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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爬上床：“咱家庭成员之间要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君子动口不动手。”然后，阮鹏飞说到做到，动了口……他们新买的房子，交接过程倒是蛮顺利。尽管卖家一家三口看到阮鹏飞和尤力一起签房产证，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阮鹏飞和尤力在各大装修论坛上狠泡了一个礼拜，联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工程队，着手装修。他们俩不论谁，一有空，就跟着装修师傅跑建材市场，买地板，瓷砖，油漆……尤力早已听习惯别人介绍产品时挂在嘴边的：“这个新家用最好，喜庆。”或者“小两口一般都买这个，实惠。”如果阮鹏飞在身边，他一定会满脸堆笑地说：“那是那是。”一边悄悄去握尤力的手。尤力已经从红着脸一把甩开，锻炼成了不动声色地摸到对方的小拇指，用力一捏。后来这招不管用了，尤力改变策略，变成摊开阮鹏飞的手掌，用食指在掌心轻轻地挠。通过这无意中的动作，他终于发现了阮鹏飞的弱点，他，怕痒。刘从钧说话算话，很快为尤力转了正。尤力还是有些怀疑，刘从钧因为李冬的关系，对自己照顾有加。可是他和李东已经分手了，这事情不成乌龙了？他旁敲侧击地和刘从钧隐晦地提起了这个问题，刘从钧还是一脸温润的笑：“其实我和李冬的交情也就那样，你想啊，要不然怎么才给你当gm呢，这个岗位可不是什么肥差。”他仍然以拍拍尤力的肩膀作为结束一场对话的收尾动作：“小伙子，想法不要太复杂。你当gm很有天分，请继续从事IT服务业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吧。”第58章阮鹏飞偶然也和尤力提起过，gm这份工作很适合他，因为他始终对他人抱有体谅之心。像“换位思考”“急人所急”“恻隐之心”之类的品质，在尤力心中从来不缺乏，还有的多。“那我分你一点？”“不要，我们卖保险的，只要会忽悠就可以了。”“那这份工作真的很适合你。”“是啊，”阮鹏飞亲了亲尤力的眉毛尖：“连小力力，都被我忽悠回家了。”尤力刚要发作，阮鹏飞连忙补充：“这就和买保险一个道理，不见得被忽悠买进的，就是上当受骗。忽悠之下，也有好东西。”他伸出舌头舔尤力的鼻尖：“比如我。”“你？你是好东西？”尤力哼了两声：“你不是东西。”阮鹏飞欺身压到尤力身上。“你干嘛？”“不是你给我下的定义吗？不是东西，哥来演示一下。”一开始尤力心中总有些茫然和不安，那天阮鹏飞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说了“参照物”。事实上尤力自己也不知道“参照物”具体是什么，只隐约猜得到大概。按尤力自己的逻辑去解释，如果把人工智能分成两部分，算法和数据库，那么大概分别对应于人类的智力水平和经验。所以一个人工智能，如果从一片空白开始成长的话，其过程和人类婴儿应该是类似的。在婴儿的成长初期，是一个不断接触外界，扩充自己的“数据库”的过程。从不同事物的名称，到因果关系，再进一步更复杂的逻辑，全靠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镌刻在大脑里。慢慢婴儿的智力水平提高，“数据库”里的资料也越来越丰富，相当于更快的算法，配合一个更全面的数据库。这样解决问题的能力显然突飞猛进，也就是越来越聪明了。当然人类“数据库”和“算法”之间的关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或许“算法”会利用“数据库”里的资料，自动升级更新。用一句俗语来形容这个现象，就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神奇的人体，不知道人工智能有没有先进到这个地步。如果以一个人类婴儿个体作为测验平台，来调试人工智能的话，如果把这个婴儿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显然不符合其“更新数据库”的条件。但如果把这个婴儿放置于一个非常复杂的环境中，变数又会过多，模型过于繁复，不利于科学研究。在这样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安排一个略微年长的孩子，配合婴儿的智力发育，当一个科学意义上的“玩伴”。在婴儿小的时候，会模仿年长孩子的一举一动。长大些，两个人之间会有互动。在条件控制得当的前提下，可以准确测量出人类大脑中“算法升级”和“数据库更新”之间的关系。其实尤力的这套推测有那么一些不符合逻辑，照这样看，可悲的试验品不止他一个，阮鹏飞和他一样，拥有“同一个童年”，为什么阮鹏飞没有被洗脑呢？漏洞不止这一处，可尤力并不想去问阮鹏飞。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他不想过问阮鹏飞之前的感情生活。因为不管阮鹏飞回答什么，尤力会或是感到压力山大，或是心里隐隐不适，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爱一个人，究竟是爱他的算法，还是他的数据库？如果数据库变了，或者算法变了呢？每当想到这里，尤力总会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当心把芯片烧掉。尤力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就是一个人工智能。不是人类，是一个程序，一段又一段代码的组合。输入一套数据，运算自动进行，得出结果，再输出……这样的话，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可以表示为或大或小，不同频率的电流。不得不早起上班时，对床铺的依恋；炎炎烈日下赶路，烦闷的情绪；奔走进凉爽的办公室，那一刹那的清爽……喜怒哀乐，酸甜苦辣……还有，感情。如果自己是一个人工智能，是不是相当于，在22年的生命中，“我”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一直让程序自动运行，“"我”在挂机中。尤力曾经把这个可笑的想法向阮鹏飞半开玩笑地提起，果然换来了对方一阵大笑同时猛揉一阵尤力的脑袋。“傻瓜，”阮鹏飞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哪个人工智能可以这么先进哟，还会讲笑话。再说，机器人可以吃饭吗？机器人可以……”他不怀好意地上下大量尤力。尤力举起筷子使劲敲了一下阮鹏飞光洁的额头：“吃饭，饭还没吃饱，别胡思乱想。”“小力，你居然那么遵循古训，饱暖才思……哎呦，别打了，汤要洒了。”是啊，尤力也暗暗嘲笑自己的古怪念头，哪个人工智能可以新陈代谢？那就不是人工智能了，是人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