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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终于放好了，孟为卿躺进去长长地吐了口气。快半个小时，孟为卿还没出来。白晓俊有点担心，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人应，他一急干脆直接推开了门。孟为卿闭着眼睛躺在水里，耳朵上带着耳机，耳机连着旁边台子上的手机。白晓俊伸手碰碰他露在外边的手臂。孟为卿睁开眼睛摘下耳机，“怎么了？”白晓俊把手机和耳机拿到远一点的地方，“你这样很危险，睡着了怎么办？会淹着的。”孟为卿毫不在意地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没事，我刚好洗完了。”白晓俊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往外走，“哦，那我出去等你。”“唉！等一下。”白晓俊没回头，“干嘛？”“帮我搓个背吧，好好去去晦气。”说着孟为卿后背朝外坐在了浴缸边上。没办法，白晓俊只好拿了条毛巾透湿了再拧干开始给孟为卿搓背。搓着搓着，他发现孟为卿现在真的特别瘦，肋骨搓过去，都是一楞一楞的突起，心里难过，动作就慢了下来。手停在孟为卿肩膀上的时候，他抬起胳膊从前面拉住了白晓俊的手。白晓俊就势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弯下腰从后面环抱住了孟为卿。刚想说点儿温柔的话，没成想孟为卿突然双手用力下拉的同时身体朝旁边一偏，白晓俊扑通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浴缸。“你干什么？！”白晓俊挣扎着坐起来。孟为卿一脸坏笑，“都湿了，脱了吧。”白晓俊先是瞪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随后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你直接让我脱衣服不就得了，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闪了腰怎么办？”“我腰结实着呢。来试试吧。”“试个屁！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瘦？！”“看守所的饭太难吃了。没事，几天就吃回来了。”白晓俊站起来开始脱衣服，“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去吃饭？”孟为卿接过衣服一件件扔到地上，“洗衣机里滚一下再烘干呗。”“那烘干之前我穿什么？”“不用穿啊。”白晓俊的衣服刚好脱完了，“那你也别想穿。”孟为卿笑嘻嘻的，“让我穿我也不穿。”“衣服烘干怎么也要个把小时。你这么厉害吗？”“不信试试呗。”“你家里有需要的用品吗？”“没有，我可以去买。”“不用，我提前买好了带着呢。”上海——探班导演喊卡，穿着民国时期长衫的白晓俊坐下来喝水休息，看一眼手机，白晓俊叹了口气拨通电话，一声没响完孟为卿就接起来了。“又怎么了？我刚才那个镜头可是一条儿过的，这一拿手机就十几个未接来电。”“啊？我打了那么多吗？”“是啊！”“我一个人在酒店好无聊。”“早就跟你说了别跟我来，是你非要跟来的。无聊你就出去玩玩儿么。”“上海我以前总来，该玩儿的早玩儿过了。”“那你就看电视刷手机呗，干什么都比没完没了地给我打电话强。”“我再去探班吧？”“你神经病啊！我上这部戏一共不到半个月，你来探班探了□□次！人家背后都当笑话了！”“笑就笑呗，你让我过去吧？”“可是你不是今天早晨才刚回去酒店的吗？！”“想你了啊。”“唉——你……你咋这么粘人呢？”“活好儿就行呗。”“滚！别提这个事。都怪你成天探班探班的，我……我到现在还腰酸腿疼觉得累呢。”“唉？你这吃饱了抹嘴就走不认账可不行啊！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在床上一直嚷嚷‘快点儿’、‘别停’……”白晓俊把电话挂断了。孟为卿看看手机，“嘿！敢挂我电话了？看来还是探班探的不够么。”东北——晚饭四个人围着满满一大桌子菜，谁都没动筷。孟为卿先主动把四个酒杯倒满。张丽看着他坐下，“新闻里说，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妈！”白晓俊不想让张丽提这个话题。“没事。”孟为卿碰白晓俊一下，“对，我是我妈捡来的。”“唉——也是个可怜孩子。我看要不这么着吧，你看你现在养父母也都走了。以后咱家就是你家，我跟你叔就是你爸妈，你跟俊俊儿就是亲兄弟。正好前几天又有人给我们提了几个女孩儿，照片我看了，都不错，要不你们俩一起挑挑……”“妈——”白晓俊抱住张丽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开什么玩笑呢？”张丽抬手在儿子脸上推了一把，“起开！别跟我套近乎儿。哎呀行了行了！看我那些同学、朋友，都看孙子、孙女儿、外孙子、外孙女儿，一个个累滴呀，自己跟三孙子似地。这回好了，我省心了，我高兴行不行？满意了吧！唉——我就是脚得可惜了儿了，我和你爸这一身滴优良基因啊，没地儿遗传了呢！”孟为卿憋着笑，端起自己的酒杯朝向看不出情绪一言不发的白兴钢，“叔叔，好久不见了，我敬您一杯。”看孟为卿的酒干了，白兴钢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喝光，“听俊俊儿说，你那辆911卖了？”“哦，要补我爸在世时挪用的款项么，公司也需要资金周转度过难关，我跟我姐都变卖了些私人财产，股票、基金、房子、车什么的。不过还好，钱补够了还有些盈余都做慈善了。国外我自己的公司一直经营的还算可以，现在国内这边也缓过来了，车我又买了几辆新的。叔叔有时间再到北京开着玩儿玩儿吧。”白兴钢先是一愣，继而尴尬，最后笑了，“不了不了！我这手可老潮了，不赶年轻当司机那前儿了。这不现在家里开这么个小破车儿还老被罚呢。你姨天天骂我。”“没事您去开吧，我专门给您找个场地练车，不怕的，我也可以陪您一起玩儿，咱俩比赛呗。”“啊？哈哈哈哈！那还好那还好。哎呀你看你，别老‘您您’的。这一家人老说那两家话干什么？”“那要不我改口叫‘爸’和‘妈’吧？”一家三口傻眼，面面相觑后白晓俊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别扯了！赶紧吃饭吧，饿死了！”晚上各自回房睡觉，白晓俊站在床边踹了已经躺下的孟为卿一脚，“你咋想的？还带主动提出叫爸妈的？”孟为卿在看手机，“那有啥不能主动提出的？还等着改口费吗？”白晓俊又踹孟为卿一脚，“你咋那么不要脸呢？”孟为卿把手机放下，“要什么脸？要屁股就行了。”“啊？”“你的屁股。”“滚！”旧金山——休假孟为卿和白晓俊下了飞机取到行李箱一起往外走。孟为卿边走边往远处张望，“Eddy说会来接我们啊，人呢？”白晓俊打个哈欠，“Eddy是谁？”“我的同学，好朋友，也是合伙人。”“唉——你说我好不容易休个