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