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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危险,不如告诉我,我值得吗,我值得这样去做吗?”…………白魄一行在遇到汪硕后又再走了二十多天,就在十多天前收到消息,地宗带人从贵霜撤出,到了他途中要经过的于滇。白魄连忙重新部署行程,急急快马赶向于滇。在一望无际的红色沙土之上,一条宽阔的红色河水围绕着一座绝对庞大的石城流过,白魄勒停身下的马,抬头打量‘于滇’的王城,与其说它是城池,更不如说是座戒备森严的堡垒。层叠开来的三层石殿建筑,同样宽阔的碎石地面,大多数建筑顶端都是尖形的,每家每户门口都堆砌着老高的石座,白魄从那扇高的夸张的城门进来,扭头不住打量起这个堡垒。这就是地宗暂时选做的玄宗总坛。他这次过来,也是要和执约长老共同辅佐地宗在俄斯这边再建立一个坛口。书约一袭绯红色衣服,白魄在大河另一边时,就见到了城下颇为显眼的他。书约见着他,眼神强烈晃动,却只是驱马上前,淡淡说了句:“早听说你要过来,等你多日了。”“嗯。”白魄同样看不出多激动的点头,“本以为要见着你还要多日,没成想,你们从贵霜移了出来。”汪硕驱马从白魄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书约自然移眼看向这个胆大走向两个长老的侍从,汪硕用着易容术,可书约依旧突的瞪大了眼睛,双目一时凝聚,双手握紧,半天像是强制按压下某种冲动,缓缓呼吸一口,眼中的诧异也完全不见了踪影,扭头看白魄:“你书信中说要带人来见地宗,我没想到,会是他。”汪硕早看出这个玄宗长老的异样,但他的易容术通常无人可以识破,对此他有些诧异,白魄靠近他,低低解释:“书约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你这个,他怎能看不出?”“哦?”汪硕应一声,去打量那个绯红衣服容貌艳丽的青年。书约对他的打量压根不以为意,只是继续注视白魄,叹息:“我本以为你疯了,可现在看来,疯的哪是一个你?”没去看汪硕,他当先驱马进城,就似没看见这个深入狼窝的大周皇帝。白魄无声去看汪硕,无奈一笑,看书约驱马在前,才又低低道:“长老中我和书约关系最为要好。”汪硕点头,看着前面的玄宗长老若有所思。地宗并没有直接见白魄,反倒让他先在城中休息。书约告诉了他原因,在他们从‘贵霜’撤往‘于滇’时,遇到了一伙诡异高手的袭击。这些人手段诡诈不下玄宗,他按捺不住,当头杀出去,不过杀死十数人便被围在了中央,情势一时见急,地宗直接震碎车驾,飞身扑入刺客堆中,片刻便斩杀光一群人,这次到了于滇,却是说一直苦不得精进的功力似乎得到启示,有了突破的迹象,便闭关了。白魄没什么诧异的,玄宗两位宗主本身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关中度过,他们二人似乎天生绝情辟谷。至少,除了对玄宗的发展欲望外,白魄未在他们身上再见过别的很强烈的情绪。他和汪硕就在城中安心住了下来,没过几天,书约再来见他,看见汪硕也不再表示刻意的规避,就似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那天,他拉着一个姑娘来的,那姑娘与他一样,同样穿着一袭绯红色长裙,秀发羞涩挽在脑后,见着他,诧异了一会,又害怕的低下脑袋,不敢说话。白魄神色诧异,盯着书约,眼神询问,却不开口。书约同样用目光和他交流,眼神流露到女子身上时透着绝对的温柔:“这是我的爱人,夭夭。”女子努力抬起头,对着白魄一弯腰行礼。白魄张着小嘴,看书约,半天才回过神来,麻木点头。那女子又小心缩回书约身后。他们几个长老哪个没有女人?但说是爱人?白魄又扭过头去,睁大眼睛看书约。汪硕坐在他身侧,同样侧身去看那女子。如白魄的意见一般,女子身上绣的桃花于她非常般配,但说容貌,真说不上绝色,最多也就是个天真可人罢了,玄宗长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是白魄,曾经也有十数个长期呆在长老阁中服侍他。只不过他那日回登霄山后就都遣散了,但真要从那当中选出一个来,怕也强过这个什么夭夭吧?汪硕没什么情绪流露,眼眸一如既往深沉。白魄眼中诧异太明显,书约继续来了一句:“我带夭夭见过宗主了。”“地宗?”“嗯。”“怎么说?”要不要这么认真,都带去见宗主了?书约来真的?白魄再盯那缩在书约身后的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书约说这话时满满的笑意,眼中带着感激。白魄眨眼,地宗这是……默许这女子的地位了。那女子稍后离开,白魄再次锲而不舍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书约喝一口醇奶,漫不经心看他几眼,才说:“我那日被天宗罚离北疆,来这荒芜俄斯,走前我问她,可愿意和我走,我以为她当是避我不及,怕我入骨,不曾想她塞进我手中一枝早便干枯了的桃花,那还是我去年折的。”书约神色柔和,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顿了顿后继续道:“她值得我对她好。”白魄合上自己双唇,默默点头,不为所察的偷看了汪硕一眼。再过几天,地宗出关,‘于滇’这几日起了大风,在城中走路都有些不稳,白魄收到消息时怔愣半晌,身后汪硕却沉稳道:“请带路。”白魄回过神来,一把抓过他手。汪硕扭头,柔和一笑,薄唇轻碰:“放心。”被汪硕笃定的视线所蛊惑,他一时放了心神居然松了手,等再回过神追去大殿时,书约在殿下拦住了他。白魄内心如被火焚烤一般,为什么?为什么地宗出关,不见他,却要先见他要引荐的人?地宗是不是知道了汪硕的身份,他实在无法安定下来。面对书约时,那份焦急便再无忌惮,死死捏住同伴的手,“地…..地宗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他身份了?”“白魄!”书约猛烈晃他,“镇定下来好吗?你现在进去能做什么?也许还会惹怒地宗害死他,他不是个傻子,既然敢来见地宗再怎么也不会没有半点把握,虽然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你至少先相信他。”“可是……”白魄双眼盯死殿门,实在无法做到像书约说的这样。书约叹气:“地宗又岂是我们可以隐瞒的,再说秦昭硕要见他,身份揭破是迟早的事!”“我……”白魄颓然倒地,双膝跪在冰冷地面,无力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