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 - 耽美小说 - 收了那个祸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景离想要上前去扶他,可对方微凉的指尖只是轻轻扫过他的掌心,便又决绝地离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直到沈棠的背影消失在厢房内。

暗地里,一双阴毒的眼睛至始至终在凝视着他们。

☆、离魂

沈棠这一进去,便再也没有出来。黄昏时分,阮宗善派人来邀二人前去用膳,谢景离在门外左右唤沈棠不应,只好对主人家说沈棠身体抱恙,又吩咐了不要有人进去打扰他,独自前去。

阮宗善好客,听说谢景离乃是仙门出身,便拉着他一同畅聊。从修真之法,再到仙门轶事,一直聊到宴席散尽,就连阮小姐都说自己乏了要回屋歇着,阮宗善却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人月下对饮,边喝边聊,一幅其乐融融之景。而此刻的偏院,却是倍感阴冷。

借着月色,有人打着灯笼,轻巧地踏入偏院。推开厢房的门,内里是一片黑暗。昏暗的室内,有光影影影绰绰,照亮了床上静卧着的人。

沈棠猛地睁开眼,便看见床边立了个鬼魅般的人影,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正是阮苓。

沈棠早有准备,此刻故作震惊状,起身问道,“阮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公子……”阮苓面带愁容,将灯笼置于床榻边,映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

沈棠见她的模样,连忙将人扶至桌旁坐下。“你别哭啊,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落泪。发生了什么?”

“沈公子有所不知,小女生来命苦,见今夜月色如斯,更是百感交集。方才欲寻人诉说心中苦闷……”阮苓默然垂泪,周身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暗香。

沈棠叹息一声,“你有什么话,便与我说了吧。”

随着暗香涌动,阮苓的声音如泣如诉,娓娓道来。

原来,她与她那短命的夫婿之间本就是有婚约在身。那男子是个书生,原先也是当地的一大户人家,姓黎,名桓之。两家世代交好,结了娃娃亲。

当世时,朝廷轻贱商贾,那黎家又得罪了人,黎桓之的父亲一病不起,终是撒手人寰。只是黎家公子对继承家业毫无兴趣,满脑子只念着上京赶考,出人头地。不出五年便败光了家业,家道中落,只好寻求阮家帮助。

黎桓之与阮苓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得很,阮宗善便答应了供黎桓之继续读书,等他日金榜题名之时,再来迎娶阮苓入门。只是可惜,黎桓之数次科举,均名落孙山。落榜的打击让黎桓之几近崩溃,而阮宗善也失去耐心,逼黎桓之回来学习经商之道,否则就再也不接济于他。

“从小,我便对桓之百依百顺,自认从不亏欠于他。可到头来,他仍不愿意娶我,一心只想着他的功名利禄。”诉说的声音低低浅浅,阮苓道,“我身体向来不好,受了刺激便一病不起,幸得父亲寻求名医,这才捡回一条命。我醒来之时,发现桓之竟然已经回心转意。”

“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谁知道,我们刚成亲的第二天,桓之便突然去世。”

不仅如此,阮府内接二连三有家丁去世,活下来的人也变得越来越畏寒怕光,到了最后,竟是连这座宅子也踏不出去了。

沈棠听完她的讲述,问,“你认为他们只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冒着被乡民当做妖怪的风险,出门寻医?”

阮苓点点头,“是。”

沈棠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拾起阮苓方才带来的灯笼,“阮姑娘,到了这般地步,你还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么?”

“什么意思?”

“你可有在晚上看过自己的脸?”

沈棠猛地将一面铜镜举到阮苓面前,借着微光可以看见,镜中那人,分明就是阮苓,却又丝毫也不像她。镜中的女子,面色惨白,皮肤干裂,眼眶嘴唇殷红,泛着血色,在模糊的光影之下,一副长相可怖的厉鬼模样。

“不——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阮苓一把推开铜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让她如今的模样更为骇人。

“白天的时候,我从姑娘身边经过,闻到了一丝奇异香味。那是南疆特有的一种草药,能够让尸身长时间不腐。所以,你真的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应是有人在你的身上施下了什么咒术,让你记忆错乱,误以为自己还活着。阮姑娘,你不妨仔细想想,你夫君,包括阮府近日去世的那些家丁,你当真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吗?”

阮苓双手抱着头,血色尽褪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我……我不记得了……”

“好,那我问你,今夜你来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沈棠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个开关,阮苓的神情忽然一凝,随即竟是裂开了一个微笑。她开口,声音变得嘶哑,模糊不清,“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没有中我的幻术。”

“你这么点迷幻香,在我面前也算是班门弄斧了。”

“狂妄!”阮苓面容阴郁,低吼一声。

她的头发指甲瞬间疯长,口中不住发出桀桀怪笑,就要朝沈棠扑过来。而沈棠却只是笑着看她,甚至没有试图躲闪。就在阮苓即将接触在沈棠的瞬间,地上凭空出现一道结印法阵,法阵中冒出两个锁扣,紧紧扣住了阮苓的双腿。

低头看去,地上一张符纸恰好燃烧殆尽。

禁足阵。

沈棠这才缓缓笑道,“茅山符咒嘛,我也会用啊。”

今日街上遇到的那神棍,身上的符纸虽然大都是胡编乱造画出来的,但沈棠还是从中找出了一张真正有效用的符咒,就是这禁足阵。

禁足阵以燃烧符纸,召唤阵法,是难得不需要修为真气的低阶术法。那时,沈棠只想着有备无患,便顺手留下。没想到,真的让他用上了。

阮苓此刻已经意识全无,化为厉鬼。她猛烈地挣扎,然而这禁足阵没有施术者的允许,是决无可能解开。

“你附身于阮姑娘身上,是为了吸食男子精魂?”沈棠问。

阮苓不答,反而挣扎得更凶,一颗血色珠子从她的衣领里显露出来。那珠子不过拇指大小,隐在衣服中不易被发现。此刻因为阮苓的挣扎,方才显露出来。珠子内部染着浑浊的血色,被一条红线牵引,而红线的另一头,从阮苓的颈间穿刺进去,挂在了皮rou上。

光影里,那珠子里的血丝就像是活物一般,微微颤动。沈棠心头一动,刚想凑近了观察,厢房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苓儿!”

沈棠闻声,责备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人拖住了吗?”

这是谢景离与沈棠的计划。他们还在院落里打斗的时候,谢景离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二人将计就计,由谢景离拖住阮宗善,而沈棠留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